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外婆的後事一切迴歸正常,循規蹈矩的上班下班收拾家務摳腳抹藥。

他也來縣城打工了,一個私人的小廠。久別重逢的感覺總是短暫的,我開始以各種理由出來偷偷約會,但是總感覺還不夠。後來車間工序需要上夜班終於有理由可以去單位宿舍住了,沒幾天我們就出去租房同居了。那是一個夏天,雖然就一間小西屋只能放下一張小床一個桌子,也感覺在那個小窩裡有美好的未來。

偷吃了禁果發現了蚊帳上的血漬知道自已從女孩變成了女人。不久開始嘔吐,偷偷買了試紙發現懷孕了,商量後買了打胎藥,隨著一塊血塊流下來知道證據毀滅了。接著又是第二次,吃了藥流血不停,沒辦法到了私人診所清宮才算正常。第三次的時候被家人發現了,把我關在家裡,我用不吃不喝來反抗,可是肚子卻越來越大,三個月以後我被送到鎮裡的醫院,弟媳親自為我打胎。肚裡的疼加上思念一病不起,趁著家人外出辦事偷偷跑出來與他私奔了。躲到了幾十公里外的他姑姑家。感覺身體還沒完全好發現又懷孕了,這是第四個了,留還是流?

留下了沒有結婚怎麼養?流了以後再不能生了怎麼辦?回家坦白爭取結婚。確定下來一起回家雙雙跪在養父母跟前祈求機會。我們如願以償。

婚房是租的,一間北屋,沒有結婚照沒有婚禮,帶著四個月的身孕在老家待客回單位待客,吃啥吐啥四個月整整瘦了十斤,靠著蘋果、梨、西瓜維持到五個月的時候不吐了,體重每日劇增。七個月的時候分期買了一套二室一廳的樓房,簡單收拾下就入住了,只想孩子有個屬於自已的家。

還有半月預產期了請假先收拾下待產。洗了所有的床單被罩,屋裡衛生打掃一遍,感覺肚子好疼,去廁所發現羊水破了,給婆家孃家打去電話趕去了醫院。鎮痛了吃不下任何東西,隔壁的產婦嗷嗷的叫的我心煩。已經開了三個骨縫了,備皮準備待產了我卻瞌睡的睜不開眼了。醫生說去產床待產吧,我還是瞌睡,醫生時不時喊我伸個手指頭問我這是幾?忽然我睜開眼說我要生了,三個醫生護士圍著我,讓我深呼吸用力像拉屎似的用力拉。醫生說看到孩子頭了再用力,深呼一口氣鑽心的痛疼過後孩子隨著羊水一起落地了,兒子,六斤七兩。聽著兒子哇哇的哭聲就連那被撕裂的比側切口都大的地方也不感覺那麼疼了。

第二天就出院了,醫院負責接送孕產婦,來到老家,十一月的北方已經寒意逼人了,公公把火炕燒的褥子都烤糊了,安頓下來看著睡熟的兒子心裡滿滿的幸福感。

婆婆晚上陪著說孩子尿了拉了她收拾。結果都是我在她的呼嚕聲中自已辦的。七天親戚送來了雞蛋紅糖,孃家送來了老母雞。我想吃點菜,婆婆去地裡拔了還沒包心的白菜,不知道洗沒洗乾淨嚼到嘴裡磣牙。養母怕我半夜會餓,準備了餅乾放我炕頭,我還沒怎麼吃卻被每天來看兒子為由的公公吃的差不多了。天越來越冷了,公公自已糊了一個煤球爐放我屋裡,但是沒有煙筒,小時候煤氣中毒的後遺症迫使我只能圍上頭巾坐在門口透氣。終於熬完了一個月,回孃家住了兩天抱著兒子帶著僅剩的幾斤雞蛋回到了自已家。別人送的百十斤雞蛋呢?婆婆說吃不完怕壞了,都賣了。

兒子四個月了總是咳嗽,縣醫院的醫生說是肺炎,出生的時候嗆到羊水了。掛了幾天頭皮針的點滴還是沒見好轉,一箇中醫的親戚只幾個藥片兒子就好了。是不是特別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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