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和韓四海都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不過林風對此完全無所謂，儘快跟電信把合同中的最後明細敲定才是重中之重。
這次電信對華風的報貨已經定好，並且也準備好了預付款，但這不是林風此番專程到京城直接談判的內容。
林風想要的是往後二期以及三期的閘道器盒訂單，順便開始準備下一代華風手機的合作明細。
現在國內的家用寬頻的市場還非常空，而電信也做了不少合作，起碼三年以內都會有非常可觀的銷量。
雖然韓四海沒有跟林風提及，但前世的記憶裡林風非常清楚，接下來的五年寬頻普及速度之快，直接帶起了大量和現在的華風一樣做閘道器盒的公司。
電信內的高層也都看得很遠，雖然現在願意用華風的產品，但他們希望在未來能找到節省成本的基礎上自己完成閘道器盒的研發量產。
林風現在最想知道的情報就是包括韓四海在內的決策層裡，究竟有多少人能持保守態度，會支援對華風的持續訂單。
韓四海現在是做最終決策的人，但他還有很多“謀士”為他分析，而他們的發言很可能會左右韓四海的想法，林風在心中已經預設將這些人全部看作決策層的一部分。
當韓四海帶林風進入會議室時，不出他所料，這次陪同韓四海進行合同明細調整的人員有十多人，並且其中有近一半都是去深城參觀過華風總部的。
請林風入座後，韓四海臉上脫去了之前私下見面時的那種親和，正襟危坐在會議室中的主席位上，部下們順著他的左右手鋪開，林風則在正對面。
韓四海搞出這副嚴肅的樣子不僅在林風的預測之內，連誰會和自己談條件都猜得一清二楚，正是之前電信所用閘道器盒的研發總監。
在合同內林風明確指出每年的報價都必須隨著物料的漲價而同步增幅，還給出了五年之內的價格增幅。
林風給出的曲線參照前世的物價變動情況，並在這基礎上給自己留了百分之五的談判餘量。
除此之外，林風還看在韓四海的面子上為電信提前做好了優惠的方案。
而那位研發總監揪著這個點不放，認為林風給出的漲幅曲線完全不符合現在的物價走向，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
清楚瞭解物價走勢的林風對他的指責根本無動於衷，對自己給出的圖示非常自信，因為這些本來就是未來的現實情況。
林風也非常清楚，這個人就是負責來唱黑臉的，他的存在就是利用不籤後繼訂單來威脅自己拉低報價，即便沒拉下來也能為他們後繼研發的成本控制有個基準線。
林風這次是獨自一人來談，因此對方以為可以透過不斷施壓來獲取林風的妥協，然而他們把林風完全想錯了。
研發總監不僅拿著林風所給的曲線指指點點，還拿出了自己預估的漲幅曲線，五年後僅有現在報價的倍，而林風所給的報價則是倍。
他咬死了這個百分之二十的差距，想讓林風鬆口，然而林風對自己給出的報價非常自信，堅決不做修改。
研發總監被林風這幅絕對的自信給擊退，並在韓四海耳邊碎嘴，也不知道是認同了林風所給的後繼報價還是想勸韓四海拒絕。
韓四海聽著這段悄悄話的時候全程沒有任何表情，但林風也沒打算去揣測老韓的想法，即便他拒絕了自己的報價也還有商量的餘地。
在聽完之後韓四海立即叫停：“這個報價咱們先放一邊，先看看其他方面在後繼的變動咱們再做決定。”
林風頷首點頭，同意韓四海的決定，畢竟他們的研發沒能做到華風的成本控制和品控，多少會帶點報復心理。
後繼五年的報價韓四海打算第二天再議，現在桌上還有不少人對華風的閘道器盒有意見。
在談判桌上的四個小時裡，基本上所有的問題都和這個研發總監有關係，而其他的相關部門對此都沒做太多提問，唯一一個討論較久的就只有捆綁套餐的方案。
雖然林風被這個總監死纏爛打，無論是測試報告結果還是對物料的生產商品牌問題，全都問了個遍。
林風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把物料明細表帶來，一個個跟對方核對。
而測試報告中的疑點部分，林風直接撥通了李彬的電話，打了整整一小時的國內長途電話讓測試部跟那位總監解釋清楚。
把這個人招呼完之後才輪到林風最感興趣的套餐的討論，林風作為“過來人”最清楚怎麼對外推銷才既能拿到寬頻服務，又能提供其他附加的增值產品。
現階段電信在進行的寬頻套餐不做修改，用華風給出的乞丐版代替原先使用的自研閘道器盒。
標準版則開始跟手機卡套餐和寬頻綁在一起，讓客戶既能買到附送合約機的手機卡，還能“免費”獲取一個可自動撥號的寬頻。
林風對各種組合的描述非常細緻，並且還非常成功地說到韓四海的心窩裡。
這種方案不僅能保證月租的穩定收取，還能對庫存堆積的手機進行促銷，這樣才能騰出庫存準備下一代或下一批合約機的到來。
聽完林風的描述，電信一方開始細聲討論起來，過去了五分多鐘都遲遲未停。
互相討論的員工們在韓四海的一聲令下中停下議論，韓四海讓有存在異議的人舉手並提出自己的見解，然而會議桌上的十幾人沒有一人提出問題。
見大家都沒反應，韓四海便確定電信將會採用跟林風所描述類似的方案，“大禮包”時代即將到來。
林風為面前這群難伺候的主費盡口舌扯了四個小時，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同的情況下完美結束首次會談。
一下會議桌韓四海立馬變回了之前的樣子，拍住林風的肩膀準備帶他出門吃大餐，而此時也已經到了晚上最堵車的七點時分。
來京城好幾次的林風已經對本地菜沒有多少興致，只想快點找個地方把肚子填滿，但韓四海卻早就給他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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