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東第二天花了一整天時間跟趙志信把康永華的情況交流之後，還把自己到京城時的安排做了規劃。
二人打算到達京城後兵分兩路，等到程志東跟侯世超接觸完之後跟田老碰面等等。
當程志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跟趙志信把安排談妥後，趙志信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
程志東見趙志信一直有話沒提，於是開口詢問道：“計劃裡有不妥的地方嗎？”
“計劃很完美，但我有些自己的事情想順便辦了。”趙志信說道。
“您儘管說，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程志東擔心趙志信在完成計劃的時候會因為自己的問題而猶豫，所以有什麼問題儘量在出發之前就先全部排除。
然而趙志信遲遲沒有開口，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後，趙志信說道：“康永華本身沒有什麼問題，我就擔心他孩子的病會讓它他優柔寡斷。”
“如果他孩子出現病危或者緊急情況，按照你們在沙湧的那個條件，想及時趕到京城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趙志信雖然沒明說，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想讓康永華把一家全部帶到深城這邊給他孩子接受治療。
如果劇本能按照這個方向走，那麼以他這段時間在深城累計的人脈足完全能找到能給他孩子治病的大醫院。
再者說，就算深城沒有，還可以到醫療水平更高的港城醫治，而且這邊無論是醫療還是生活的費用都遠不及京城一個零頭。
但這只是趙志信自己的想法，如果這個和跟會見田老產生衝突，讓康永華的孩子留在京城也可以。
“意思是你打算多預留出一個方案出來解決康永華孩子的問題？”程志東問道。
從程志東的角度出發，他也覺得讓孩子留在父親身邊會是一個好選擇，但深城目前似乎還沒有白血病的專科醫院。
原本敲定的計劃一時間在這個問題上堵住，這裡涉及到康永華的家庭去向問題。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並不是孩子在哪裡能治好，而是在哪裡才能更早康復。”趙志信說道。
“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出發，如果孩子得了這麼嚴重的病，那肯定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所以如果我們現在替他把更好的選擇想出來，不失是個好辦法。”
趙志信當初在烏齊的時候就已經和康永華有不少接觸，那邊大搞建設的時候他還幫康永華接了不少專案。
但現在過去幾年了，自己已經成為一家規模不小的獵頭中介老闆，至於康永華也可能也在這個期間出現很大改變。
在這個變數的考慮下，趙志信覺得就算幫他給孩子找到最好的醫院，也未必能說服他來深城。
程志東現在也有些手足無措，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距離搭乘前往京城的航班已經不到二十個小時，計劃即將實施，突如其來的困難屬實難辦。
“家庭的問題和公司不一樣，公司的整個佈局就像堆積木一樣，什麼地方結構有問題拆掉換上或者在外圍加固就行，但家庭不一樣。”
程志東早已為人父母，他對這個問題也很是糾結。
程志東說道：“如果我的小孩出現這種情況，我肯定也會非常難受，尤其是這種充滿變數的疾病，確實麻煩。”
“但是無論怎樣，康永華該面對的問題是跑不掉的，而且你也說了他家雖說小有積蓄但也只能勉強支付孩子的醫療費，這就是最好的切入口。”
此時程志東感覺自己和趙志信就跟兩個魔鬼一樣，商討著一個深陷泥潭的人去留。
“我也是做父親的，該怎麼說我心裡有數，你到時候還是按計劃跟他接觸，先做些基礎的心理工作，其他的交給我就行。”程志東說道。
商討完之後，晚上回到家中的程志東久久不能入眠，在上床睡覺之前他還走進兒子的房間，想多看他兩眼。
上午六點多程志東就從床上睡醒，七點將孩子送到學校後才趕去機場。
從昨天夜裡一直到機場跟趙志信碰頭為止，他都一直在思考著康永華這個問題的最優解。
趙志信也是一夜未眠後來的機場，二人掛著深深的黑眼圈看著彼此，好笑又無奈。
在等待航班的時候，二人在VIP候機室裡坐下。
趙志信在坐下後對程志東說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想通了，感覺好像還可以。”
“怎麼說？”
“因為昨天晚上我單獨找蕭飛吃了頓飯，把康永華的事情說給他聽了。”趙志信說道。
程志東兩眼一亮，他沒想到還有這種選擇。
“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同意康永華代替他協助你們工地，也願意找渠道聯絡深港最好的醫院，今天我起床的時候他就已經找到合適的醫院了。”
趙志信雖然說出了這個好結果，但他臉上一點喜悅都沒有。
“既然蕭飛都已經幫忙了，為啥現在還悶悶不樂？”程志東感覺趙志信有些反常。
“知道為啥昨晚我一夜沒睡嗎？”
“為何？”
“按蕭飛的意思來說，他能幫康永華，但如果他出了差錯讓自己多了麻煩，後果將會非常嚴重。”趙志信說道。
本著儘可能不出現風險和意外的起點出發，趙志信認為蕭飛這句話會對康永華和自己造成很大壓力，更別說最早提出這個想法的林風。
若是工程中出現任何差錯，那蕭飛真的有可能會把壓力給到林風這邊，程志東和自己這一趟去京城就會是他們最錯的決定。
“不用擔心，現在不是擔心後果的時候，我昨晚也想了一夜，現在這一條無論前面是不是懸崖都要走下去。”
“也對，如果不去試試誰又能知道道路盡頭的目的地是什麼，我也該給林總更多的信任。”趙志信說道。
此時正好航班正好開放登機，林風給二人買的是頭等艙機票，所以他們順著VIP通道快速抵達登機口。
在飛機上上的兩個半小時裡，程志東和趙志信都簡單睡了一覺，避免自己下機後精神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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