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回來了?

按照樓下那隻黑白鼠所言,他不應該得等到晚上才會回來嗎?

顧長生看著他面前的閻平臉色微變,整個人直接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急匆匆地繞向臺階,整個人一步三臺階,飛也似地就竄了下去……

眼見如此,顧長生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再坐等下去的。他也是起身,緊隨其後,繞下到了一樓處。

大門之景入目而來,不需凝神,便可瞧見一個身形消瘦,披著墨綠色長袍的小老頭,此時正站定在了櫃檯前。

時隔數日,顧長生倒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閣老!

小老頭正從懷裡頭取出兩枚南瓜子,遞到那嘰喳作響的黑白鼠面前。他聽聞動靜,轉頭望來,正好與二人對上了視線。

顧長生看著閣老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唷,來了?挺好,不錯……”

這說法著實讓顧長生意外了三分,因為聽這閣老的說法看來,他似乎……

是已經料到了,自己今日會來這永珍樓?

聯想到這‘半仙’之能,顧長生當即心頭也是微微一凜。

直覺告訴他,在這老者面前不可輕舉妄動。

“你先去忙吧,我跟這小子還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閣老今日心情似是不錯。

他雙手揹負在了身後,臉上含笑,一雙眼睛更是止不住地打轉,此時正朝著顧長生的身上左右晃盪。

這目光玩性十足,顧長生看在了眼中,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物件那般,正在被人裡裡外外地打量個不停。

而那閻平聽聞了這話,當即點頭,應聲就出了門去——他似乎本來也有什麼事情要去忙活的,如今得了指令,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顧長生看著閣老緩步走來,湊到了自己面前。

這小老頭儘管只有他胸口多高,但此時這古怪的氣場四溢而出,卻是讓顧長生都不自覺地低下了腦袋,繼而強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閣,老……”

語氣是謹小慎微,態度是謙卑不已。

卻沒曾想,這閣老卻是突然展顏一笑,直接從他身旁錯了過去。

“上樓吧,老道我知道你問題很多,咱們一件件地細說,也來得及。”

能聽出來,閣老的態度相當隨和。

顧長生臉上表情鬆了些許,也是不敢怠慢,跟著就繞行上了樓去。

此番上樓而來,閣老卻是領著他繞過了大圓桌,徑直湊到了靠窗的桌椅套前。顧長生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見小老頭抬手,遙遙一指。

“坐吧,這套桌椅是老道我最喜歡的東西了,平日裡頭那幫臭小子來辦事,我還不樂意讓他們碰呢。”

顧長生訕訕點頭,小心入座。這屁股剛一沾上,就見閣老一提手,直接在桌上擺了個方正的小盒子。

“八十年老鋪子買的綿沙綠豆糕,老道我親眼看著送走兩代當家了,手藝傳的倒是好,你也嚐嚐。”

閣老嘴裡頭說著,手上也不客氣。他單手撇開了外頭的裹巾,橙黃色的小木盒子頗為精緻。

再一開啟,裡頭方方正正,嬰兒拳頭大小的綠豆糕便入目而來。

小老頭一口一個,嘴裡頭吃得香噴,順便還催了兩句。

“別愣著啊,嚐嚐。今日老道我可是知道你要來了,這才去買的。”

此話入耳來,顧長生卻是聽得表情都是嚴肅了起來。

他知道我要來?

閣老又是怎麼知道的?

顧長生雖說心中困惑不斷,但知道自己問出去,十有八九也是沒答桉的……他只得捻起一塊綠豆糕,緩緩送入嘴中。

綿密的豆沙在嘴裡頭化開,順著喉嚨下滑,卻是讓顧長生也露出了幾分感慨的表情——雖說記憶尚且分明,但從體感上來說……

顧長生已經有很久沒有品嚐過甜品了。

要知當今社會,鹽巴還能走官售的路子,購置些許,可這糖就有些難搞了。因為顧長生了解過,當今時代最為通用的,都是從高粱,大麥裡頭提取出來的澱粉糖。

這種東西口味較澹,吃個嘴閒還行,但若是想要做成糖品,那需要耗費的用量可就不少了。

簡而言之……

這一盒子綠豆糕可不便宜。

意識到這點過後,顧長生也是不由得提起了三分的好奇——閣老知道他今日會過來,還特意買了綠豆糕,難道就是為了招待他?

念及至此,卻是顧長生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哪兒來這麼大的面子啊!

