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信注意到林風的異樣，他主動伸出手扶住林風手中的公道杯，並用眼神提醒他茶几上灑滿的茶湯。
“莫非是我剛剛給林總提到的培訓機構讓林總晃了神？”趙志信問道。
林風在趙志信碰到公道杯後猛然一驚，隨後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靠在沙發上點上一根華子。
“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確實獨到，但未來將如何發展，就看你會不會被利誘勾引了。”林風說道。
趙志信只想到了培訓機構的可能，但想不到會得到林風如此微妙的評價。
“您放心，我這人雖然貪財，但全都是憑自己本事賺錢，至於機構該做成什麼樣我心裡還是有數的。”趙志信說道。
林風沒有表態，而是沉默抽完整根華子，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跟趙志信說，但又將其止於咽喉。
將菸頭插進菸灰缸後，林風將壺中味道變淡的毛尖倒進垃圾桶，並準備重新泡上一壺。
趙志信坐在林風身邊默默看著，直到新的一壺茶泡好並倒進他的茶杯中。
林風正視著趙志信說道：“這個機構的專案你要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想掙錢，還有很多其他的選擇。”
趙志信十分認真地點頭，隨後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包荷花牌，抽出兩根，給剛抽完華子的林風又續上一根。
“除了培訓機構本身，我還打算準備跟一些中高職院校合作，針對性挑選人才還可以專門為他們提供出路。”趙志信說道。
林風點點頭，依舊一聲不吭，點上趙志信給的荷花牌，隨後喝上一杯毛尖。
趙志信見林風遲遲沒有說話，感覺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坐在這裡，準備起身道別。
正當他要起身的時候，林風突然說道：“培訓機構這個專案還是有不少發展空間的，但我還是堅持認為這不是你能駕馭的行業。”
林風問道：“你現在的思路是想著如何擴充人才以填補行業內的空缺，但十年之後等到各行業都飽和了你該怎麼做呢？”
趙志信被林風剛好問住，他根本沒有想這麼遠，而是想著能在幫助他人的情況下小賺一筆。
見趙志信沉默思考，林風補充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般，幾個月到半年的時間能教出一個人才，那些搏命高考上重本的學生們豈不是一無是處？”
在連著問了兩三個培訓機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後，林風開始悠悠哉哉地喝茶。
而此時的趙志信也沒有了剛來辦公室時的那番自信，不知不覺中開始陷入一個邏輯黑洞，怎麼也跳不出來。
“今天趙總給我帶了如此之好的茶葉，我不能就這麼白拿你的，忠言逆耳，這些話可能也就只有我會說給你聽了。”
林風說完之後，趙志信起身道別，此時他已經知道自己該為培訓機構去完善什麼內容。
而林風在趙志信離開後，立刻趕往程志東的辦公室，南非的事情在他看來十萬火急，不能就這麼馬虎了事。
在送趙志信離開公司後，林風走到程志東辦公室並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半。
程志東見林風進來後有些驚訝：“我記得您剛剛在陪客戶，不需要陪他們吃頓飯嗎？”
林風搖搖頭並坐在程志東辦公桌對面，讓程志東把手中已經準備好的計劃拿給自己看。
程志東將自己的電腦顯示器轉到林風面前，並對其中的細節做口頭說明。
程志東已經將步驟細化到從當地首府和幾個大型城市著手的所有內容，並將每個地區的銷售量做了誤差值不超過百分之一的預測。
“這麼短時間裡算出這個資料真是辛苦你了，計劃後面的內容不需要在給我看了，等你到時從南非回來寫個報告總結就可以了。”
林風說完便抽出手機，聯絡航空公司準備前往南非的最快機票。
隨著北半球的深城一步步向秋天進發，南半球的南非也在一點點走向溫暖的春天。
在這個冬春交際的時刻，僅靠當地的銷售中心根本不支援快速搶佔市場的機會，程志東或何滔出面再合適不過。
在確定外派程志東後，林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兩年你折騰國內市場這麼久了，也確實該去外面看看其他地方了。”
雖說程志東已經很久沒接觸過海外市場，林風依舊很清楚，國內市場的競爭難度遠超海外任何一個地方。
與“砸不壞”、四星以及華強路上兩公里內所有山寨品牌和仿製品牌之間的殺戮，只有深城人最為了解。
在如此複雜的環境中，目前國內已經接近飽和的市場下，華風還能堅持每半年增長百分之十的營業額，就已經讓林風非常滿意。
在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此時坐在他面前而心繫南非的程志東。
正當林風跟程志東商討出國事宜時，何滔走程序志東辦公室。
“剛剛去林總辦公室沒見到您，沒想到在程總辦公室。”何滔說道。
林風頷首點頭，並讓他坐到自己身邊。
“南非那邊的情況感覺有必要派人過去，我現在在想辦法去勸勸我老婆，實在不行我就硬著頭皮過去了。”
何滔一坐下來就提到南非，他也想出差處理此事，他過於認真的表情把林風和程志東逗到直樂呵。
“這次出門不需要你了，你就安心留在總部處理志東囤積的事情，他這次替你出門。”林風說道。
何滔聽了之後一臉震驚，並扭頭看向程志東，彷彿眼中寫著兩個字：“當真？”
在看到程志東頷首點頭後，何滔後靠在椅子上，撓了撓頭。
“那我前幾天就已經開始準備給我老婆的那些吵架話題，這下子全都泡湯了？”何滔一臉懵逼。
林風和程志東聽了之後捧腹大笑，程志東甚至還吐槽道：“你這都結婚快一年了，咋還這麼缺心眼呢？”
見林風和程志東的玩笑話，何滔只能尷尬地撓撓頭，隨後他立刻轉移話題，詢問程志東針對南非的解決方案。
在聽完程志東大致的安排計劃後，何滔在滿臉佩服的同時還學了一手程志東精細的微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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