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景異姓王,何成山的長女,並且……”何洛冰轉頭看向林耀,“林家二公子,林珩之是林耀和我南景左相之女所生。”
何洛冰的話讓林家眾人和林家門生,齊齊都看向林耀。
未等帝后說什麼,何洛冰再次開口,“皇帝陛下如果不信,完全可以到南景調查,我的身世和當年左相女兒出嫁,難產而亡的這些事情都做不了假。”
“你為什麼來東林?”皇帝雖然已知道她來東林的目的,但還是擰眉開口詢問。
“上次兩位皇子來東林時,皇帝陛下不是已經有所察覺嗎?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你是三皇子的人?”
聽到皇帝的問話,何洛冰低下頭,沉思片刻復又抬起來,“是,我,林珩之,包括林耀都是受三皇子所託。”
“為什麼選擇現在承認一切?”皇后看著跪在地上的何洛冰,聲音比剛才還要寒冷。
何洛冰無奈般笑出聲,“皇后娘娘也是為人母不是?”何洛冰再次重重叩下一個頭,“南景大局已定,我的家族支援的三皇子,定是逃不過新帝的責難,而我已然是家族棄子,我現在只想保護我的兒子。”
“你是故意看著林耀害死林夫人和懷寧大長公主的?”瑞安走到何洛冰的身旁,低頭看著一臉義無反顧的人。
仰頭看向站立自己身旁的人,何洛冰神色不變,沒有任何要隱瞞的意思,點頭並堅定地道,“是,如果不這樣,憑我的身份如何進宮面聖?”
見到瑞安憤恨的眼神,何洛冰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我阻止,林耀之後就會收手嗎?之後會死更多人不是嗎?甚至可能包括公主殿下您,和您想要保護的一切人。”
蘇楚歌也看向瑞安,待看清瑞安的表情,她不禁想何洛冰這是完全會錯了意,此刻的瑞安可不是在可憐林夫人和懷寧大長公主,但只是到這一刻才可以表現出自己壓制下的仇恨。
“當初你給出林珩之刺殺辰王的證據,也是真的?”
聽到蘇楚歌的聲音,何洛冰並沒有轉身回頭,“是,誰曾想被當時還是宰輔的林耀,遮掩了過去。”
蘇楚歌未停下,繼續問道,“慈安寺的大火呢?”
“是三皇子的人所為,當時杜小姐碰到我們接頭。”
此時的何洛冰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於每一個問題都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陛下,怎可聽信一介婦人的胡言亂語。”
林耀此時才反應過來,連連叩頭,可此時其餘林家人和林家一眾門生,卻齊齊不發一言,只是冷眼旁觀。
何洛冰所說的事情,在南景皇子在時,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只是奈何當時沒有任何實質證據,可現在卻有一個參與其中,身份都無法作假的人站出來揭發一切。
皇帝並沒有理會林耀,而是不帶任何表情地掃過其餘人,“你們還有什麼可說?”
“臣等糊塗,誤信讒言。”
這異口同聲的聲音,也沒能遮蓋住蘇楚歌輕蔑的笑。“眾位大人剛才還是信誓旦旦,怎麼這麼快就倒戈?”
完全不顧眾人射來的目光,蘇楚歌看向龍椅之上的皇帝,“陛下,朝中官員這般容易輕信讒言,而且隨風倒戈,絲毫沒有自己的立場思考能力,要是讓他國知道我朝中都是這般人,可是要讓人恥笑的。”
“父皇,楚歌所言甚是,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再留在朝中,將來一旦有事發生,難道還能指望他們保衛我東林不成?”
“這次南景和北文發起戰爭,多少人家的兒子,孫子再也不能回來,他們拼死而戰,可朝中居然還有這種,能隨時叛國的人存在。”
墨辰央和墨哲彥二人的話,重重落下,讓林家眾人想反駁卻無法開口。
“那你們說要如何處理?”皇帝將這個處置的權利,直接交給墨辰央和墨哲彥二人。
“斬草除根。”二人互看一眼,異口同聲道。
林家眾人和林家門生聽到這話,紛紛下跪,林耀更是已經癱在地。
反觀高座上的帝后二人,卻很是欣慰。
最終的結果……
林耀因殺害夫人與大長公主,斬立決。
其餘人員全部革職查辦,林家及其宗族全部查抄清辦。
並頒下聖旨,三月後科考加考一場,為朝廷選拔官員。
至於何洛冰,最終由帝后決定,交由南景新帝自行處置。
看看殿內,殿外的人,此刻已經全部癱軟在地,誰都不曾想到,以往都能勝券在握的林耀,此次竟會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道,眾位是否後悔來這裡了呢?”蘇楚歌輕飄飄的一句風涼話,讓已經回到她身邊的瑞安,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可過度。
皇帝讓侍衛進來把殿中眾人都帶下去,自己也起身要離開。
蘇楚歌出聲叫住要離開的皇帝,“陛下。”這聲成功地讓皇帝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蘇楚歌。
“陛下,臣女今日可有罪?”
這話讓皇帝很是不解,“沒有。”
蘇楚歌聽到這話,不禁嘴角上挑冷笑,“陛下這個沒有是指開始有罪現在無罪,還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呢?”
“你想說什麼?”皇帝沒再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
“父皇今日可是讓侍衛直接帶有刑具,直接等在宮門口,捉拿楚歌。”瑞安直接開口解答了皇帝的疑惑。
這話一出來,不單是皇帝愣住,皇后也直接從鳳座上而起。
“今日去傳召的何人。”
皇后問完話,就順著瑞安的目光看向此時正在殿內,準備帶人離去的一名侍衛。
“是你帶人去傳召的?”皇后直接冷聲出聲詢問。
“卑職只是奉命請小姐過來,並未像公主殿下所說帶有刑具。”
墨辰央上前一步,目光掃過那侍衛,聲音漫不經心地開口,“今日我們三人陪在一旁,就已經出言不遜,要是隻有她一人呢?”
“二位殿下,也莫要再動氣了,畢竟楚歌身份卑微,被下人輕賤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