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河聽得一愣一愣的，在提前思考了所有預案後，只有這一條他怎麼都沒想到。
按照晏合明的說法，這個所謂的長期合同相當於華風在不需要買入股份的情況下將這家公司直接收購了。
吳子河沒和林風見過幾面，但他對林風對設計上極為苛刻的要求還是略知一二。
光是設計一個手機的造型，林風和李彬相繼否掉了將近七十個方案，並且這些幾乎全是出自已經被開除的設計師之手。
“想明哲保身的話，我建議您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倒不是我會拒絕這一套，只是這已經沒法適用現在這個社會了。”吳子河說道。
“沒事，我自己心裡有數，如果真的沒辦法的話我還是能接受現在這一套。”晏合明說道。
“我自己並沒有這個許可權做決定，請讓我跟領導請示一下。”吳子河說道。
“您請便，如果需要場地的話，我們的小會客室可以作為您單獨跟公司聯絡的地方。”
晏合明邊說邊起身，帶著吳子河走出辦公室，隨後敞開旁邊的一間開著窗戶的房間。
二人此時正好撞見三名員工在裡面抽菸，整個房間內瀰漫著不算重但還是有些難聞的煙味。
“晏總！跟華風的合同談得怎麼樣了？”第一個看見晏合明的員工問道。
還沒進門的吳子河停下腳步，靠在門邊想聽一下這裡的員工對這家意向客戶的看法。
余光中注意到吳子河動向後，晏合明順著話回答道：“已經七七八八了，最後敲定一些細節就可以簽字了。”
“真的嗎？那我們團隊是不是以後就能在國內同行裡榜上有名幹了？！”員工追問道。
吳子河此時還沒有露面，但他已經從員工這個態度上找到了大概的感覺。
“雖然揚名立萬是遲早的事，但能獲得華風的認可我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你個臭小子想什麼白日夢呢？我們現在無論是開價還是接單密度已經遠遠不如去年了，現在想找個練手的專案都是自己已經做了好幾遍的。”
兩名員工互相討論的時候，晏合明也在房間裡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掏出自己口袋中的羊城牌。
晏合明將煙點上後，準備走到房間門口將吳子河拉進來，然而員工又一次開口了。
“晏總，這次大家都鉚足了勁無報酬做了這件事，我想您應該知道大家的目標吧，希望您跟客戶討論的時候已經跟他講清楚了我們的現狀了。”員工說道。
此時晏合明已經起身了，索性對員工說道：“那你就直接當面問問對方是怎麼看的。”
晏合明聲音剛落，吳子河便主動走入會客室內。
此時還在閒聊的三名員工並沒有注意到，眼前這位素未謀面的新人身份如何。
“你是不是剛從人事那邊過來的新人？趕緊去找自己部門報到，今天來重活了你們新人一定要好好看著老師傅是怎麼做的！”
剛剛最愛跟晏合明說話的員工語氣有些囂張，一副老前輩教訓年輕人的感覺。
然而他並不知道，吳子河正是他們現在巴不得當老祖宗供著的華風代表。
自家員工說出這麼無理的話，晏合明怒火中燒。
“你們.....”
未等吳子河開口，晏合明仔細觀察了一下吳子河的面部表情，看起來感覺還算良好。
“沒事的晏總，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跟他們說明白會比較好一些。”吳子河說道。
“我先跟三位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華風派來的代表，雖然你們現在接受能力還可以，但我還是對你們這個情況不滿意。”
吳子河的爆炸發言直接讓三位員工啞口無言在，他們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比自己年輕的小夥子居然是華風派來的正式代表。
由於剛剛的錯言，三人直覺熄滅菸頭離開會客室，晏合明也順勢將手中沒抽兩口的羊城牌掐滅並離開。
在幫吳子河將門關上之前，晏合明說道：“整個房間裡有點味道希望您能理解一下，現在員工們壓力很大，所以沒事做的時候就會來這裡點上一根緩解一下。”
“沒事，這些情況我都理解，您等我跟何總聊完我就立刻把結果告訴您。”吳子河說道。
看著晏合明將門關上後，吳子河將已經選好通訊錄的手機掏出來，直接給何滔打電話。
何滔接通電話並聽完吳子河所講述的另外一種合作方式後，一時半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你電話別掛，我去跟李總說一下，畢竟這件事多少有些複雜了。”何滔說道。
吳子河聽從何滔的吩咐，自覺等待十分鐘後迎來了何滔和李彬的聲音。
“這個提議是你想出來的還是要晏總自己的想法？”李彬問道。
“這是他個人的想法，我給何總打電話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這個。”
“沒事，你跟他說這一次還是走標準的流程，如果能滿足公司的要求，以後想怎麼合作我都不會有任何遮攔。”
何滔現在對晏合明多了幾分興趣，如果這家公司真的有這個水平，那他代替林風簽下這個特殊合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保險起見，何滔和李彬最終還是讓晏合明按照合同上的方式來完成這一次的合作。
但當電話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吳子河有了自己的想法。
“從我的角度來看，我覺得晏合明非常想要拿到這次的機會，只是現在兩邊接觸得比較頻繁，所以我個人認為應該給我們彼此一個測試的機會。”
吳子河的想法不無道理，但終究還是沒辦法透過何滔和李彬這一關。
“沒事，你這次出差的重點並不是這個專案，而是廣府那邊，你必須保證自己不被感染，回來之後趕緊把合同給我。”何滔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吳子河說道。
從會客室裡出來的那一刻，吳子豪開始思考如何溫和地拒絕別人。
不過晏合明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在合同的正副本上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下名字後，晏合明終於老老實實放棄了之前的想法，畢竟這個要求之下他根本沒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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