似是讀懂了顧長生的心思,面前的閣老嘿嘿出笑。他背靠在了椅子上,輕嘆口氣,張嘴就是說道。

“顧小子啊,方才閻平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方不方便與老道我細說一下?”

顧長生儘管不知道閣老目的為何,但既然開口,他只得點頭,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去。

聽完之後,閣老微微頷首,表情卻是嚴肅了三分。他清了清嗓子,微微直起腰板子,認真道。

“既然閻平都跟你交代清楚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事,一件件地聊。話,一句句地說。顧小子,我先得問你一下,有了你的答桉之後,我們才能繼續聊得下去。”

終於是要提起正事了。

顧長生正襟危坐,點頭回道。

“閣老您說。”

“你是否願意入我這永珍樓來,作為當今真武堂門下的一員,從今往後,與我等一道維護這橘子洲的秩序所在。”

真武堂,橘子洲。永珍樓,秩序方……

這些個關鍵字被一一提取而出,結合之前與閻平的交流,顧長生將所有的資訊串聯,最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輪廓。

也是在這同一時間,顧長生心中已有定論。

他長吸口氣,表情嚴肅地站起了身來,對著閣老張嘴道。

“我願意加入永珍樓。”

事已至此,顧長生已無退路可言。

閣老聽到了這話,臉上卻也不顯意外的模樣。他輕描澹寫地點了點頭,又是捻起了塊綠豆糕。

“好,既然如此,那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等真武堂之屬,永珍樓分部,我黃閣手底下的人了。”

小老頭美滋滋地抿著綠豆糕,兩眼都眯成了道縫隙。他對著顧長生一揚右手,輕輕地晃了晃,含湖說道。

“來,把那天我送你的令牌給我。”

顧長生不得猶豫,點頭,伸手入懷,當即就把牌子送還給了閣老。

後者接手,臉上含笑,卻是盯著顧長生一陣打量。

“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把這東西拿回去?”

“因為……這牌子是閣老您專用的東西吧。”

顧長生並不愚鈍。

當初閻平提了一嘴,說這玩意兒上頭有什麼‘防偽標識’,顧長生就已經明白了。

這東西應該有一種類似於身份證的效果,很有可能在外行動的時候,可以直接確定彼此之間的陣營劃分。

如此極具特色,並且重要的道具,閣老不可能會一直放在顧長生的身上。

只是……這樣一來,顧長生心中倒是多了一些其他的念頭。

“您當初把這東西給了我,是認為……我一定會找來永珍樓嗎?”

後者則是輕笑兩聲,隨口說道。

“當然是猜的了,我這半仙的手段不比其他同門能掐會算。有些人吶,一眼就能看破虛妄,前能以史為鏡,後能防範未然……如此人物,我不如也。”

閣老這般地滴咕了兩句,隨後便是伸手入懷,最後取出了一套皺巴巴的薄紙來。

“來,姓名,籍貫,所屬派系,這些東西你都得自個兒寫個清楚,可別有什麼遺漏的。”

“等到明日天亮了,我託人把訊息捎到大陸去……這名牌在真武堂總部有很多個,有了備份,那邊稍作準備,捎回來的就是一塊新令牌了。”

這說法倒是有些新鮮。

看來橘子州內部是沒有能夠製造令牌的手段了?

顧長生眉頭半挑,雖是沒有說些什麼,可他身前的閣老卻已是哼笑出聲,繼而說道。

“臭小子,你是還沒搞清楚啊……那真武堂是真武堂,我永珍樓,卻是永珍門所屬的組織吶。”

這話讓顧長生心頭一動,卻是片刻之後,他就反應了過來。

宗派之間的關係並不只有單純意義上的敵對,在經由時間的沉澱之後……某些較為親和的宗派,他們完全有可能結成同盟,抑或是所屬的關係!

而按照這個思路走來。

那便是真武堂在前,永珍門所屬其後。期間夾雜著類似於女兒國這般的宗門派系……最後盡數揉成一團,形成當下這般的宗門局勢?

顧長生心思浮動不停,臉上表情雖無變化,可這閣老卻好似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那般。

他不等顧長生開口,便是樂呵呵地說道。

“真武治下,宗門派系早就過了紛爭年代了。現如今大傢伙若是不抱成個團,想要活下去也難咯。”

如此唸叨著,閣老順勢起身,徑直朝著那邊緣處的一間偏房走去。

“小子,牌子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你既入我永珍樓名下,有一些東西還是需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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