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宛若刀子出鞘的聲音,男子喉結狠狠動了動,一滴冷汗從額角流下。他本能地想低下頭。但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男子緩緩收回手,中指食指之間夾著一把剃髮刀,而駕駛位上的青年,已然咽喉割裂,眼睛圓睜,血噗嗤一聲噴滿整個車窗。他的手徒勞地抓了抓,隨後無力地癱軟下去。

“龍先生。”中年男子在座位上擦了擦剃刀。用生疏的中文說道:“接下來怎麼辦?”

龍天聖搖了搖頭:“等。”

“龍虎山下……藏的應該是‘山鬼’。但徐真人坐鎮,他不點頭,誰都開不了這匣子。”

男子沉默了片刻,猶豫道:“徐真人……是貴國那個道教理事?天天在微信群裡討論茶的那個?”

龍天聖收起了笑容,認真看向對方:“是他,但你最好別去打什麼暗殺的主意。我敢保證,你在他手裡走不過五回合。”

男子目光微微眯了眯:“您呢?”

“我?”龍天聖嘿了一聲:“也就三十手左右的事情,徐真人……當世無敵!那是真正的煉虛合道,神仙中人。”

男子倒抽一口涼氣,彷彿有些不敢相信,許久才道:“煉虛合道……這是什麼境界?”

龍天聖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隱含鄙夷,緩緩道:“武學一途,分為融會貫通,爐火純青,入神坐照,返璞歸真,煉虛合道五大境界。比如你,現在就是爐火純青之境。我則在入神坐照之境。”

“那姓江的小子呢?”

龍天聖感慨了一聲:“所以,我才說他是不世出的奇才。想當年,我看到入神坐照的門檻,是我四十七歲的時候。而他……現在已經看到了。”

“他也是爐火純青?”男子不敢相信地說道。

龍天聖冷哼了一聲:“否則,你以為他怎麼把我逼退的?拳怕少壯,此言非虛。而且,他應該在三十多歲,就可以進入入神坐照的行列了。”

“那返璞歸真呢?”

龍天聖淡淡道:“華國沒人是這個境界,你們日本的橫崗大師有些接近返璞歸真之境,不過還有一些距離。”

他有些不耐地撫了撫衣袖,推開門走了出去:“記好了,別去惹徐天賜。咱們得有耐心,能讓徐真人心甘情願開啟那條陰陽路的人,恐怕只有江憲。”

男子跟了上去,低聲道:“不過……我聽說,他的詛咒已經解開了。好像拿到了我們要的東西。”

夜風吹拂,將龍天聖的白鬚吹得幽幽揚起。他輕輕撩了撩,笑道:“長生久視的東西,又不止一個。”

“而且……”他轉過頭,深深看了看校園:“姓江的不會就此打住的。我很清楚他這種人,這是為冒險而生的人。百年才能遇到一個。他就是華國的印第安納瓊斯。這種人……遇到了數千年連貫下來的九宮飛星大迷局,他絕不會停下腳步。”

“萬一呢?”男子不甘心道。

“沒有萬一。”龍老提了提西服領口,不徐不疾道:“如果有,我就親自催催他。”

“這可是他的造化。”

………………………………

江憲和方雲野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過。陳林生還在睡,江憲沒有叫他,而是讓方雲野看在這裡,以免對方尋短見。他則晃晃悠悠出了校門,準備給大家買點早餐。

這邊的早餐,大部分都是瓦罐湯加一碗拌粉,或者包米/果。瓦罐湯是放在一個圓形甕中,中央放上木炭,周圍一格一格堆滿了小罐,想要就從裡面拿。開啟之後,滾熱的蒸汽伴撲面而來,煨了一上午的雞肉和玉米散發出濃郁的香味,聞一口都讓人口舌生津。

正要付錢,江憲忽然看向了另一邊。那是學校的盡頭,數輛警車圍做一團。更有警察在不斷進進出出,臉色凝重。

“發生什麼事兒了?”他接過包米/果,皺眉問道。

“不知道。”老闆用蹩腳的普通話回答:“日頭起來就這樣子,影響生意哩。”

江憲眉頭皺地更深,如果他沒記錯,這裡應該是昨天對方跳出來的方向。他拿上早餐,叼著米/果就走了過去。

越往前,發現越不對經。周圍全部拉上了黃色警戒線。地面還圍上了紅色隔離牆。還不等他走近,就有警察警惕地看向他。他乾脆停下了腳步,掏出手機撥通了方雲野的號碼。

“方老哥,你可能得出來一下。拿上你的證件。這兒恐怕有些不對勁。”距離不到十米,他已經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方雲野很快就出來了,證件檢查之後,警察馬上讓他們進入了現場。分開人群,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朵盛開的鮮血之花。

卡宴之中,一位男子埋頭趴在方向盤上。血染紅了他的衣襟。方雲野將對方臉翻了過來,露出喉嚨上一道猙獰的傷口。

“一刀斃命。”方雲野眼睛眯起,凝重道:“這個姿勢……對方有防備,但是沒有來得及。”

江憲深吸一口氣,走到後方開啟後備箱。隨後狠狠蓋上了蓋子,罵了一聲。

“是賒刀人。”

方雲野皺眉:“昨夜你們不是才見過面嗎?”

