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堪對於歷史不算精通。

但他也知道,在大明,一個男人,被女子逼上門來退婚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奇恥大辱,不僅是他,他的祖宗八輩都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陳堪原以為自己拿到的劇本是廢材流。

沒想到竟然是退婚流。

呵呵!

沒有人,比我更懂退婚,沒有!

陳堪指著朱濟熺,看著傅瑜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傅瑜低下了頭,並未作答。

而朱濟熺被陳堪這麼一指,卻是瞬間勃然大怒。

他是什麼身份,堂堂親王之尊。

陳堪是什麼身份,連個秀才身份都沒有的廢物。

就是這樣一個廢物,竟敢用手指指著他的鼻子,朱濟熺如何能不怒。

“是她的意思,也是本王的意思,陳堪,爾不過是一介賤民,罪臣之後,而我妹妹雖然姓傅,但她的母親卻是公主之尊,天潢貴胄。你如何能配得上她,今天這婚,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朱濟熺話一說完,陳堪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

就見方孝孺憤然起身,冷聲道:“晉王殿下,老夫尊稱你一聲殿下,但你真當老夫是死人不成?一口一個賤民,我方孝孺的學生,在你晉王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

被方孝孺這麼一懟,朱濟熺一時語塞,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把方孝孺忽略了。

方孝孺畢竟是一代文宗,若非必要,朱濟熺也不願意將他得罪死。

惡狠狠的瞪了陳堪一眼後,連忙解釋道:“方先生誤會了,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委實是他二人身份懸殊......”

陳堪沒有理會朱濟熺,感激的瞥了一眼方孝孺後。

又轉頭看著傅瑜,問道:“晉王殿下的意思我聽懂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傅瑜如今攀上了晉王府的高枝,便看不上我陳堪這個破落戶了?”

傅瑜咬了咬嘴唇,有心想要出言否認。

但一想到來時表兄朱濟熺對她的殷殷囑咐,只好低頭不語。

畢竟,表兄說得也不錯,以他們二人如今的身份差距,這份婚事,也確實不太合適了。

同時,她也很清楚,就算她妥協,願意委身於陳堪,心裡面終究也是不甘的。

她不想過母親那樣的人生,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兩個孩子,然後年紀輕輕的便鬱鬱而終。

母親嫁給父親,是皇外祖的命令,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但我傅瑜不同,我有晉王表兄願意為我出頭。

我傅瑜的夫君,必須是祖父那樣的蓋世英雄。

而不是陳堪這樣,寄人籬下的倒黴蛋。

我不嫁,絕不!

陳堪不會讀心術,但是從傅瑜的臉上,他也能看明白她的心思。

他心裡有數了。

很好,既然是這樣,那接下來,請迎接裝逼時刻吧。

“哈哈...哈哈哈哈......”

陳堪一陣大笑,隨後冷聲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傅瑜,你聽好,今天不是你來找我陳堪退婚,而是我陳堪要休......”

“陳世兄,我知道我今天的舉動,肯定會對你造成傷害,所以我願意補償你黃金千兩,以示歉意。”

“休......”

“啊???”

“黃金千兩?”

“此言當真?”

陳堪揉了揉耳朵,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退婚就給千兩黃金,你早說啊!

“啪...啪!”

傅瑜拍了兩下手掌。

一個甲士便手持托盤走進院內。

盤中十錠金磚碼得整整齊齊,正在夕陽的反射之下,映照出一種令人迷醉的光輝。

一時間,陳堪看得竟有些痴了。

然後,陳堪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甲士身前,一把搶過托盤。

一邊抓起一錠金子就放進嘴裡咬。

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退婚,必須退婚。”

“對了,老師,我那婚書你給我收哪了,快找出來毀了。”

方孝孺:“......”

朱濟熺和傅瑜更是被陳堪的表現雷得一臉驚容。

一千兩黃金就能搞定,你早說啊!

他們哪裡知道,穿越得太著急,擺在陳堪眼前的全都是生死攸關之事,他壓根就沒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一樁婚約。

陳堪現在可沒工夫搭理他們。

一千兩黃金啊,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裝修宅子的錢這不就來了?

真想多退幾次婚啊。

......

“晉王殿下,傅瑜妹妹,慢走,有空常來玩啊。”

送走了一臉晦氣的朱濟熺和傅瑜,陳堪抱著黃金站在院子傻樂。

“晉王還是個厚道人吶...”

“啪~”

“哎喲~”

後腦勺捱了一巴掌,陳堪不滿的問道:“老師,你幹嘛打我?”

方孝孺一臉怒容:“幹嘛打你,混球,你還有臉問。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當然是意味著學生白撿了一千兩黃金啊。”

陳堪理所當然的回道。

聽見陳堪這完全不要臉的話,方孝孺有些氣急敗壞,指著他罵道:“你...蠢貨,混賬,小混球,你...”

陳堪打斷他,問道:“老師,您覺得,就算沒有今日這出退婚的鬧劇,朱濟熺便會履行婚約,將傅瑜嫁給我嗎?”

方孝孺話音一頓,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大抵,是不會的吧。”

陳堪聳了聳肩,道:“這不就結了,既然是註定要打水漂的事情,答應退婚還能白撿一千兩黃金,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

陳堪再次打斷他,道:“我知道老師是在擔憂學生的名聲,但是說句實話,您覺得學生現在還有名聲可言嗎?”

“這......”

“外面的人都說,我先是剋死父母,後又剋死了好心收留我的穎國公一家,前些日子又克得您受了牢獄之災,是個十足十的災星。現在,這區區退婚之事,學生還真不在乎。”

陳堪此話一出,方孝孺的臉便難看了起來。

望著陳堪冷聲道:“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坊間百姓唄。”

這倒不是陳堪在哄騙方孝孺,而是白天他出門的時候,確確實實聽見百姓們在這麼議論他。

方孝孺正色道:“元生,你應該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你的錯。”

陳堪道:“學生當然知道,區區百姓愚論,還不值得學生去和他們計較,學生想表達的是,名聲於我如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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