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冷冷的看著一地的屍體,之後揮揮手,所有人立刻飛速散去。

李沫猜測這一大堆人馬應該是去剿匪了。

作為一個王爺,這裡是他大晉國的國土,他去剿匪責無旁貸。

沒多久,忽聞馬蹄聲,一名黑衣精騎飛馳而來,下馬便報道:“報,報告王爺,周圍有異動。”

軒王眉宇微沉,寒風忽冽:“傳令,所有山賊殺無赦,探探有無其他通道,將出路都堵了,不得讓山賊逃出。”

軒王知道這一帶山賊居多,出發之前,已經做好剿匪的準備,帶了足足兩百人馬,全是影部的精英,以一敵十。

李沫聳聳肩,反正也不關她的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瘋陳也是剛剛才知道曾經在松江縣住了很久的軒公子竟然是軒王。

不安地看著李沫,前幾天才殺了一個朝廷命官,軒王追究起來怎麼辦呢?

還有就是他們這一次京城之行,是否會順利。

那位富商可是京城人士,軒王會不會阻止或者通風報信?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瘋陳已經想了很多。

李沫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一切有本官。

李沫和瘋陳簡單收拾了一下,也就是把從山賊身上搜出來的銀子裝好。

趕緊出發,不然天黑之前就趕不到下一個城鎮了,乾糧差不多吃完,得找個地方補給。

殺的山賊太多,總覺得身上血腥味很濃,得找個客棧好好漱洗一番。

誰知,正當李沫和瘋陳往京城方向走的時候,後面跟著幾個跟屁蟲。

李沫看著旁邊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氣得咬牙:“皇埔軒,你是不是很閒呀?”

軒王看著張牙舞爪的李沫,竟然沒有發火,反而好脾氣地說:“本王剛好要回京,走的正是這條路,你不是要去京城嗎,正好同路。”

李沫有點疑惑,他怎麼知道我要去京城?

難道春凡告訴他?不可能啊,來之前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要去京城。

去京城的路也不止這一條,要不要換道而行?

只是,其他的路會稍微遠一點,很不划算。

李沫狐疑的問道:“皇埔軒,你那些手下都不用管了嗎?”

軒王撇了她一眼:“你以為本王是你,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李沫:“。。”

這天沒法聊了。

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趕緊走吧。

只是這個跟屁蟲是甩不掉的了。

客棧裡。

軒王低頭看著冬哲交上來的情報,火光照著眉宇,忽明忽暗。

半晌,他將情報往桌上一丟,道:“這不是普通的山賊,像是有人故意培養計程車兵。”

情報上顯示,伏雲山深處窩藏著應該不止五千山賊,而且個個訓練有素,裡面還有被抓的當地百姓。

由於對方很謹慎,導致他們無法深入瞭解具體情況。

山寨周邊有哨崗,有圍牆,不,應該說是城牆,不比邊關的城牆矮,可以說是十步一崗。

他們兩百人馬,不敢輕舉妄動,等待軒王的下一步命令。

也算李沫好運,此次前來打劫的只有三十多人,如果真正大部隊出來,秒得李沫連渣都不剩。

冬哲摸摸下巴:“若是普通的匪窩,一個山寨裡有一兩百個山賊,還能說得過去,如今有五千餘人,不可能是一兩天發展起來的。當地官府為何不上報朝廷,王爺,要不要再派兵?”

兩百人怎麼打得過人家五千人,踩都能把人踩死。

秋雨:“這裡面的肯定大有文章,難道他們想造反了?”

軒王眸底清光潑人眼,身在小客棧中,那目光卻似飛越百里,已在伏雲山上。

冬哲幾人眉宇沉沉,屋裡氣氛非常安靜,只聞燭火噼啪聲。

過了會兒,軒王低頭再次拿起桌上的情報,不久之後,一道道命令從小客棧發了出來。

李沫知道住在隔壁的軒王一直忙不停,應該是因為剿匪的事情。

這種國家大事,就不需要李沫這種小老百姓操心了,她只需要安心睡大覺。

這晚,李沫睡得很香甜,住客棧就是比在外面風餐露宿好多了,不用起來守夜,不用飽受冷風吹,最主要的是有暖暖的被窩。

這一覺竟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時發現皇埔軒已不在,這是好事,就是這個時候,趕緊跑。