江憲揉了揉眉心,凝重地看向四周:“不知道……咱們先回去,我懷疑他們是衝我來的。”

方雲野自然沒有異議。有他的證件在,陳林生的轉學手續辦得非常快。不過半天就全部解決,江憲幫他收拾好了東西,三人一起坐上了車,直奔國道而去。

“我們要去哪?”陳林生有些沉默,看著車一直開出了縣收費站,才沉默地說道。

他和江憲坐在後排,江憲笑道:“到時候看,我也沒確定會安定到哪裡。不過……咱們得先去省會豫章。把你拾掇拾掇。”

陳林生歪了歪嘴,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形象有什麼不好。許久才道:“然後呢?”

江憲道:“讀書,或者練武,二選一。”

“沒別的選擇?”

“沒有!”

自從知道父母去世後,陳林生就顯得有些沉默。身上的桀驁之氣消散無蹤。聽到江憲的拒絕,他居然沒有反對,而是出神地看著窗外。

現在是清晨,從縣城中出來的車並不多。贛州一帶多山,從金河縣出來,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壁。就在一路沉默的時候,方雲野忽然開口道:“有車跟著我們。”

後視鏡中,兩輛奧迪遠遠跟在後面。方雲野掃了一眼,繼續說道:“從我們上國道開始。我試探了幾次,我快他們就快,我慢他們也慢,也不進別的岔口……”

話音未落,後方的車陡然加速!飛快趕了上來。

兩車相距本身就不太遠。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的車窗搖了下去,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龍天聖!

江憲一把將陳林生拉到一邊,自己坐到了靠近對方的位置,死死盯著對方:“你還敢回來?”

龍天聖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我為什麼不敢?”

“你沒經歷過02年的大清洗,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年的賬,哪兒有這麼容易還的清?”

不等江憲開口,他漠然道:“別說你懂,沒有親身經歷過根本不明白。你師父應該也沒給你說過內情。聽著一句輕飄飄的話,你知道死了多少人麼?”

刷——!兩輛車並行,飛快衝過隧道。狂風掠耳,隧道燈將兩人的臉色照耀地明暗不定。

兩輛車的司機技術都相當過硬,總是保持著不到一米的間距,前後卻從未拉開過。

江憲深吸了一口氣,手剛放下去。龍天聖就說道:“別拿槍,會嚇到孩子。禍不及妻兒。如果你要動槍……”

鏘鏘!他身後立起了三把槍。他幽幽道:“那可就說不定會壞規矩了。”

嗚——風如汽笛,倏然吹響。車開出隧道的同時,另一輛車猛然油門踩到底,直接攔在了他們前方。

滋!方雲野拼命踩住剎車,但難免碰撞。隨著一聲巨響,所有人齊齊往前一衝。又被安全帶死死拉在原地。

卡卡卡!大門紛紛開啟,龍天聖緩步走了出來。三輛車呈一字型佔據了半邊國道。他輕輕敲了敲窗戶,朝外面偏了偏頭。

江憲咬牙推開了車門,跟著走了出去。

“你對我誤會很大。”龍天聖穿著筆挺的西裝,負著手開口道。

江憲冷笑:“我覺得對叛國賊沒什麼誤會。”

“叛國啊……”龍天聖幽幽嘆了口氣:“那也得國對其我才算……”

他眉毛都沒抬一下,說話之時神色淡然,如同平靜的湖面。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快若閃電,直奔江憲咽喉。

若平地起波瀾,江憲瞳孔微微一縮,就在準備動手之際,對方車中,三把槍齊齊對準了他。

他強壓下動手的慾望,隨著一陣噹啷之聲,他的衛衣被龍天聖一根手指撕開,露出裡面胸膛和腹部。然而,此刻上面空空如也!

“是真的……”龍天神蒼老的手顫抖地伸出,摸上了他的胸口,隨後一路向下,在江憲腹部停了下來。

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你的詛咒消掉了……這竟然是真的……居然真的可以消弭缺一門的詛咒!”

他猛然抬起頭,直視著江憲,身體微微前傾,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吃了如何果實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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