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吐出煙霧。將腦海裡整理出的線索對羅飛講道:“我同意你的推斷。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從現場看,屍體不像有被拖動的痕跡。雖數拍攝過程中大部分人是集中在攝影棚,但在這個人流移動較大的劇場,貿然移動屍體,被發現的機會太大了。不會有人願意冒這種風險。雖然現場沒有發現毒源,但是發生必留痕跡。進一步的屍檢會告訴我們更多的答案。”說完,抬頭一看,發現羅飛正在擺弄著死者的手機,似乎有什麼了新的發現。

“有什麼線索?”我問道:

他把手機衝向我,手機介面是死者的通話記錄。

,與秦姐,通話時間:。

,與秦姐,未接。

,與秦姐,未接。

,與秦姐,未接。

我眼前一亮,看向羅飛。

羅飛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我們需要和那位受驚的女士談一談了。我想會有更多收穫。”

當我和羅飛踏入攝影大廳時,便看到一大群人正簇擁著那位驚魂未定的秦姐。此刻的她,宛如風中殘燭般脆弱不堪,倚靠在一張躺椅上。

她的頭部微微傾斜向內側,似乎想要躲避外界的一切。原本整齊的秀髮如今變得蓬亂不堪,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後。在明亮的燈光映照下,她那張憔悴至極的面龐愈發顯得蒼白無力,彷彿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仔細觀察,她紅腫的眼頰清晰可見,這無疑表明她已哭泣多時。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無情地衝刷著她的臉龐,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淚痕。然而,最為讓人擔憂的還是她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它們空洞無神,就像兩個深邃的黑洞,彷彿被邪惡的魔鬼硬生生地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片死寂與迷茫。

我和羅飛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這時候,也有人發現了我們的到來。老王,王導,李編,歐陽幾個撥開了人群向我和羅飛走了過來。

“小吳,怎麼回事?”老王的急脾氣,似乎一刻都等不了。

我無奈地看了看他,用眼神示意他。人多嘴雜。

王導讀懂了我的意思。向後面揮揮手。示意多餘的人離開。片刻之後,整個大廳,只剩下我,羅飛,老王,王導,李編,歐陽,和照顧秦姐的小劉和小徐。

“是自殺!”我故意嘆息道:

這句話彷彿刺中了女助理身體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經。原本已經穩定下來的情緒,如洪水決堤般,不可歇止。

“這不可能!”女性特有的刺耳的高音,突然在大廳裡響起。

“不可能,絕不可能,微微不會自殺的。我剛和她通完電話。她說一會就下來工作了。還讓我訂了晚飯。怎麼可能自殺。一定是謀殺,謀殺。是他,是他,一定是他殺了微微。”秦姐顫抖的手指和那恐懼又充滿憤怒的眼神死死指向了歐陽。

“歐陽?”羅飛不動聲色地重複了一遍,卻像點燃了秦姐心裡的那團火藥。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對,就是他。就是他。微微,和我說過。她知道歐陽一個秘密。一個可以毀了他的秘密。就因為這件事,微微才和歐陽分手的。一定是他,是他殺人滅口的。警察,警察同志,快抓他,快把他抓起來啊。”

那沙啞的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攝影棚裡炸響,迴音層層疊疊,似乎永無休止,彷彿要將歐陽心中所有的憤恨都發洩出來。每個人的目光都被這悽慘的叫聲吸引過去,不約而同地匯聚到歐陽身上。歐陽像雕塑般呆立當場,原本白皙帥氣的面容此刻因極度的悲痛與憤怒變得通紅,額頭上、臉頰上青筋凸起,如蚯蚓般蜿蜒扭動。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眼中滿是無法言說的痛苦與不甘。

看到歐陽這副模樣,我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穩穩地站在他身前,用自已的身軀擋住了眾人狐疑的視線。

“冷靜點!”我低聲對歐陽說。然後又用眼角掃了一下羅飛。

他心領神會地開始轉移話題:“你說:蔣薇薇和歐陽是情侶?”

“對。微微怎麼瞎了眼,找了這麼個殺人犯。”秦姐恨恨地說:

“秦女士。沒有證據前,請您不要妄下結論。”羅飛嚴厲地說道:

“那你仔細地想一想,蔣薇薇休息室的鑰匙,都有誰有?蔣薇薇?你?歐陽?”

“沒有。只有一把在我這。當初他們好的時候,兩個人的東西,都是我保管的。直到上個月,微微突然讓我把歐陽的東西還給他。說和歐陽分手了。”

“你沒有問什麼原因?”我插嘴問道:

“問了。能不問嗎。前幾天還打算去見家長呢。剛開始我以為是兩個人鬧了點小矛盾。還想勸一勸。可微微似乎鐵了心的要分開。後來被我逼急了。就說她知道歐陽一個秘密。說和歐陽在一起生活太可怕了。至於什麼秘密,微微說什麼也沒告訴我。”

“哦。那你發現蔣薇薇的時候,她休息室的門鎖著沒有?”羅飛見秦姐冷靜下來,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是。”秦姐脫口而出:同時,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如實地說了出來:門是鎖著的。微微睡覺不喜歡人打攪。所以每次休息都是自已把自已鎖起來。剛才我和以往一樣,去找微微,我敲了敲門。沒人理我。叫了幾聲,微微也沒應聲。我還以為微微又睡著了。於是用鑰匙把門開啟。就看見,看見微微她。。。。“說著那雙飽含傷悲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身體隨之劇烈地顫慄起來。那模樣,真叫人心生憐惜。我掏出面巾紙遞給她。等她的情緒再次平靜下來。

我輕聲問道:\"秦姐,之前你說你曾給微微姐打過電話。你還記得時間嗎?是不是啊?\"

秦姐莫名地看著我,但仍回答了我的問題:“是啊。我的手機上有記錄。我記得也是這個時間。”

”那秦姐,你能確定接通你電話的是薇薇姐嗎?“我追問道:

”是,我跟了微微快十年。從她出道,我們就在一起。雖然她的嗓音有點嘶啞,但我肯定是微微。“

”你說她聲音有點嘶啞???“一道閃電在我腦海掠過,但我沒抓到它。於是按我原來的思路繼續問下了。

”是的。她說,她剛睡醒。好像是空調壞了。沒有冷氣,有點熱傷風。不過她喝了水,就好多了。“

”哦。對了,秦姐。蔣微微姐有隨身帶藥的習慣?她有什麼不舒服嗎?“羅飛見縫插針地問道:

”微微的胃不大好。年輕,不把自已身體當回事。疼起來,大把大把的吃藥。怎麼了?是吃藥出了事?“秦姐又開始有些激動。

我和羅飛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由他說出了那番話:蔣薇薇,死於氰化物中毒。秦姐,你發現她的時候,是這段時間裡在場所有人和你們劇院的大部分人都能彼此證明自已的不在場證據。他們沒有時間犯案。也沒有機會殺害蔣薇薇。所以我們推測蔣薇薇自殺的可能性更大。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微微,你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啊!“秦姐被羅飛的話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哀嚎著。

我們的心,甚至整個劇院都被這聲音壓得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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