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請來了大夫,大夫探了脈,神色凝重地看著雲父,語氣遺憾地對雲母道:哎,令郎……時日不多了。

這話像是一道雷,快準狠地劈在雲母頭上,雲母踉蹌一步,艱難道:為何......為何會這樣?

大夫道:令郎的身體因樹枝上的不明毒物感染本就虛弱,這下打了架,還落了下風,那人的力氣不小,是往死裡掐的,又強撐著去了官府,這趟來回......害......

雲母再也受不住打擊,暈倒了。

大夫驚呼一聲:哎呀!雲家娘子!

雲願坐在房間外,聽見裡面的動靜,擔憂地跑了進來,進來就看見雲母倒在地上,面露驚恐:“孃親!”

雲願跑到雲母身邊,跪在地上推了推雲母,抬頭向大夫問道:“晚大夫,我孃親怎麼了?”

晚大夫把了雲母的脈搏,皺了皺眉,看向雲願,眼中滿含憐憫,道:孩子,你母親受不住打擊,日後你要堅強,晚大夫去開藥了。

雲願雖小,但也到了懂得許多事的年紀了,自然聽得懂晚大夫的意思。

他將母親搬到床上,看著母親父親,暗自下了決心,由他來照顧爹孃。

他走出房間,晚大夫正好寫好藥方,雲願做好心理準備,對著晚大夫道:“晚大夫,我爹......還有多少日子?”

晚大夫看著雲願一米五多的孩子,嘆了口氣:“你爹還有兩個月可活,晚大夫能力有限,有心無力啊。”

雲願悶悶地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晚大夫。”

晚大夫將藥方遞給雲願,道:這是藥方。

雲願接過藥方,道:“謝謝晚大夫,診金多少?”

“晚大夫不要診金,也算幫你們一下了。”說完晚大夫就走了。

雲願送晚大夫出了門,“晚大夫慢走。”

雲願回到房內,拿了一兩銅錢,便去買藥。

看到這裡,林離三人的臉色都凝重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繼續看下去。

雲願買完藥,回到家時,母親已經醒了,正一臉慌張失措地找著什麼,口中喃喃著,雲願見此擔憂的跑過去,口中喊道:“孃親!”

雲母聞聲看去,眼中含著淚,見自家孩子在那裡,連忙跑過去一把緊緊抱住,道:“願兒,你去哪了?孃親醒來都看不到你!嚇壞孃親了!”

雲母被嚇得不輕,剛剛經歷過自家夫君時日無多的訊息,醒來又找不到自家孩子,慌得不行。

雲願乖巧道:願兒去買藥了,抱歉讓孃親擔心了。

雲母看著自已的孩子,慌張的心稍稍安定下來,牽起雲願將他拉進屋,拉到雲父面前,雲父這時也醒了過來,看見自已兒子,聲音沙啞開口道:“願兒......”

雲願差點哭起來,含著哭腔道:“爹......”

“誒......願兒,爹知道自已時日無多,爹死後,要好好保護你娘,娘是女子,力氣小,你是男子漢,要保護她,知道嗎?”雲父囑咐道。

雲願點了點頭。

而云母早已淚流滿面,哭著道:“說好的一起白頭到老,要護我一生,你說話不算數,你怎麼能這樣?!你讓我和願兒怎麼辦?!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完,又怨念地輕輕打了一下雲父,雲父強撐笑臉,道:“我會化為鬼魂,繼續護著你和願兒。”

雲母沒再說話,一直哭著,雲願也是默默流著淚,堅強地不發出聲音。

雲父對著雲願道:“願兒,男孩子頂天立地,有淚不輕彈,知道嗎?”

雲願聽話地吸了吸鼻子。

雲母一直找其他的大夫,紛紛無果,這中原的大夫都找遍了,也只能續命不長,雲母只好作罷,絕望地回家了。

畫面跳轉到兩個月半後,雲父還是去世了。

雲母跪在靈堂前,哭了整整一天,雙眼紅腫,面臉淚痕,鄰居來參加葬禮,紛紛安慰雲母,雲願也泣不成聲,將雲父下葬後,雲母在房間裡失神了三天。

雲願不願孃親不吃不喝的,便每日跟著隔壁嬸嬸學著做飯,一日三餐都端到房內,第四天,雲母終於出了家門,告誡雲願好好待在家裡。

雲願以為孃親想開了,開心地答應了。

淵玄修見此跟了上去,落冥則是眼神心疼地看了雲願一眼。

過了一會兒雲母就回來了。

雲母帶著一包藥和兩個吃食回了家,重新溫柔的揚起嘴角,語氣溫柔:“願兒,瞧瞧孃親給你帶了什麼?”

