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洗完蘋果將它們去皮切成小塊放進碗裡，卡維有餐後吃水果的習慣，哈羅爾特偶爾也會來點。
哈羅爾特饒有興致地看著熟練使用削皮刀的艾爾海森：“還以為學長會像在須彌一樣直接用刀。”
“有更方便的工具為什麼不用。”艾爾海森將一碗蘋果塊遞給哈羅爾特，自已用毛巾擦了擦手繼續拿起平板電腦，他在裡面下載了很多書籍，所以依舊可以像以前一樣隨時閱讀。
哈羅爾特端著一碗蘋果來到廚房，卡維還在忙手忙腳地找擦碗布。一般哈羅爾特和艾爾海森洗碗都是洗完甩甩直接放櫃子上，但卡維會仔細地用乾淨的布將它們擦乾後再放上去。
“我家沒有乾淨的抹布，學長，晚點我去買幾塊，正好我還打算過幾天買一臺洗碗機，之前一直想買來著，又覺得只有自已一個人住沒什麼必要...
嗯...還要再給學長們買幾身衣服，一些水杯、洗漱用具，還有什麼呢？學長想想，還有什麼需要的，我到時候一起買了。”哈羅爾特說。
畫材、模型、護髮精油...
卡維腦中閃過許多物品，但他卻搖搖頭說：“這些足夠了，我沒什麼想要的。”
“好，以後想到再買。”哈羅爾特說著將一塊蘋果塊塞進卡維嘴裡。
卡維自然地張開嘴將蘋果含進嘴裡咀嚼：“嗯？這個世界的蘋果...和提瓦特大陸的沒什麼不同啊。”
“兩個世界還是有不少類似的地方的，學長待久了就會知道，所以在這裡生活也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對吧？”哈羅爾特說。
“我只是一時半會不知道自已該做什麼...”卡維說。
“學長還是可以做建築設計師啊，學長現在可是世界建築學排名前三的代爾O特理工大學的建築系畢業生。
哦，對了，忘了說，這個世界給我們補齊了身份，艾爾海森學長現在的身份也是名校畢業生，他說過幾天就去找個外教的工作。”哈羅爾特說。
艾爾海森本來就掌握蒙德語，蒙德文字就是倒著寫的哥特式英文，所以艾爾海森相當於是也掌握了英文。
“可是這裡的建築和我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卡維望著窗外的高樓，有點出神。
他第一次見到這種，上下一樣粗、沒有房頂的建築，原來哈羅爾特故鄉的人都喜歡這種建築設計風格嗎。
“因為這裡是城市，建這種高樓是為了給更多人提供住處。”哈羅爾特簡單給卡維介紹了一下城市的概念，以及這個世界的人口問題。
須彌很大，但只有少數幾個人類聚居地，人口密度也不大，這和藍星的種花家完全不同。
在哈羅爾特看來，卡維的就業面比艾爾海森更廣，像是遊戲場景設計、插畫設計、人物設計什麼的他都能做，但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
“我先教學長用電腦吧，學長可以把它看成是體積更大一點的虛空，不過它的部分功能比虛空更好用。”
哈羅爾特和卡維一起走出廚房，哈羅爾特開啟自已的膝上型電腦，他這時想到自已應該再買兩臺電腦、平板還有手機，想要在這個世界生活，沒有這些可不行。
嘶，看來下個月要更努力地掙錢了。
哈羅爾特算了算這筆花銷還有這個月要還的貸款，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然後他開始教卡維使用電腦，卡維本來就擅長機械，學習能力又強，不過幾分鐘就學會了如何使用搜尋引擎和打字法，他對這個新奇的電子裝置很是好奇，很想將這臺裝置拆開看看裡面的具體構造。
“我只有這一臺電腦，學長先不要拆它。等我買的新電腦到了，我把資料複製上去，這臺舊的就給學長研究吧。”哈羅爾特說。
卡維忙說：“不急，我也不是很想——”
哈羅爾特：“這臺舊的我已經用了三年，用PS畫圖都時不時宕機，的確該換新的了。”
“這個還可以用來畫圖嗎？”卡維眼睛一亮，那不是和梅赫拉克一樣？
但是一想到自已不知所蹤的小手提箱，卡維的眼瞳中的光彩又黯淡下來。
“要連線數位板。”哈羅爾特詳細給卡維講了操作方法，然後給他找了個PS繪圖的影片教學。
卡維時不時落在哈羅爾特身上的視線這才終於集中到電腦影片上。
學長兩分鐘沒有看我了，算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哈羅爾特稍稍鬆了口氣，他一直很擔心卡維的狀態。
