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江憲打斷了凌霄子的話：“你確定這是茅子元佈下的？”
“我確……”凌霄子剛要拍著胸脯保證，話語一頓，看向地圖，有看向窗戶外面的撫仙湖，連忙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是茅子元乾的。”
“如果真要佈下這樣一個陣勢局勢，耗費的人力物力巨大。”
“他當時在這裡又沒有什麼身份，根本辦不成。”
“所以……”林若雪若有所思：“他是因勢利導，藉助這裡原本的佈局和格局，轉化為了如今一局演百卦的模樣？”
凌霄子揉了揉頭：“這樣說起來的話，那可更恐怖了……”
“不管恐怖不恐怖，既然來了，終歸要去看看的。”江憲正了正衣衫：“看看他因勢利導，藏起來的秘密。也看看，可能隱藏在這裡的古滇國遺址。”
“江先生，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方雲野看向江憲：“用我再做些準備嗎？”
“不急。”江憲搖了搖頭：“玄龜回首望月宮的格局是有講究的，不是月圓之夜，我們很難發現具體的情況，而且……”
他的手指指向玄龜回首的山峰位置：“這座山裡面有什麼我們還不清楚，還是要多探查出一些資訊才對。”
“老虎山……”凌霄子摸了摸下巴：“這個名字，我今天閒聊的時候好像聽說過？”
“哦？”江憲轉過頭：“怎麼說？”
“我在一個村子和一個老大爺聊養生的時候，聊著聊著扯到周圍的景點，就說到了這個老虎山……”凌霄子略作思索：“這山雖然不是什麼撫仙湖著名旅遊點，但在當地老人裡還是蠻有名氣的。”
“這個名氣，好像來自於一次飛機失事。”
“哦？”
“對，是飛機失事……”凌霄子點頭，繼續道：“貌似是民國時候，有飛機經過這裡，然後突然失靈，一頭紮在了老虎山上。”
“然後，上世紀八十年代，好像也同樣出現過相似的情況，飛機的儀表失靈，導致飛機失事墜入了湖中。好像從此後，這片就成為了禁飛區，遠離這片區域。”
“禁飛區？”江憲若有所思，世界上各地傳聞都會有著各種不同的禁飛區，其中很多都是虛假的，而真實的大多都是有著一些奇特的磁場影響了飛機。
難道說，撫仙湖和老虎山這裡也是這種情況？
他心中念頭百轉，凌霄子剛才的話讓他發現，今天圍繞著四翼蝙蝠，圍繞著滇王遺蹟牆壁來問詢，並不全面，遺漏了許多看似不經意的事情。
而這些情況，很可能營銷到接下來的探索。
他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是陰曆十三，還有兩天是月圓之夜，這兩天大家放鬆一下，詢問詢問周圍村民有什麼好玩的，古怪的奇異的事情。”
“凌霄子先去老虎山摸摸底，老方你就探查探查周圍村子裡的情況，監聽宋封他們的對話，看看後面的大魚什麼時候上來。”
“等到月圓那晚，一起出發。”
凌霄子跟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江憲，目光在他和林若雪之間掃過，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那你呢？你去幹什麼？”
“我？我和若雪遊一遊撫仙湖周圍，看一看情況……”江憲看著凌霄子：“那刀老爺子還有其餘寨子的人雖然表現的實誠，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藏著些什麼？”
“周圍的這些村民和搞旅遊的，雖然他們對很多情況不如那些寨子老人瞭解，但在這生活多年了，終歸對大致的情況知曉的。”
“到時候，也可以帶著這些問題，去問問那些老人家嘛。”
……………………
雖然不是十五，但天空依舊是月朗星稀。
孫哥站在視窗，看向上方零落的星辰，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
片刻之後，一道鈴聲從他身上響起，他面色一緊，連忙拿起電話，看到電話號碼，整個人緩了口氣，接聽後道：“喂，怎麼樣了老傅？他們行動了嗎？”
“沒有？而且剛才就關燈休息了？看來今天獲得的資料對他們來說比較一般啊……”
“現在沒有什麼新的任務，讓你的手下盯好他們，但是不要靠近，一旦被發現了，他們警惕性上升，咱們可不好辦。”
“那邊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快過來，畢竟破解滇王寶藏絕不是那麼輕鬆的，他們功夫充足。”
“小刀和你聯絡了嗎？看小宋說他處理的有點過勁了，陶雲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沒懷疑。”
