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長生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已是日光大放,陽光明媚的時候了。

他居然一覺就睡到了十點前後。

若不是三胖和李柱找來,顧長生估摸著還能在休息幾個小時……畢竟昨晚熬夜對他影響不小。

但這也怪不得二人。

畢竟這也是顧長生自己昨天分開之前,刻意對著兩人叮囑過的——他生怕自己因為噩夢的關係精神疲倦,以至於矇頭昏睡過去,醒來就一天一夜了。

起床洗漱,簡單地打理一番。

“顧哥,你昨晚又去幹什麼了?怎麼人昏昏沉沉的?”

“是不是著涼了?去找陽叔看看唄,他看傷風感冒還算是厲害的咧。”

李柱尚且不論,這會兒三胖有些關切地湊了過來,顧長生就覺得腰子陣陣發疼……

這小子昨晚一腳下來,差點保送他當場‘畢業’的事太過於深刻,如今讓顧長生也是有些難以忘懷。

他苦笑著謝過兩個發小的關心,當下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是張嘴問道。

“說起來,我倒是有一件事,還得想要跟你們確定一下的。”

“顧哥你說。”

“就在今日,就在今天,我們村子裡頭有沒有什麼集體性的活動?”

顧長生的這個說法到著實有些古怪,二人如今對視了一眼,都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這顧哥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這……嘿,顧哥,好像沒太聽懂。”

三胖抓了抓後腦勺,笑的那是一個憨實。

顧長生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脖子,苦笑兩聲,只覺得腦子都有些渾渾噩噩。這熬夜的壞處多少還是有的,起碼他現在神智還不算太清醒……

“簡單點說,就是會把人湊在一起的事情,就跟……明天的祭祖一樣。”

是了。

跟明天的祭祖一樣,能夠把人聚攏在一起的活動。

一旁的李柱似是反應了過來,他嗯得一聲,張嘴就說道。

“這個我好像有點印象?哎,三胖。我記得是不是隔壁村子有唱戲的?他們是盧員外僱來的,早一天到,今日聽說就要先開開嗓子,讓父老鄉親聽了個樂呵。”

“還不收錢。”

農村人生活樸素,平時別說什麼娛樂手段了,就連能湊頓酒肉吃食,那都能樂上小半日。

如今有戲曲聽,這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三胖這會兒聽的也是眼睛發亮,如今樂的合不攏嘴。而在旁的顧長生卻是不動聲色,繼而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果然,問題就在這兒了……”

“顧哥你在唸叨著什麼?”

“沒,沒事。喔對了,三胖啊,你去我屋子裡頭拿幾塊幹餅子吧,你和李柱都沒吃過午飯,我們就先填一填,路上邊走邊吃唄。”

小家小戶出身,吃一頓餓一頓常有的事。如今能白蹭一頓餅子,兩個臭小子已是樂得合不攏嘴了。

他們趕忙著跑向了顧長生的屋子,如今也是隻留下了這顧哥一人,站在了村口的位置處。

身旁沒了人,顧長生緩緩直起了腰。他抬頭望天,瞥視著那毒辣的太陽,思緒沉入到了繁雜的線索之中。

一個簡單的邏輯。

顧長生的‘噩夢’規律到底是怎麼推演下去的?

從第二次發生的經歷看來,目前可以得知,每一次的噩夢都會緊接著上一個階段的時間,這是前提條件。

顧長生可以透過改變後續‘選擇’的方式,繼而讓噩夢的走向同樣發生一些變化,這是邏輯,也是他目前探索到的具體情報。

那麼……

現在將時間倒退向前,將理清的思緒順著河流逆轉向上。

透過這種逆行思維的方式,顧長生正在思考著一個……

非常簡單的問題。

那就是他為什麼會沒了心?他為什麼會在明日晚上,被這兩個發小給葬在山郊以外?

這答桉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我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然後剜掉了心,最終變成了失心者。”

與此同時,更進一步地推論下去。顧長生如今也知道了活死人的形成原理——只要是剜掉了心臟,再等上接近十小時左右,活人就會起屍!

這是個很重要的情報內容。

因為這直接讓顧長生得出了一個重要的結論。

“就在今日白天,村子裡頭必然是有什麼群體性活動的。村民都湊了過去,最後全部中招……”

“剛剛失心不至於立刻死掉,得是等到天黑前後,人才會斷氣。而在等上幾個時辰,活人就會起屍,最後變成怪物。”

這不就跟顧長生第一日下山,在村口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嗎?

他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手段,當初便是沒有細想。如今知曉了活死人的具體情報,情況也是有了明顯的扭轉。

異變不是發生在夜晚。

而是在白天就已經開始鋪墊了!

“一個能把人聚集起來的活動,這必然會讓對方省掉很多心思。所以就在今天,就在大概這個時候前後。”

必然是有什麼鬼鬼祟祟的東西,在對著村人下手!

而這,也正是如今顧長生在不斷探尋,並且為之感到頭疼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當下正在到處找人挖心?!

目前已知,活死人是經由缺心發酵,最後形成的怪物。而這些怪物又與陰老爺同屬一個陣營,從結果上看,這便是陰老爺在謀劃著什麼東西。

“它想要什麼?還是說……它想做什麼?”

回想起自己當初在荒郊外聽到的孩童聲,顧長生略一思索,表情便是古怪了一些。

七月半祭祖,陰老爺出洞。它要開葷了……

“這傢伙,難道它吃人心?”

顧長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沒來由地……一陣寒顫從心中湧起。

“顧哥,顧哥!”

不遠處,已經摺返回來的兩個發小滿面紅光。他們揚著手裡頭的幹餅子,如今正對著顧長生高喊。

“咱們沒敢多拿,還給你留了幾張咧!”

接過乾糧,他眨了眨眼睛,最後卻只是抿嘴笑笑。

“沒事,其實你們多吃點也沒關係……”

二人不懂顧長生的意思,可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這玩意兒說不準就是斷頭飯……

就在今天,就在今日。

若是他顧長生找不出源頭所在,解決掉這個麻煩……

那一村子……不,方圓幾里之內的農戶,怕是都得死個乾淨!

他惡狠狠地咬下了一口乾糧,用唾沫將其逐步軟化,最後變得綿柔。顧長生的表情嚴肅,踏步向前走去。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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