雖然他再三保證自已不會突然消失，但又無法拿出什麼實質證據，所以他在卡維眼裡變成了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卡維恨不得一直和他貼在一起。
“有人找你，回覆一下。”艾爾海森拿著平板電腦來到兩人眼前，他將平板遞給哈羅爾特。
卡維摁下影片暫停鍵，站起身湊到哈羅爾特面前問：“是誰啊？”
親戚還是朋友？這樣的猜測讓卡維產生了又欣喜又憂心的複雜的情緒。他為這個世界有人關心哈羅爾特感到高興，又擔心哈羅爾特選擇和他們離開會傷害到其他人。
“一個網友，就是不太熟的朋友，和她見過一面。”哈羅爾特說。
說是打遊戲認識的朋友卡維聽不懂，所以哈羅爾特選了個他能聽懂的說法。
“然後她認出我大學和她是一個專業的同學，就偶爾會和我討論工作上的事，有時候我們會互相幫忙改改稿件。”
哈羅爾特說著解開聊天軟體的密碼鎖，將聊天記錄放給兩人看。
他的同學昨天找過他一回，他當時已經穿了，所以沒回復，八小時後她又發了一條資訊，十四小時後一條，二十小時後又一條，他都沒有回覆。
平板電腦在艾爾海森那，他的聊天軟體又開了靜音功能和密碼鎖，艾爾海森沒注意到異常。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回覆她的任何資訊了。
所以她開始連環call，一連發了四十條資訊，艾爾海森用平板看書時恰好看到了聊天框，於是帶著平板來找他了。
“還好艾爾海森學長注意到了，我再不回覆她她就要報警了，知道我一個人住的時候，她總是擔心我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猝死。”哈羅爾特說。
他這個同學是這麼說的，他知道她也會這麼做。
哈羅爾特趕緊給她回了條“我沒事，睡過了”，然後發了幾個可愛的表情包，又收穫了一連串的禮貌“問候”。
“可她怎麼能說你是...”
傻狗。
卡維為此憤憤不平。
“因為我給自已取的網名是‘傻狗才學平面’。”哈羅爾特說。
嘶，雖然是自已取的遊戲ID，但現在要這樣一本正經地和卡維解釋感覺好尬。
哈羅爾特微微別過頭去，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以掩飾尷尬。
“啊？可是...為什麼要這樣說？”卡維依舊不能理解。
“只是一種調侃方式，這個世界的人很多都是這樣的，學長。”哈羅爾特說著將平板還給艾爾海森。
“她這麼擔心你，你不用和她見個面嗎？這樣發幾條資訊她就放心了？”卡維問。
“其實我們關係沒那麼好，所以網上問候一下就可以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她知道我還活著就沒事了。哈羅爾特心說。
而且她是個艾爾海森推。哈羅爾特看向艾爾海森，艾爾海森又捧著平板讀書去了。
雖然平常看不太出來，可是這種既視感...嗯，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到了晚上，哈羅爾特又教了卡維如何使用浴室花灑，卡維和哈羅爾特一起光著走進四面透明玻璃的浴室，哈羅爾特開啟花灑調整了一下水溫，然後給卡維洗頭，上沐浴露。
卡維很喜歡這種感覺，一手撐著扶杆一邊眯著眼享受學弟的服務，哈羅爾特用一個花朵狀的東西打了很多泡泡抹在他身上，他喜歡那種香味還有那個東西接觸面板時滑滑的感覺。
哈羅爾特特意給自已還有卡維上了兩遍護髮素，在這個世界，不好好保養就會變成他們現在這個樣子。
把頭上、身上的泡沫洗乾淨，哈羅爾特給卡維還有自已圍了條浴巾，然後將兩人的頭髮吹乾。
卡維明顯感覺自已的頭髮變得順滑了一些，用手抹去鏡面上的小水珠，湊上去照了照，果然發現自已變好看了一點。
“學長，再塗點這個。”
哈羅爾特拿出許久不用的面乳，看了看保質期，給卡維抹了一遍，擠得多的就抹到自已臉上，抹完兩人一起湊到鏡子前擠眉弄眼。
“我感覺好多了。”卡維突然說。
“是吧，習慣了就好。”哈羅爾特笑著說。
頓了頓，他說：“學長，今晚要一起睡嗎？”
卡維僵了一下，隨即耳朵紅了，可是他的確不想讓哈羅爾特離開自已的視線，所以支支吾吾地小聲說：“...嗯，要。”