雲願從屋內跑出來,喊道:“帶了什麼?”

雲母將藥藏於身後,將糖葫蘆和一包桃酥遞到雲願面前,雲願看到吃食,眼睛亮晶晶的,開心道:“哇!是糖葫蘆和姚酥!”

雲願接過吃食,咬了一口糖葫蘆,又遞到雲母面前,道:“孃親,吃。”

落冥看到這裡,突然想到師父一直隔一段時間就出去買,一直是兩支糖葫蘆和一包桃酥,面無表情地給他一直糖葫蘆和一塊桃酥,其他的就放到別處去了。

雲母咬了一口,摸了摸雲願的頭便走開了。

走進屋內,清點了家中的錢財,一共有五塊銀子、十九塊碎銀和三袋銅錢,若是再加上她頭上唯一的金蝶髮簪,可她不想當掉,這是她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髮簪,譽為正妻之物,只能贈於妻子。

到了三天後,雲母拉著雲願來到緣府,將雲願送了進去,這三天她們過著同以前一樣的幸福生活,只是少了丈夫。

雲母將家中錢財都放到雲願上,給自已獨留了買棺材的錢。

雲母對著雲願囑咐說:“願兒,娘要離開一會兒,你乖乖在這裡面等娘,娘回來接你的,這裡面的夫人會好好待你,這是娘留給你的錢,你莫要被別人搶了去。”

說著雲母就拔下了頭上的金簪,長髮沒有了簪子固定,悉數散落,雲母將金簪放在雲願的手上,道:“這是娘和你爹的定情物,你拿著此物,娘回來了便可依此找到你,知道嗎?”

雲願點了點頭,稚嫩的聲音響起:“知道了娘,你要哪裡呀?要去多久呀?”

雲母摸了摸雲願的臉,雲願的眉眼長得像雲父,劍眉星目,鼻子嘴巴長得像雲母,高鼻樑,輕薄唇,加上白裡透紅的膚色,就如粉雕玉琢的娃娃一般。

雲母在雲願額頭上落下一吻,眼中已蓄滿淚水,起身轉頭就敲響了門,門被開啟,一位女子出現在她面前,身後是夫人,夫人看見了雲願,頓時就眼冒星光。

夫人看了看雲願,見雲願生的如此好看,強忍著不皺起眉,道:“進來吧。”

雲願看了一眼孃親,抬腳便進去了,在門關上時,雲願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孃親,失望地轉回了頭。

雲母強忍著淚水,一路回了家,這下家中,是真的空了,雲母失魂落魄地走進屋,街坊鄰居見了她這樣,紛紛都心中不忍直視。

雲母回到屋內,看著這座屋子,痛心疾首,最終決定了上吊自殺,隨愛人而去。

林離看到這裡,心中似有被千刀萬剮過一般痛。

落冥也是心疼自已的師父,突然覺得他的師父也沒有那麼壞。

而淵玄修表現的就沒那麼心疼了,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的,這種事情他是見過的,雖說可憐,但他的共情能力早就在凜封窟被磨沒了,所以他除了覺得可憐,沒什麼了。

場景又一次發生變化,這次是在一處昏暗的房間內,這時的雲願正趴在床上,後背被纏上紗布,隱隱有血滲出。

此時的雲願是九歲,瘦瘦的,門口傳來小小的議論聲:“這雲願骨頭也是真的硬,一直不肯叫夫人一聲“娘”,一直都叫母親。”

另一位女子接話:“是啊,自八歲起夫人就變本加厲的罰他,旁人的一句夫人不能生育,夫人就嫉妒得來罰他,我看著都心疼了。”

聲音漸漸模糊,直至消失。

淵玄修道:“原來是這夫人打的,我還以為真的有這麼狠心的娘打自已的孩子呢!”

林離點了點頭,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楚,不過,這個重點好像對不上那個思想,這夫人雖待他不好,但他的爹孃待他是極好的,不至於讓他產生重男輕女的思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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