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牧景聞言,微微眯眼,眸光之中閃過一抹輕鬆。

有這個緩衝時間,他們絕對已經是離開關中了,避免了被前後夾擊的可能性。

一個皇甫嵩已經足夠恐怖了,棘手的可怕,要是加上一個馬騰,那就危險。

“如此甚好!”牧景沉聲的說道:“現在我們急著南下,雖然武關已經在我們手中,不過現在我們還摸不清楚皇甫嵩那廝的意圖,倒是讓我有些不敢急著行軍……”

他把情況和戲志才說了一遍,他有先天意識,超前的時代戰略,但是始終是一個商人意識,在軍略比不上戲志才的天賦。

戲志才的腦子比他反應迅速更多,在軍略上戲志才的天賦是牧景見過最好的,雖然經驗差點,但是彷彿時時刻刻都在進步,他就是一塊海綿在不斷的吸收各種各樣的知識,一旦成長起來,日後不可估量。

胡昭老練,蔣路謹慎,而戲志才在武備軍略上有他們所有人的優點,還有不可估量的成長值,對於牧景來說,行軍他相信戲志才。

“皇甫嵩乃是我昔日敬仰的人,此人行軍神出鬼沒,當年長社一戰乃是他成名之戰,此戰他憑藉少數兵力,利用天時,大敗黃巾軍,從而一舉改變了朝廷和起義軍之間的局勢,此人行軍我還摸不清楚風格,詭變之極,而且十分善於用勢,天勢,地勢,皆可用!”

戲志才言語之中帶著一抹敬仰之色,對於皇甫嵩這種人品和能力都是絕頂的人,是值得人敬佩的。

他繼續說道:“皇甫嵩突然衝向武關,必有倚仗,我們還是迅速趕去武關,武關絕對不能丟,武關一旦失守,我們只能走潁川歸南陽,或者強闖長安下漢中了,任何一條都是九死一生。”

“劉勁雖然讀書人,有些迂腐,但是我相信他的能力,他的能力守得住武關。”牧景沉聲的說道。

“萬一呢?”戲志才問道。

“你說的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牧景深呼吸一口氣,低喝一聲:“來人!”

“在!”霍紹拱手待命。

“傳令各軍,三個時辰之後拔營奔向武關,要極速行軍,一天之內抵達武關。”牧景道。

“諾!”

霍紹率十餘親兵,持令旗,去合軍傳令。

“快,要拔營了。”

“傷兵都上擔架!”

“速度起來!”

“……”

三軍將士聽到軍令之後,一個個的迅速動起來了。

不過才兩個時辰不到,一個噩耗傳來了。

“你說什麼?”牧景眸光似電,死死的盯著跪膝在下,渾身染血的傳令兵。

“主公,南陽出兵了!”傳令令嘶啞的聲音迴盪在營中。

“南陽出兵了?”

這訊息如同轟天之雷劈在了牧景的心中,讓他的心冷冰冰的,如同掉落了冰窖之中。

南陽之兵,還能是什麼人的兵馬,那隻能是袁術的兵馬。

“你確定這個訊息嗎?”牧景冷聲的問道。

“劉太守在宛城的眼線發現的,宛城足足三萬兵馬直撲武關而來,武關已經被關中軍包圍,劉太守派出十路傳令兵,只有我逃出來了!。”

“該死!”牧景忽然明白了皇甫嵩攻克武關的底氣了。

他立刻臨時召集各路大軍的將領集合大營之中。

“劉勁雖然有能力,但是他兵力不足,我們必須儘快趕赴武關!”面對眾將,牧景把得到的訊息都說了一遍,然後深沉的說道。

“難怪皇甫嵩會放棄圍攻白波軍,他根本就是聯絡上了南陽袁軍。”蔣路陰沉的說道。

“袁公路現在急著攻克豫州各郡,他的兵力守住南陽都吃力,怎麼有兵力北上?”胡昭懷疑。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劉勁是一個謹慎的人,沒有確定的事情,他不會派人來報信,他必然扛不住了!”牧景咬著牙道。

“現在關鍵的是,武關的重要性,你們要清楚,武關是我們唯一的活路。”

戲志才深呼吸一口氣,眸關閃爍一抹陰沉不定的光芒。

牧景一咬牙:“不管了,總而言之,武關不能丟,張遼,陳到!”

“在!”

