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傍晚時分的校園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腎虛男嗎？”
隔著攔網，一個穿著運動背心的男生雙手持球，對著路之觀笑道。
這個人是他的室友，蒲芝蘭，名字雖然充滿了儒雅氣息，但氣質卻截然相反，因為時常表現出侵略性，和路之觀格格不入。
兩個人只要一見面，就像領地交叉的雄獅一樣，火藥味十足。
以前路之觀不會慣著他，兩個人暗自交鋒，互有勝負，但自從招惹上黴靈後，路之觀就一敗塗地，根本沒有勝算。
這也是他排斥宿舍的原因之一。
他贏不了，還躲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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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觀暗自在心中罵了一句。
籃球場上的男生都看了過來，眼神中充滿戲謔。
雖然路之觀亂搞的傳言很有可能是假的，但他頭髮總不會是無緣無故變白的，這一點無可辯駁。
這是他的痛點，不揪著不放是愚者才有的做法。
路之觀看著蒲芝蘭輕蔑的神色，微微一笑。
就不說他已經擺脫了debuff，有了龍魂靈珠的增持，他怎麼可能還會輸？
籃球場上的人大多是互相認識的，以前他們從不站隊，但最近一個月來，隨著路之觀的缺席，他們不可避免地倒向了蒲芝蘭的一方。
路之觀也不是故意不來打籃球的，由於那黴靈的作用，他就算和蒲芝蘭錯開時間，也不會投中一粒球。
而且還會不小心絆倒，摔跤，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
為了安全著想，也不想出更多的洋相，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樣的挑戰。
見到路之觀笑，一群人開始起鬨，吹著口哨，喊道：“唷，校草，好久不見了，要進來打一會兒嗎？”
“什麼校草，明明是白毛鬼。”遠處有人嘲笑著糾正道。
更多的人朝他揮手，口中說著：“進來啊，進來玩一會兒。”
臉上的笑意不減，路之觀道：“好啊，我也好久沒有活動身體了，來做一下熱身運動，挺好的。”
桐夜還沒有傳來訊息，在這裡跟他們耗上十分鐘時間，應該沒什麼問題。
視線從一直盯著他的蒲芝蘭身上滑開，路之觀繞過護欄網，走進球場。
正值下課時分，校園內的人流明顯增多了。
籃球場比鄰宿舍和食堂，是很多學生都會經過的地方。
見到路之觀走進籃球場，很多人選擇駐足。
在路之觀頭髮還沒有變白的時候，無論是他單獨打球，還是和蒲蘭芝在場上做對手，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那時候，球場周圍總是環繞著一群女生，時不時地發出些驚呼和笑聲。
後來路之觀不在，女生也少了，其他人打球的時候總覺得缺了些什麼，煩躁之情又都轉化為對路之觀的厭惡。
見到他進來，球場上的話語少了一些，氣氛開始變得緊張和凝滯。
即使剛才還在打籃球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路之觀獨自走過來的身影。
球場旁的學生越聚越多，毛青嶺也在其中，他本來是要去食堂吃飯的，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路之觀，更沒想到他會直面他們的挑釁。
想起中午時漂亮的反擊戰，毛青嶺不禁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充滿期待。
他旁邊的學生也在議論著，有人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路之觀看起來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人則發出不屑聲：“呵呵，化妝了吧，上星期還那麼濃重的黑眼圈呢，哪能一個週末過去，就沒了。”
毛青嶺不禁看了那人一眼，被人察覺到反瞪了回來。
剛想要回避，毛青嶺在想到他又沒錯後，又回視了回去，獲得一句：“莫名其妙吧？”
鼓起勇氣，毛青嶺強迫自已不轉開視線，繼續瞪大眼睛，然後學著路之觀臉上從容不迫的笑，翹起嘴角。
這個表情看得那人毛骨悚然的，連忙挪動了腳步，離開了這裡，換了個別的觀看位置。
毛青嶺在心中歡呼一聲，繼續練習著這種微笑，把目光轉回籃球場。
無數視線之中，路之觀身著白色的寬鬆T恤和墨綠色的直筒運動褲，身姿挺拔，赤橙色的夕陽把他的髮絲淺淺染紅，隨風微微擺動，看著異常的帥氣和瀟灑。
他走到球場中央，周圍的人自動與他隔開一段距離。
一顆籃球朝著他的臉急速飛去，被他抬手，穩穩地接了下來。
“這麼著急嗎？蒲芝蘭。”路之觀單手掌球，隨意地在指尖旋轉著，看向走過來的蒲芝蘭。
他停在路之觀身側，用手背拍了拍路之觀的手臂，一臉傲慢地說：“可以啊，腎虛男，漲本事了。”
路之觀像是要與他保持距離般，側開身子。
仍舊微笑著，路之觀道：“那你呢，一月不見，有多少長進。”
蒲芝蘭和他並不是一個系的學生，如果不是同一個宿舍，他們之間本不會有交集。
看著路之觀眼中的自信，蒲芝蘭笑道：“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變化這麼大，但狗改不了吃屎，人的本質永遠都不會變。”
“是嗎？原來你也知道啊。”路之觀道。
蒲芝蘭眯了眯眼，直接道：“單挑嗎？”
“求之不得。”路之觀回道。
“那就鬥牛，為了節省時間，每個人五個球權如何？如果我們打平了，那就再增加五個，直到分出勝負。”
蒲芝蘭的說話聲音很大，明擺著故意讓周圍的人聽到的。
所有人都一陣興奮，把目光投在路之觀身上，期待著他的回答。
路之觀依然是不變的表情，從容淡定。
“很好啊，我也藉此機會，洗刷一下身上的汙名。”路之觀說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捋向髮絲，更清晰地露出他飽滿的額頭與鋒利的雙眉，“我的頭髮，我想讓它是什麼顏色它就得是什麼顏色，只與此有關。”
“那些想趁此打壓我，汙衊我的人，你們最好掂量一下，這麼做是否值得。”
路之觀說罷，眼神斜斜地瞥向一旁，落在剛才還在嘲諷他的人身上。
籃球場上，一片寂靜。
路之觀的聲音並不如蒲芝蘭大，但所有人都聽到了，這片區域陷入一種莫名的氣場中。
那些被目光掃視到的人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氣勢，心跳都慢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渾身盡是冷汗。
蒲芝蘭的臉色沉了一些，他道：“很好，這才配做我蒲芝蘭的對手。屈啟元，你來做裁判，拿硬幣。”
被點名的男生從不遠處走過來，掏出一枚硬幣，看向蒲芝蘭。
“上為正面。”蒲芝蘭道。
屈啟元又看向路之觀，“你猜反面？”
路之觀沒意見，只微微點了下頭。
硬幣被高高地拋起，然後又穩穩地接到掌心，屈啟元開啟手，說：“正面，蒲芝蘭先進攻。”
一個半場被空了下來，人群圍在周圍。
緊張的情緒不斷蔓延，越來越多的人來到這裡。
一場小型的戰鬥，即將打響。
究竟是蒲芝蘭將路之觀踩在腳下，還是路之觀洗刷汙名，再獲巔峰？
人們把期待值拉到了最高，全都屏息以待，連一直繚繞不絕的議論聲都消失了，只剩下眾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的喧囂。
有什麼東西，開始即將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