“我蘇家不求王爺真的能做到如此,只是希望她一世無憂罷了。”
這是蘇琴柔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或許,這就是蘇琴柔和杜敏嘉連夜等候在此的真正目的吧。
表明了蘇家與杜家的立場,是表態也更是一種無言的威脅。
能讓他們此時這般做的,恐怕只能是朝中對於立儲的紛爭已經迫在眉睫。
東林,鎮國大將軍府,蘇楚歌的閨房內。
藍玉,星歲,珊珊,三人都圍著坐在妝臺前,昏昏欲睡的蘇楚歌忙活。
“珊珊,你別挑耳墜了,我來就行,你去把今早送來的衣服,再醺次香,正好也暖暖衣服。”
“小姐,您昨日說要戴的鐲子呢?”
還未徹底醒來的蘇楚歌,只是閉著眼搖頭。
“別找了,昨夜臨睡前,才想起來落在宮裡忘記帶出來了。”
藍玉手上梳髮的動作不停,嘴上直接代替蘇楚歌回答了星歲的問話。
聽到藍玉的話,看看外面還沒有亮起來的天,再看看還是不清醒的蘇楚歌。
星歲咬咬牙,放下手中的首飾盒子,疾步向外走。
藍玉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快步走出去的星歲,就繼續低頭自己手上的動作。
等藍玉將髮髻挽好,星歲也正好端著水重新回到屋裡。
將帕子從水中拿出,繼而展開,直接貼在了蘇楚歌的臉上。
“呀!”蘇楚歌瞬間清醒過來,忙把星歲的手從自己臉上推開。
現在清晨的天氣已涼,星歲手中冰冷的帕子,讓蘇楚歌瞬間有了精神。
“星歲!”
“小姐,您不要動啊。”藍玉忙按下就要起身,準備去追星歲的蘇楚歌。
清醒過來的蘇楚歌,突然反應過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藍玉再次把扭頭過來問話的蘇楚歌扶正,在星歲的配合下,將今日需要的華美髮飾,依次固定於繁瑣的髮髻上。
低調中帶著華貴,既不會搶走別人的光芒,也不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小姐,您清醒啦!”
隨著珊珊拿著衣服走近,一陣淡淡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
層層疊疊的衣物置於身上,為了穿衣而固定的頭髮,也被再次放了下來,這忙活了一早的事情才算真正妥當。
“父親呢?”
“將軍昨夜被陛下留在了宮中,今日會隨陛下和娘娘一起去睿王府。”
“我們走。”
最後一次檢查無誤後,三人也跟在蘇楚歌身後,一起出府,上了早已等候在門前的馬車。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微亮的天色中。
此時,街道上也已經是人來人往。
馬車停在了左都御史孫家的門前,在蘇楚歌下馬車站定的那刻,孫夫人已經親自從裡面迎了出來。
“怎麼不聲不響地來這邊了?”
孫夫人拉住蘇楚歌的手,就開始把人往府裡帶。
蘇楚歌的突然到來,引得不少前來道賀的人側目紛紛。
都在好奇,此時本該出現在睿王府的蘇楚歌,為何卻出現在了孫家。
“姑姑說我在那邊礙事,就讓我來這裡了,孫伯母您可不能嫌棄我。”
“瞧你這小嘴。”
蘇楚歌的聲音並不低,這話讓周圍的人都聽了去。
心境透徹之人,怎麼聽不出,這是皇后有意抬高孫家,給了孫家莫大榮耀。
孫夫人親自領著人,直接進了孫常馨的房中。
此時房中已經有其他家的小姐在內,看到進來的人是誰後,都起身,趕忙問好。
蘇楚歌發現,因為她的到來,屋內的人都拘謹地站立在一旁,有兩個已經緊張到,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
“孫姐姐。”說話的同時,手已經接過身後藍玉遞上來的錦盒。“我是來為姐姐添妝的。”
開啟錦盒,裡面是一套能配得上睿王妃身份的一套寶石妝面。
雖不能和當初送蘇琴柔的那套相比,但也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極品。
“很美。”孫常馨看出,蘇楚歌明顯是在抬高她的身份,也就沒有任何推辭地直接收下。“明日進宮覲見的時候,我一定帶上。”
旁人聽到這話,也都開始紛紛附和蘇楚歌的眼光如何好。
蘇楚歌在孫府一直等到墨哲彥親自來接親。
等花轎起,蘇楚歌也要離開的時候,孫夫人叫住了蘇楚歌。
“過不了兩日,孫姐姐就會回門了。”
“我不擔心她,我只是有句話想和你說。”
蘇楚歌沒有開口插話,靜等孫夫人後面的話。
她想證實下是否是自己所想。
“孫家有女為王妃,已經是祖上燒了高香,這就夠了。”
一個說得誠懇,一個聽得認真。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好,好。”孫夫人拉著蘇楚歌的手,連聲說好。
“那我就先過去了?”
“去吧,去吧,再留下去,該有人等急了。”
順著孫夫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發現身穿錦服的墨辰央等待在後方,並注視著她這邊。
以一個小輩的禮,辭別孫夫人。
馬車內比來時多了一個人,相比來時的氛圍也安靜很多。
這樣的環境下,讓蘇楚歌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
“上次婚禮被人擄走,是不是也是上了馬車就開始犯困?”
突然而來的話,讓蘇楚歌瞬間清醒過來,立刻坐直了身子。
“王爺不是應該跟著新郎官一起回睿王府?”
“母后在睿王府沒有見到你,讓我親自來帶人回去,避免路上出什麼意外。”
皮笑肉不笑的蘇楚歌向對面的人,報之一笑。
“孫夫人今日的話,應該是經過墨哲彥提點了。”
“那就只有平定西倉有功的賢王。”
“沒有了。”墨辰央話音剛落,藍玉立刻開口,外加擺手搖頭,“西倉先前締結的和書,他們已經單方面撕毀。”
“不稀奇,已經知道了。”
“還有呢,西倉屯兵邊界線上,賢王主動請纓前往,被訓斥了回來。”
“為了這事,朝中還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賢王前往,一派主張先放放,等待西倉先行動手。”
“看來,墨哲彥親自前往北文是得到授意的。”蘇楚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直接轉換成了憤憤不平,“他偽裝得真好啊!”
“狡猾如狐,說得就是他。”
墨辰央為墨哲彥下的結論,直接逗笑了蘇楚歌。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
兩人的話,讓馬車內坐在角落的三人,也忍不住齊齊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