景平軍兩員主將站出來,單膝跪下,拱手待命。

“你們立刻輕裝南下,天黑之前,趕赴武關!”牧景丟下令箭,冷聲的道。

“諾!”兩人領命,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不到,牧氏最精銳的景平軍開始拔營,一個個將士輕裝上陣,迅速向著武關方向而去。

“黃邵!”

“在!”

“黃巾軍也動起來接應景平軍。”

“是!”黃劭點頭。

“趙平!蔣路!”

“在!”

“暴熊軍負責斷後。”

“諾!”

大軍陸陸續續的開始動起來了。

……

……

傍晚,太陽西斜,晚霞如火。

官道上。

兩邊山峰之上。

“將軍,傳聞牧氏龍圖少年成名,才似冠軍,十二歲上戰場,不曾一敗,他會上當嗎?”

大將皇甫越站在皇甫嵩身邊,目光緊張的看著官道上,低沉的問道。

“會!”皇甫嵩堅定的道。

他微微的抬頭,目光掃過,在這一片山峰叢林之中藏著一頭吞噬人的猛虎。

外面所有人以為,正在攻打武關的關中軍主力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埋伏在這裡了。

“為什麼?”皇甫越皺眉。

“他沒有選擇!”皇甫嵩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武關是他唯一離開關中的途徑,關心則亂,如果只有我們,或者他還不擔心,因為他認為他們守住武關,但是南陽出兵的訊息能讓他們亂,一亂就是我們的機會。”

他的聲音帶著一抹銳利,繼續道:“我們的兵力不足,只能算的精一點,擒賊擒王,拿下牧景,牧氏就算完了,他們的兵馬也會不戰而敗。”

“將軍英明!”皇甫越聲音帶著狂熱的敬佩。

“一直以來,牧景不敗,那是很多人都把他的年齡算計在裡面了,我只是把他放在了與我同地位來算計,那就不難了。”皇甫嵩淡然如斯。

他的話音剛落,斥候就返回了:“稟報將軍,發現敵軍。”

“旗號?”

“黃巾!”

“放行!”

皇甫嵩冷靜如斯,道:“傳令下去,各部隱藏,不可洩露半點蹤跡。”

“將軍,若是牧龍圖就在黃巾軍之中呢?”一個關中將軍問道。

“不會!”皇甫嵩道:“他是主將,必須坐鎮中軍,先鋒為景平軍這是他嫡系,估計已經到武關了,接著必然是接應的兵馬,再下來的才會是中軍,傷兵最多,輜重最重。”

他是沙場老將,行軍之事,他最為了解,將心比心,最容易摸出牧景的部署。

…………

……

入夜。

牧景大軍行至水簾坡,臨時紮營,這是在官道旁邊,一個靠山平坡,有山泉從山上流下來,水源充足,合適紮營。

一團篝火面前,牧景和戲志才坐下來,兩人的神色有些陰沉。

“六個時辰高強度行軍,傷兵撐不住。”戲志才低沉的道。

牧軍的兵馬從關東開始打下來,一場一場的戰役積累,傷兵越來越多,戰死的已經戰死了,但是傷兵卻是他們最大的負累。

“只要活著,一個都不能放棄。”牧景沉默半響,淡然的回答:“他們都是某家的責任!”

“我知道!”戲志才點頭,這是關乎軍心的問題,輕易不能動,他想了想,道:“我就擔心我有什麼想漏了,皇甫嵩不簡單,他的本是不應該只有這一點點,應該還有後招,我始終有些不安。”

“景平軍這時候應該抵達武關了,能支援幾天,我相信我們能離開關中。”牧景堅定的說道。

“希望吧!”

戲志才苦笑的說道。

……

約莫天亮,朝陽冉冉升起,光芒傾灑天地之間。

牧軍主力開始拔營,白波軍在前,暴熊軍在後,接應前後,緩緩行軍在官道上。

兩個時辰之後。

“前面什麼地方?”牧景抬頭,眸光一閃,問道。

“稟報主公,是一條山道,不是很長,只要穿過去就上了武關馳道,距離武關二十里,下午可至。”

“太好了,加急行軍!”牧景道。

大軍加速行軍,因為景平軍和黃巾軍都趟過去了,他們自然感覺安全不少,少了幾分本能的戒備。

山峰上。

“將軍,發現牧軍主力。”

“在哪裡?”