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卡維很自然地貼上哈羅爾特的後背，將臉埋在他的脊樑上，虛握著他的手。
過了一會，他翻了個身，說：“...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睡啊，原來是這種感覺。”
說完，他又翻了回來。
“學長睡得著嗎？”哈羅爾特問，“感覺學長心跳得有點快。”
“啊？？能感覺得到嗎？！”卡維突然更緊張了。
哈羅爾特：“貼得近是這樣的，還有其實我也有點...咳。”
兩人正在小聲交談，門突然被推開了。
“艾爾海森？你怎麼——？！”卡維一下驚坐起來。
“家裡只有一張床啊，學長。而且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嗎。”哈羅爾特說。
“好吧...那擠一擠？”卡維努力往牆那邊靠了靠。
“看樣子你的遊說沒有成功。”艾爾海森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多給卡維學長一點時間適應吧。”哈羅爾特無奈地說。
“你不需要？我一直以為你缺乏人類應有的羞恥心，看來我對你的評判不夠客觀。”
艾爾海森和哈羅爾特面對面，捏了捏他微微發紅的耳垂，“我很好奇，你們兩個今晚睡得著嗎。”
“當然睡得著！”卡維沒起身，但提高了音量，為了證明自已說的，他閉上眼睛，努力忽略過快的心跳，醞釀睡意，可他始終覺得喉頭髮緊。
哈羅爾特撥出一口氣：“艾爾海森學長，你睡得著嗎。”
“嗯，你應該感受得出，在你們身邊我的感覺是心安和平靜。在你提出‘接受肉體接觸’時我就說過，‘可以’，如果你們想要，我願意履行這個義務，因為我提前享受了學術家庭帶來的權益。”
艾爾海森語氣平靜，他和哈羅爾特貼在一起，哈羅爾特的確沒有感受到他的心跳有變化，倒是艾爾海森這句說完，卡維的心跳得厲害的不行，哈羅爾特還聽到他加重的呼吸聲。
“今晚也可以嗎，現在？”哈羅爾特戲謔地問。
艾爾海森：“不行，在那之前要準備好必要的措施，你家沒有避y套、潤滑油和灌腸用具，為了我們的健康考慮，不能進行那項運動。
如果你們想要嘗試，我明天去購置這些物品。你們考慮過體位問題嗎。”
哈羅爾特擰起眉沉思了一會：“難以決定的話，搖色子，或者飛行棋？”
艾爾海森：“但是某人在這方面的運勢向來很差。”
“我說...你們能不能閉嘴。”卡維喘著粗氣說，“是不是誠心不讓我睡覺？”
“只是感覺現在說清楚對我們以後的生活有好處，我這麼說有依據，卡維學長、艾爾海森學長，
你們知道嗎，我們這個世界有些人會把那項運動的過程拍下來發到網上，三個人的也有，不過比較少...
我想我可以找到的...也就是說，我們會有很好的學習資源。在提瓦特大陸可沒有這種機會。
體位...嗯...抽籤、搖色子對卡維學長不夠公平，不過只要是和兩位學長的話，我倒是無所謂，艾爾海森學長也是一樣吧？”
哈羅爾特說，他這時候倒是冷靜下來了，並且感覺自已能和艾爾海森較量一下。
“我沒意見。”艾爾海森閉著眼說。
“所以卡維學長你想要在最上面嗎？”哈羅爾特問。
“...啊？你在說什麼啊？！好了別說了，快睡覺！”
卡維臉已經熟透了，他胡亂踢了兩下被子表示不滿，然後逃避似的用被子矇住頭，悶悶說：“我還沒同意要和你們那樣...”
“嗯好，學長不想的話就算了，本來就不是非要不可，晚安。”
哈羅爾特說著，看艾爾海森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便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和卡維面對面。
一會功夫，他感覺一隻手搭到了他的小腹。
“艾爾海森學長，你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平靜嗎？”哈羅爾特問。
“我覺得應該是，至少我生理上沒有那種反應。”艾爾海森的聲音自哈羅爾特背後傳來。
“我懂了，今晚我們誰都別想睡了。”哈羅爾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