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莊玉山狠狠嚥了口吐沫，盯著那讓人心靈震撼，讓他渾身每一根毛髮都在顫動的屍體：“真正的龍？世上真的存在這種生物？”
他的呼吸變的粗重了一些，眼神閃爍著看著那一片片反光的鱗片。
這條環繞整個廣場，緊貼著上方巖壁的龍屍，雖然看起來完好無損，但它那骨骼和鱗片表皮的間隔，讓在場的眾位好手，一眼便看出來了屍體的真相。
但即便是知道是屍體，他們渾身依舊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似乎身體上下都湧出了一絲畏懼，甚至連胸口都有些發悶。
除了江憲。
他在看到的第一眼略微有些不適後，就恢復了正常，再也沒有之前的感覺。
而周圍的凌霄子，莊家兄妹等人的面色在一直變化，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緩狀況。
“新的見神？不對……”江憲心中微微搖頭，他能感覺到，這種見神的效果，和他來滇南後感受觸碰到的見神同出一源，只是側重的方向不同。
相比於其他的見神，更像是……那滿是眼眸牆壁處的見神。
“這還是具屍體，如果它活著……”莊玉山在一旁開口，眼中滿是震撼，他面色蒼白，幾次嘗試調動身體的力量，卻發現自身的身體已經不如之前受控制。
這個發現讓他從心底之中生出一股寒意，目光不由的向著四肢，向著各出看去。
“如果再強一些，是不是我的身體都會不受控制？是不是隻能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越是這樣想，他心底的恐懼感越是強烈，越是感覺到身上的力量在流失。
啪！
一道力量拍在了他的後背，讓他一個踉蹌向前，整個人猛的回過神來。那些流失的力量重新被找到，雖然身體依舊不能靈活的掌控，但正常的行動還是做得到的。
“江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趙教授也有些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的身體各處，不過他邊邁動腳步邊看，心中的那份恐懼似乎隨著運動並沒有帶走多餘的力氣。
“我也不清楚。”
江憲收回拍擊莊玉山的手掌，看向上方的龍屍，又看向那八根粗壯的盤龍柱，緩緩開口道：“對於上古時代的這些東西，我們瞭解的太少了”
“不過，我有一點猜測。”
“之前在見到你們之前，我們看到了一個祭祀龜蛇的祭壇……也出現了類似的感覺，”
祭祀龜蛇？
趙教授愣了一下，隨後看向上面的那條龍，眼神倏然一縮：“龜蛇、龍……你的意思是四象？這條龍是四象中的青龍，你們遇到的是四象中的玄武？”
“難道這裡的四靈佈置，都會有這種效果？”
趙教授說著話，雙眼泛出了光，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場景，又落在了那條龍上，呼吸不自覺的粗重了幾分：“不會錯的，不會錯……這裡的佈置，也是個祭祀，也是祭壇！”
嗯？
趙教授的話讓眾人神色齊齊一變，飛快的看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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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莊玉玲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趙教授，你是說……這裡的佈置也是祭壇？”
“這根本沒有一點祭壇的模樣啊！”
“並不是所有的祭祀場地，祭壇都差不多的。”趙教授仔細的看著周圍：“我曾經探索過許多地方，研究過上古的祭祀文化。雖然從久遠的時代開始，就形成了多種祭壇的模樣，它們大體相似，但是……”
“在這些常規的祭壇之外，還有著特殊的祭壇。”
他說的很認真，手指著前方那廣闊的空間：“這裡，這整個平臺，就是這裡的祭壇。”
這麼大的祭壇！？
眾人都是一怔，就連江憲都詫異了一瞬間，他腦中飛快的構築此處的立體圖形，眼神閃動之間，面色微變。
他看向那八根柱子，又轉向旁邊的一面面牆壁，眉頭微挑：“先天八卦，還有一些風后奇門的影子，是那些遷徙到這裡的伏羲部落的人？”
“這是他們結合了滇南情況後出現的？”
“四靈祭壇，青龍，火爐……”
他看向趙教授：“教授，你的意思是……四靈祭壇在這裡是為了更宏大的祭祀？”
“沒錯。”趙教授點頭：“這裡是蒼龍祭壇，是代表東方乙木，而這裡又是火爐所在的區域，所謂木生火，在我看來，這裡重要的不是木而是火。”
“燃燒的火爐！”
趙教授越說眼睛越是明亮：“我不知道他們最初的目的，只能猜一猜。”
“以這龍屍的規模和效果，我想即便是在所謂神靈活躍的時期也很珍貴吧？”