“已經進入山路。”

“陣型如何?”

“按照他們的旗幟,在前面的是白波軍,在後面的是暴熊軍。”

“前面的是白波軍,後面是暴熊軍?”皇甫嵩皺眉:“他們陣型相隔多遠?”

“約莫一里?”

“好老練的佈置!”皇甫嵩有些為難起來了:“我們兵力不足,必然覆蓋不了這個包圍圈。”

他關中軍的兵力不足,覆蓋不了這個包圍圈,現在擺在他面前兩個選擇,暴熊軍或者白波軍。

現在就看牧景在哪裡,他的目標是牧景。

“爾等認為牧龍圖在哪裡?”皇甫嵩拿不定主意。

“肯定在暴熊軍之中,牧軍之中,除了景平軍,暴熊軍實力是最強。”

“吾也認為如此,牧龍圖必然在暴熊軍之中。”

“任何一個主將都會相信自己嫡系,牧山留下來的精兵,必然是牧龍圖最大的依靠。”

“……”

眾將皆然說道。

“將心比心,我也怕認為他牧龍圖更在意安全。”

皇甫嵩一咬牙:“集中主力打暴熊軍。”

“諾!”

眾將領命。

山道很安靜,大軍緩緩行軍,穿透而過。

“這裡有些安靜,傳令下去,加快行軍,儘快透過。”牧景抬頭掃過周圍,心中微微一突,開口說道。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突然大地震動起來。

轟轟轟!!!!

這是地動山搖的聲音,這個聲音之中讓所有人駭然失色。

眾人猛然抬頭,看到的是鋪天蓋地的落石和滾木正在從兩邊山坡墜落下來。

“有埋伏!”

一個竭嘶底裡的吶喊聲響起。

“埋伏?”

“快躲!”

“散開!”

牧軍開始大亂起來,在滾木和落石之下,無數將士慘死。

“怎麼會這樣?”牧景雙眸一下子血紅起來,面容瞬間蒼白了:“哪裡來的兵馬?”

“我明白了!”戲志才也吞嚥了一口吐沫,這一刻彷彿一切縈繞在他腦海之中的的疑惑都解開了,他咬著牙:“這是關中軍,皇甫嵩他根本就不是志在武關,他的目標就是你,攻打武關就是引我們分兵,從而埋伏。”

“擒賊先擒王?”牧景面容鐵青,血氣在凝固。

“我們先衝出去!”戲志才冷靜下來,大喝起來:“黃忠何在?”

“在!”黃忠斬開從山上落下了的箭矢,飛馬而來。

“率精兵,速速護送主公殺出去。”戲志才喝到:“我來統帥大軍。”

“是!”黃忠領命。

“我不能走。”牧景竭嘶底裡的叫起來:“大不了一戰。”

“你若不走,這裡誰都走不了,你難道想要我們全死在這裡嗎?”戲志才怒罵:“我們都可以死,只要你活著,你還不明白嗎?”

牧景勒馬,環掃一眼,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一將萬骨枯的道理。

“走!”

他艱難的下令,這是一個主公的選擇。

“兒郎們,殺出去!”

“衝!”

“先鋒將士,前面開路!”

大軍開始衝鋒。

“殺!”

“關中兒郎,圍上去!”

“輔助前面!”

“圍死後面!”

“弓箭掩護,大軍衝鋒!”

關中軍開始衝兩邊山峰殺出來,主力圍攻暴熊軍,反而對白波軍放鬆的進攻,讓白波軍不少將士衝出包圍圈。

“將軍,牧龍圖好像在白波軍之中,他在黃忠護送之下已經衝出去了,守在前面馳道的陳肅校尉戰死。”

“該死!”皇甫嵩氣息有些急喘,佈局多日,功虧一簣,他的眼眸之中有一抹不甘心。

但是他在沙場上是絕對的冷靜,不會被任何東西影響判斷。

“給我全力圍剿暴熊軍。”皇甫嵩冷聲的道:“我要讓暴熊軍成為歷史!”

“是!”關中軍各大部將嗷嗷直叫起來,開始前赴後繼的衝鋒起來。

“擋不住了!”

“各營防禦,軍陣環繞。”

“退!”

“進入山谷!”

“……”

暴熊軍乃是精銳,但是遇上埋伏,死傷慘烈,一開始就只能捱打,軍心大亂,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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