“行，你就和他說說吧，告訴他，幹完這一票，那就有了能揮霍好幾輩子的錢了，忍過這一陣，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呼……
半晌後，手機結束通話，他吐了口氣，目光看向微波泛起的撫仙湖，眼神閃爍著。剛剛他撒謊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對手下撒謊，但這一次不一樣。
“不讓我先透漏他們的蹤跡……這是為什麼？”
“難道，我們已經暴露了？”
孫哥連忙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別說他們一直小心，和宋封聯絡都是用的不記名卡，電話打了就扔，就算是真的暴露了，組織那裡怎麼可能知道？
“所以，是組織還有什麼行動？還是面對江憲他們這些人天然的謹慎？”
他狠狠地抽了口煙，不再多想，他一個小嘍囉，關心這些幹嘛？
神仙的事交給神仙去處理吧！
“我們就好好的完成任務，好好的賺錢，好好的瀟灑揮霍一番就是了。”
“這回結束，就金盆洗手了……”孫哥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六角雪花的吊墜，手指一彈，一個帶著甜美笑容的女人落入了眼中：“這些年，你不會白等的。”
“明年，明年還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他抬起頭看，看向上方的明月露出了笑容。
月光的影子照射在窗戶和護欄上，一道道陰影落在了他身軀的後方。從上方遠處看起來，讓他彷彿是戲臺上的老將軍，身後插滿了一根根旗子。
……………………
清晨的陽光如約而至，早早的吃完早飯，江憲一行人退辭掉趙教授等人做導遊的自薦，各自向著自己選擇的方位走了過去。
江憲和林若雪手挽著手，漫步到撫仙湖邊上。
清晨的沙灘上已經有了一些遊客彙集，幾個大人配著小孩堆著沙堡，挖著細沙，一家人其樂融融。
兩人的目光轉動，挪向了湖面，那湛藍的湖水彷彿一塊晶瑩剔透的藍色寶石，帶著讓人沉醉的魅力。一陣微風吹過，湖面上盪漾起微波，一艘艘船已經從湖岸向著湖中駛去，這足有216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足以承載一艘艘小船。
“一起坐船？去湖中心的島看看？”
“好啊。”林若雪笑著答應，兩人很快租了艘船，讓師傅帶著他們前往中央的孤山島。
林若雪迎著風，眼睛眯起，靠在江憲的身上，看了看四周轉過頭問道：“師傅，我們第一次來撫仙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的，能給我們說說嗎？”
“當然沒問題了。”划船的師傅呵呵一笑：“一般來這周圍的，都會逛一逛這幾個地點，什麼帽天山啦，月亮灣溼地公園了，明星魚洞這些啦，對了，還有界魚石和這孤山島……”
“界魚石？”林若雪有些好奇的問道：“師傅，什麼是界魚石啊？難道是把魚分成兩界？”
“差不多，差不多。”
師傅呵呵笑道：“那界魚石啊不再這裡，在那個玉帶河中部的海門河那，這條河不是連線著撫仙湖和星雲湖嗎？”
“那河中間有塊石頭，就彷彿把這河分界了一樣，這邊的抗浪魚不過去，那邊的大頭魚也不過來，奇怪的很啊！”
同一條河，兩種魚相互間不過去？
江憲和林若雪不由對視一眼，然後林若雪質疑道：“師傅，你這不會是騙人吧？一條河的魚還能因為一塊石頭不過界？就算是國界都有人反覆橫跳的，何況是魚了。”
“我騙你們幹什麼！那是真的！”師傅連忙道：“你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這麼容易拆穿的，我又不傻，騙你們幹什麼啊？”
“那這事怎麼回事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師傅搖了搖頭：“不過這邊的人為了旅遊編了個傳說，說是八仙發現了這景象，然後呂洞賓在那石頭上寫下了界魚石三個字，你們說說，這可能嗎？”
“真有那些有法力的神仙，這種事又算個什麼？值得他們為這專門寫三個字？”
“師傅，那可不一定啊。”江憲在一旁介面道：“呂洞賓叫呂岩，雖然傳說成仙了，但他實際上是五代時期的道士。他過來看到這種奇妙的景象，興致來了寫上三個字也是很有可能的。”
“誒，你這麼說也是哈……”師傅有些恍然：“確實有可能。”
“對了師傅，這撫仙湖周圍有沒有什麼未解之謎，或是奇談怪論的。”江憲見這划船師傅性質蠻高，便開口問道：“我們對這個比較好奇。”
“未解之謎？有啊，有啊……”
划船師傅連忙點頭：“不說別的啊，就是咱們這撫仙湖就有幾個。”
說著，他的聲音小了下去：“傳說啊，這撫仙湖裡有魚，大魚！”
“能夠將一艘船掀翻了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