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一樣的交鋒
“不一樣的聲音…先生指的是什麼？兇殺案發生的時候或許伴隨著慘叫聲，也有可能無聲無息，我只是個盲人，能提供的資訊非常有限…但我昨晚沒聽到任何正常之外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砂金買了兩個玩偶，給渡鴉的賬戶上入賬了一大筆收入的原因，他的態度略微平緩了些，雖然看上去還是沒什麼表情，砂金差點懷疑對方是不是什麼面癱了。
這個回應也並不在砂金的預料之外，畢竟他也不能真指望一個盲人擁有順風耳，能夠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聽的明明白白，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總有種名為直覺得聲音在告訴他，好像還有什麼隱藏著的秘密。
最後無意識的摸了兩下面前的玩偶，砂金把它放了回去，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了一句。
“最左邊櫃檯上的玩偶摸上去真順滑，是什麼材質做的啊？”
“人皮啊。”
“？？？”
“…模擬人皮，醫護專用，我買來做玩偶了，你不會去舉報我吧？”
砂金的視線中看見這位清冷少年短暫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淡，夾雜著一股惡作劇成功的狡黠，卻不讓人惱怒…砂金無奈的撓了撓自已的腦袋。
用模擬人皮做玩偶，還真是獨樹一幟的手段啊。
“那我再買一個人皮玩偶吧。”
“好，80w信用點。”
“刷卡吧。”
最後是臨走的時候，渡鴉和砂金交換了聯絡方式。
“差點忘記介紹自已了，鄙人砂金，很期待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邀請你這樣獨特的先生共進午餐，來日再見。”
“拜拜。”
轉身離開玩偶店，一直等在店門外的政府派來的助理先生在砂金的招呼下湊了上去，他不動聲色的把那個人皮玩偶遞給了對方。
“禮物。”
“？？”
“逗你玩的，帶去你們警局法醫部檢測，看看究竟是什麼材料。”
“是。”
沿著街道走出去一段距離…砂金若有所感的轉身望去，他看見那個黑髮青年正靠在店門口的躺椅上戴著耳機，周圍世界的喧譁放入絲毫也無法侵染他的世界。
暗鴉玩偶店…被抽乾骨骼成為傀儡的殺手，玩偶…
哈哈，發生在這座城市裡的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
渡鴉的耳機裡面播放著知更鳥小姐的新歌《在銀河中孤獨搖擺》，戴上耳機，他的世界便完全封鎖在了自已的耳中，剛剛在砂金進門的時候他就點了外賣…三份。
誰讓他食量確實有點大呢，平日裡要做的事實在是太耗費體力了，不過剛剛那位砂金先生的表現有點奇怪，有些狐疑。
是在亂懷疑什麼麼？這種查案的人都大差不差，一旦進入了探案狀態，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會被對方懷疑一遍吧？
還是想想中午要吃什麼吧。
……
“頭像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烏鴉麼……真有個性，這麼神秘的存在哪怕是和案件無關，我也很有興趣深入瞭解對方一下呢。”
那一天中午的時候，砂金獨自坐在霓光市一家有名的高檔茶餐廳裡面，面對著面前擺上了一整桌的小點心卻沒動，看上去好像是在等人。
等人期間，他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渡鴉的社交賬號，沒有簽名，ID也是很正常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高冷青年的模樣，給人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關於那個人皮玩偶的檢測報告不過半天就出來了，確實是醫療上會用到的模擬人皮，雖然和真正的人皮觀感上差別不大，但本質上不同，沒有任何問題。
唔…砂金突然覺得自已確實是疑心病犯了。
“嗨！那位金髮的先生，你看上去是不是在等人啊？讓我猜猜，你在等的人應該是我對嗎～？”
正當砂金出神之時，來自於餐廳門口的一聲呼喚成功的把他的心緒給拉了回來，抬頭望去，一頭熱烈刺眼的紅毛兒率先一步闖進了他的視線當中。
緊接著便是對方稍顯朋克的衣著打扮，活脫脫一個非主流，也不管砂金答不答應，自顧自的坐到了他的對面，給自已倒了杯冰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砂金的眼神變得有點無奈。
“你就是那個…託帕在九龍星的偵探朋友，人稱‘罪案殺手’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仙舟曜青李素源參上！你就是砂金先生吧。”
“對沒錯是我，很高興見到李先生。”
雖然對方的打扮有點兒非主流，但是砂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便找到了交朋友的專用職業假笑，伸手給李素源又添了一杯冰水。
這是在砂金落地之前託帕給他打的電話裡面提到的事情，她說上次來九龍星辦事兒的時候交了一個偵探朋友，雖然人不咋地，但是業務能力槓槓的，這次塔爾斯被害案她已經聯絡對方來協助砂金了。
看看最後的結果是砂金給李素源當助手，還是李素源給砂金當助手。
人到齊了，午餐自然就可以動筷子了，這頓飯是砂金請的，點得非常豐盛，飯後他們兩個才聊起來那起重要的案件。
砂金非常想看看這位李先生到底有什麼見解，現有的資料都已經發到他的手機上了。
“讓我看看…阿樺是吧，按摩店的技師？這技師是正經的那種嗎…嘿嘿，案發前三天的行動軌跡就只是工作地點、家裡以及酒吧三點來回，背景清白並沒有什麼殺手背景與訓練…她會殺人，還是手段這麼精準的壓根是不可能的事兒，更別說還是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塔爾斯。”
“看看第二份報告。”
“哦…阿樺的屍檢？這…嘖嘖嘖，這就合理了不是，原來是被做成傀儡了啊。”
“你知道這種傀儡？？”
“我當然知道，這我可太知道了～”
砂金見對方一臉專業對口的表情，不禁也正襟危坐了起來，李素源見了這一幕笑得更歡了，然後…神秘兮兮的吐出了這樣一段話。
“因為我以前偶爾也會遇到過這樣的傀儡作案！殺人兇手被抽乾淨了所有骨頭，行動與常人無異，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來對方已經死了！製作這種傀儡的方式我不太清楚，但是控制的方式我知道的很清楚。”
簡單來說…李素源三十年前曾經目睹過傀儡失去控制軟軟倒地的場面，他見到了一些在光芒照射下顯現紫色的細絲，很像是那種舞臺表演裡控制木偶用的傀儡絲，這些絲線在伸入傀儡身體裡後會變成不可視狀態。
“等等等等？你說多少年前？？”
砂金緊急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三十年前啊…咋啦。”
“咳咳…沒事兒。”
這人來自仙舟曜青，長生種長生種，莫要大驚小怪。
“哎，最重要的是，這絲線是有距離限制的，控制距離最多不能超過一公里，離得越遠控制的精細度就越差勁，看這塔爾斯被一刀精準穿心的程度…當時那個傀儡師距離案發地點絕對不超過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