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裡的人,哪怕是睡著了都不安穩。

感覺到自己手上的針管時,肌肉會條件反射地掙扎。

醫生只能建議拿繩子綁住,畢竟現在的馮玉堂,是一個隨時都會暴走的瘋子。

但云景同不肯。

他全身消毒穿著無菌服進去,想在旁邊陪著。

可是在聽見他的聲音時,只會讓少年更加抗拒。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他做錯了。

應該更努力才對,這樣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自責。

雲景同心如刀割。

眼淚似乎都要流乾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當屬下把調查來的資料放到雲景同面前。

他翻看了幾頁,便看不下去了。

怪不得...

怪不得......

在一切痛苦的回憶中,無數道的聲音告訴馮玉堂,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也不會淪落到這種人間地獄。

他怕,他怨,他恐懼,好像一切都是應該的。

雲景同恨不得這些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他卻再也沒有勇氣進去。

溫訴白轉頭走到他身邊,垂眸看著他:“為什麼不敢進去?你做錯什麼了嗎?”

馮玉堂失蹤後,

雲景同比誰都緊張都難受。

他比誰都拼命。

如今找到人了,他卻不敢進去。

雲景同僵硬地抬頭,他動了動唇。

“可是如果不是我....”

“沒有你,也會有別的事,這些明明都是假的,他需要的,是你告訴他,你沒有拋棄他,你一直都在。”小狐狸說。

溫訴白想了許久,又說:“而且,你覺得,他難道不會堅定地相信你會來嗎?”

雲景同不會放棄。

同樣,

馮玉堂也是。

他僵硬地站起,

終究是再次踏入那個病房中。

他屈膝,手握著馮玉堂的掌心,他喃喃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快醒過來好不好?我們還說要一切去走千山萬水,只要你醒過來,我們就再也不用怕馮家了。”

“以後有我,不會有任何人欺負你。”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我還沒親口跟你表白,我們還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說著他們期盼的事。

明明只差了一步,只差一步。

他一字一句像是執念,像是這輩子都無法跨越的橫橋。

馮玉堂手指微微蜷動,他終究是緩緩睜開眼,唇瓣扯著一抹不羈的笑:“你煩不煩?”

他只是想睡一會,

為什麼聽這男人的話,

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直接死了似的?

他皮糙肉厚,打群架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不知道受過多少傷,這些算什麼?

馮玉堂這麼想。

可是在看見雲景同的臉時,會條件反射地轉移目光。

他垂眸,閉眼時,全是自己在手術檯上的電擊。

他想到那些人猖狂羞辱的話。

他的頭髮...

肆意的小少爺恨不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嗓音沙啞:“鏡子,讓我看看。”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

“乖,別看了,等出院之後再看。”雲景同的聲音是抖的。

“是嗎?肯定是因為很醜吧?畢竟那些人說我是癩皮狗。”馮玉堂若有所思。

太平靜了,馮玉堂像是在重複一些無所謂的話。

男人的掌心冰涼,亦如他這個人。

雲景同小心翼翼地喊來醫生,卻無論如何都不敢鬆開他的手。

“你想吃點什麼嗎?”

“家裡我收拾好了,很漂亮的房間,你要不要看看?”

他轉移話題,馮玉堂輕笑:“你好吵啊,能不能出去?我想靜靜。”

說話的語調依然輕輕,像是氣音發出。

雲景同沉寂許久,這才站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很快,

馮玉堂被轉移到普通病房。

他身上扎著繃帶,也幸好腿還能走路。

他偷偷摸摸地站起,趁著旁邊的護工睡熟時,搭乘的電梯上了最頂端。

風很大很強。

吹來的時候,卻能讓人感覺到莫大的自由。

他垂眸,望著

站在最邊緣,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能直接飛下去。

他每天在籠子裡的時候,最想的,就是站在這吹吹風。

想死嗎?

他忽然想到那個教官說過的話。

想的。

在籠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想的。

可是他不能。

該報復的人還沒報復,他怎麼甘心?

馮玉堂能夠感覺到自己現在病的很重。

他想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他的大腦中,那個崩潰的面孔和聲音一直支撐著他活下去。

他的手扶著旁邊的牆,腳步虛軟恍惚。

“馮玉堂!!!”

可是卻有一個懷抱將他拽下來,直接撈進懷裡,是靈魂的顫抖。

他似乎是恐慌至極。

“放心,沒打算跳,上來吹吹風。”馮玉堂說的輕鬆。

“你這是沒打算跳嗎??!要是我沒過來,你就已經掉下去了。馮玉堂,別嚇我了好不好?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清冷的嗓音染著崩潰的哭腔。

他低頭擁吻,眼淚落到兩個人的唇瓣間。

有一種淡淡的苦澀。

雲景同的頭髮不知道何時被拿剪刀剪的坑坑窪窪,原本俊美的面孔的側顏,不知何時被一道紋上的刀疤覆蓋。

他瘋又狂。

馮玉堂看著他的樣子,說不出話。

“不就是醜嗎?老子跟你一起醜,只要你不離開我。”他被逼急了。

“你就不怕,你現在醜了我就不愛你了?”馮玉堂歪頭笑道。

“那也好。”他這麼說。

“為什麼?”

“就算你不愛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比什麼都重要。”

他的青春,太多的內容都是關於馮玉堂。

他甚至從來沒期盼過自己隱晦的愛意能被發現。

如今能被注意到,已經很高興了,他已經不敢去奢望更多。

他只求馮玉堂平平安安。

少年捧著他的臉,終究吻過去。

“我不可能會不愛你。”

他的世界,只有他了。

少年的瘋狂達到極致,記者在這時衝到天台,照片拍了一個又一個。

“據說今年的預備清北生,被親生父親送到網戒中心,情況是否屬實?”

“請問您在網戒中心都遭受到什麼打擊呢?”

“您的這些傷口都是在那遭遇的嗎?”

“您能面對鏡頭直接說一說嗎?您的父親在到處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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