“而它在這裡的作用，只有震懾周圍還有加強火爐的燃燒……”
說到這裡，趙教授臉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我有些想不通，在這之上的祭祀還有什麼？更何況，如果真的是祭祀的話，神靈本就是被祭祀的主體……”
“對，沒錯！”
“這些祭祀的效果明顯和原來所謂的祭祀不一樣，我們現在的情況，還有這裡面，迷霧谷內的種種奇妙……”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江憲認真的道：“江先生，我想……能夠破解祭祀，我們就會知道，就會了解上古的隱秘。”
“不過……這麼宏大的祭祀，這裡的原主人想要幹什麼？”
他的臉上露出了納悶的神色。
江憲和林若雪凌霄子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回想起雲夢澤，回想起影子窖，答案也許只有一個——長生！沒有副作用的長生！不，也許還要更進一步，稱為真正的“神”也說不定。
雲夢澤內的訊息不多，他們瞭解不深，但龍虎山下的盤瓠，完全說明這些所謂的“神”在當時的境地說不上好。
想到顓頊的絕地天通，想到他們發現的一些線索和推測……
三人不得不懷疑，這裡的主人也許在設法恢復“神”的榮光，再不濟也是和盤瓠一樣的長生。
不過從目前的一切來看，祂應該是失敗了。
“他們想幹什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在祭祀！”凌霄子眼中精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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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下巴，看著四周：“如果是祭壇，是大型的祭祀，而且是由其他祭祀推動上去的大祭祀……”
“那祭祀間有相應的配合，相應的規律。”
江憲緩緩開口，看向前方道：“那麼，就可以從這一處，推斷後面的關鍵點，和相聯絡的情況，知曉一些機關佈置的位置。”
哦？
莊玉山兩人聽到這話，面上露出驚訝之色：“江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向後走，可以不觸發機關了？”
“並不是……只是能避免一些機關，利用一些機關。”江憲搖頭回答道：“可以提升我們的一些成功率。”
“前提是，我們將這裡的祭壇完全記憶，研究透徹……”
如果加上象牙上的地圖，效果會更好一些。
最後的這一句話，江憲在心中默默的說了一聲，便向前邁出了腳步。平整的地面沒有發出多大的響動，一股股灼熱的氣息從四周湧來，但對於他沒有半點影響。
眾人跟著走上來，莊玉山兄妹格外認真的看著周圍，飛快的記憶著。
然而沒過多久，江憲的步伐停下，轉身向著不遠處的巖壁走去。
巖壁處，一扇扇門閉合著，它們的大小形狀完全相同，完全是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
眾人知道，這裡面有一扇通往他們要到的地方，但萬一猜不對，恐怕要面臨著生死危機。
江憲來到門前頓了下，重新看了眼八個方位的柱子，隨後黑長直猛的探出，直接向著正對的那扇門點了過去。
下一刻，那扇大門彷彿一張紙一般，被黑長直的前端一觸碰就飛快的開啟，向著後方重重的撞了過去。
砰！
撞擊的聲音彰顯了大門的重量，一片塵土飛揚激盪。正在觀察著周圍的莊玉山眼神陡然一縮，沒有機關觸發……這麼快就找到入口了？他是怎麼辦到的？
攬山海……
莊玉山深深地吸了口氣，回想起阿爸對它曾經說過的話，收斂著內心的驚駭。
“莊前輩，走吧？我已經將這裡記下了。”
江憲的聲音飄入他耳中，讓他定了定神，和妹妹對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一齊向前走去。
入口很高大，他們很輕鬆的便走了進去，但沒過兩步，一道向上延伸的石梯落入了他們眼中。
石梯的臺階很高大，足有兩米多高，看起來並不像是給普通人準備的。
但看到這石梯的一瞬間，無論是趙教授還是莊家兄妹，他們的呼吸都變的粗重了起來，甚至連手都顫抖了幾分。
雖然他們見過巨人的屍體，雖然他們對巨人的存在有所猜測，但此時看到這隻有巨人才能正常通行的石梯，他們的情緒與心情還是忍不住動盪。
深深地吸了口氣，趙教授轉頭看向江憲道：“江先生，我們快點吧。我這把老骨頭，就麻煩你們了。”
“沒什麼趙教授。”江憲看著他笑了下，拍了拍背上的揹包道：“我們帶的工具足夠，哪怕這石梯的臺階再高出兩米，也能輕易的上去，您老，放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