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路難行為由,懷寧和林茹茹被留宿宮中,今日的宮門也早早關閉,平靜的皇宮內,今夜恐有人將徹夜難眠。

不管再是何種身份,永遠不會高過帝王,這個道理懷寧恐是已經忘記。

夜深人靜時,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林惠妃的寢宮外,徘徊片刻閃身進入。

鳳藻宮這邊一直在等候藍玉訊息的蘇楚歌,此時也等來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蘇楚歌擺弄著今日藍玉給她的素色荷包,將裡面的箭頭拿出,挽起袖口將衣袖下的胳膊劃破,讓血染到箭頭上,就像從中箭人身上拔出的一樣染有血色。

“藍玉。”蘇楚歌提高聲音,衝外面道。

藍玉聽到聲音,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繡活,趕忙進來。

“小姐怎麼了?”

“還要再勞煩藍玉姐姐一下。”蘇楚歌向藍玉晃著手中的兩枚箭頭。

“小姐這話說的,奴婢是要將這個交給皇后娘娘嗎?”

“不,你去交給福祥公公,就說是陛下讓他去查來源,最好是明日就有結果。”

“說是陛下的意思?”藍玉瞅著泰然自若假傳皇帝口諭的蘇楚歌,竟不知道是誰給自家小姐這麼大的膽子。“幹嘛不直接給陛下?”

“去吧,放心不會有問題,交給福祥公公後,你直接去休息就好。”

等藍玉走後,蘇楚歌吹熄蠟燭獨自坐在窗邊,欣賞著外面的玉蘭樹。

蘇楚歌不知道將調包的箭頭交出去是對還是錯,她只是知道太完美的事情本身就是錯誤。

只有事情有讓人懷疑的地方,才會讓人覺得正常。

睡夢中的蘇楚歌再次驚醒,她夢到墨辰央絕殺的眼神,冰冷至極不含絲毫溫度。也許是今日見到了墨辰央的原因,讓她今日的噩夢不再是滿目瘡痍的城牆和血流成河的戰場。

從重生歸來,蘇楚歌已經無一夜好眠,夜夜都會被噩夢所擾,醒來後再也無法入睡,只能靜等天亮。

漸漸地,外面傳來了小宮女收拾東西的聲音,這些小宮女們都是將動作放到最輕,不敢驚擾到還在睡覺的主子。

叩,一聲輕輕的叩門聲響起,隨後就是一應拿著洗漱物品的宮人魚貫而入,等候在外面。

隨之藍玉的聲音隔著幔簾傳來,“小姐,奴婢藍玉來伺候您起床。”

等到藍玉聽到裡面傳來聲音,才掀起幔簾,擺擺手讓身後的宮人們進入。

“小姐,昨夜又沒有睡好嗎?”藍玉親自掀開床幔。

“挺好,只是醒得早了些,姑姑起來了嗎?”

“娘娘已經伺候著陛下去早朝,稍後陛下會過來用早膳,讓小姐一同前去。”

“辰王如何了?”

“王爺身子好,昨日也是流血太多,今日一早陛下去看王爺時,王爺已經並無大礙,可以下床了。”

待蘇楚歌洗漱完,其他人都出去後,藍玉親自給她挽發上妝,換衣。

“小姐幼年時,皇后娘娘親自給小姐梳妝的時候就說過,小姐長大定是一個妥妥的美人,現在看來皇后娘娘說得一點都不錯。”

“呵呵,姑姑誇侄女的話你也信。”蘇楚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從來不覺得自己美,她沒有蘇琴柔的端莊柔美,也沒有杜心柔的嬌豔明麗,甚至是瑞安的完美儀態。

“小姐給人一種很吸引人的感覺,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多看幾眼,入目就讓人難忘。”

“是不是每天早晨都是吃了蜜過來的?”

“見了小姐就和吃了蜜一樣,小姐看看可還滿意?”藍玉的手很快,在幾句談話間,就是已經快速地挽好髮髻,上好了妝,拿著各色髮飾正在猶豫選哪個。

“好看。”此時鏡中人面若三月桃花,沒有過多豔麗的裝飾,只展現了少女時的嬌美。

髮間若隱若現的一支名貴紅寶石簪子,又表現出了佩戴者不俗的身份。

“傳膳吧,不去姑姑那裡,恐怕陛下今日下朝後會很忙。”

“小姐不親自去看看嗎?”

“咱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有傳遍整個皇宮,咱們才能知道不是。”

“那奴婢怎麼和娘娘說呢?”

“照以前的理由來,不想起床。”

藍玉正想出門就和跑進來的小丫頭撞了個滿懷。

“哎喲,什麼事這麼著急。”藍玉好不容易穩住身子。

“藍玉姐姐出事了,陛下傳小姐現在去乾元宮。”跑進來的小丫頭,好不容易喘勻了氣。

藍玉面帶詫異地回頭看著蘇楚歌。

“出什麼事了?”蘇楚歌也吃驚於陛下現在找她做什麼,按理說就算陛下知道了惠安宮的事情,也不會這麼急著見自己。

“現在外面都在傳昨夜林小姐和三皇子私通,被巡值的侍衛當場捉拿。”

這句話讓蘇楚歌驚在當地,這不是她安排的事。

“那和咱們小姐有什麼關係。”藍玉急忙問。

“這個不清楚,御前的小太監親自來傳的話。”

“小姐?”藍玉不無擔憂地看著蘇楚歌。

“我自己過去,你留下,把惠安宮所有的佈置都想辦法撤掉。”

一路陪著蘇楚歌出了鳳藻宮,藍玉是擔憂地想陪著一起去,哪怕是在外面等著,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訊息。

“乖,聽話又不是你家小姐和三皇子私通,你這麼擔憂做什麼!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就去找辰王。”

“小姐……”

“行了,像我要去送死一樣。”

不再理會藍玉,蘇楚歌沒有讓任何人陪同,自己獨自去乾元宮。

一路上時不時可以看到扎堆的小宮女和小太監們,她一走近,就散開,開始各幹各的活。

蘇楚歌到了乾元宮,發現宮殿的大門緊閉,福祥公公親自守在門口,見蘇楚歌過來,急忙迎了上來,將人攔在了臺階下。

“小姐,先聽奴才一句話。”福祥公公略微靠近蘇楚歌,聲音也刻意壓到最低。“林小姐和三皇子被當場抓住私通,分別拿著小姐的書信,說是小姐邀請前去。”

聽到這話蘇楚歌緊皺了眉頭,並無驚訝,只是恨不得殺人的眼神看向了乾元宮的殿門。

“多謝公公提前告知。”蘇楚歌鄭重地謝了福祥公公。

她真的很感謝福祥能提前告訴她一聲,不至於進去後才知道,措手不及。

“公公現在可能脫開身?”

“小姐您說,奴才自會安排。”

蘇楚歌低語幾句,福祥點頭答應了下來,指指乾元宮殿門的方向,讓蘇楚歌趕緊進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楚歌推開殿門,安然自若地出現在殿內眾人面前。

轉身將殿門再次關上,外面的陽光和風再次被隔絕在殿外。

殿內將迎來自己的血雨腥風。

蘇楚歌再次看向剛才開啟殿門第一眼就看到的林珩之。

隔了一世再次相見,蘇楚歌現在只恨自己不能親手將他千刀萬剮,此刻的蘇楚歌突然想成為有至高權力的人。

“原來是林二公子已經到了,怪不得陛下急著讓楚歌前來。”

見到蘇楚歌,再聽到蘇楚歌的話,林惠妃猛然起身不顧形象地衝向蘇楚歌,直接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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