誰知,剛出客棧門口,冬哲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李沫翻了個白眼,真的是陰魂不散。

在松江縣留了一個春凡當耳目,如今又留下一個冬哲來監督她。

瞬間覺得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美好,充滿了討厭的灰色。

憑她的能力,要甩掉冬哲有N個方法,只是沒有必要,愛跟著就跟著吧,就當多一個保鏢。

她以為軒王已經先回京城,其實不然。

軒王當天晚上又趕回了伏雲山。

影部透過抓到的山賊,摸清了山寨的所有通道及內部情況。

山寨裡的人,比他們之前瞭解到的還要多人。

將近八千人,而且都是按照軍營的日常來訓練。

再問詳細的情況,如幕後人是誰,他們這些小兵小將就不知道。

還有就是,寨中有被關押的婦女兒童,也有被充作勞力的青壯年,在剿匪之前,必須要把這些人安全解救出來。

梁旭命令所有人隱藏起來,在軒王和大部隊沒到來之前,他們不能輕舉妄動,打不過是小事,怕的是那些人拿婦女兒童出氣。

隨著軒王和大部隊的到來,這些山賊狗急跳牆了,將一批婦女兒童押上山寨的城牆,逼軒王退兵,不然便殺了所有的人。

一時間,孩童的啼哭聲,婦人皆髮髻凌亂衣不蔽**體的求饒聲,男人被鞭打的痛苦聲,響徹雲霄。

一名山賊抓著個女人擋在身前,撕破她的衣服,當著軒王的面想侮*辱那女人。

揚言若不退軍,便在眾人面前爽快一次,死前也要做個風流鬼,下輩子還做男人。

看看是你們夠狠,還是我夠狠。

又有幾名山賊提著幾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吊在城牆外,揚言一刻鐘之內,若不見退軍,便要將這些孩子從城牆上扔下去。

又不是他們的孩子,才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影部頭領梁旭氣得直罵娘,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看著軒王。

軒王冷冷的看著城牆上幾個囂張的人,一言不發,從秋雨手中拿過弓箭。

城牆上,山賊看著軒王的動作,大驚,又把女人往前擋了擋。

只見軒王一襲黑衣,用力拉滿弓,一箭飛吟,凜冽寒風,驚聞疾風至,那躲在女人身後的山賊,恍惚間只覺箭如閃電,快到無法看清。

霸道的勁風把女人的頭吹偏,露出了躲在後面的山賊,眨眼的工夫,有白光迎面刺來。

只見山賊直挺著身子倒下,旁邊幾個提著孩子的山賊嚇得直哆嗦,手不覺一鬆,幾個孩童呼嘯著便摔下了城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這麼高的城牆摔下來,還有活的嗎?況且他們還只是個孩子。

卻只見那一道黑色的人影手一抄,撈過旁邊幾名屬下手中的長槍,縱身而起,長槍一擲。

銀槍刺破寒風,穿過幾個孩子的衣服直釘入牆內,孩子們被掛在了半空中。

再抬頭,只見軒王已在牆下,一手接了長槍,一手接了孩子,待幾個孩子被救下,足尖往牆上一點,直上牆頂。

剛才威脅著要將孩子擲下城牆的山賊,來不及呼喊,瞬間腦袋開花,紅光炸現。

長槍一甩,那人直接被拋下了城牆,地上一片血跡。

緊接著軒王長槍橫掃,砸了大片山賊,回首間,見男人眸寒刺骨,冷冷喝道:“殺!一個不留。”

所有人崇拜的看著軒王,這就是他們一心追隨的戰神。

不談判,不妥協,他甚至不想跟山賊說一句廢話。

只以剛才的一幕告訴他們,他皇埔軒不接受威脅,不與敵軍談任何條件,一字不談,一步不退,直接殺個精光,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廢話。

攻下山寨,花了不少時間。

一共斬除山賊八千四百七十人,繳獲金銀財寶無數,救出百姓一千三百人,其中女人八百二十人。

此訊息一傳出,周圍所有百姓朝京城方向齊跪:“謝謝軒王殿下。”

而太子府的書房,卻是遍地狼藉。

“豈有此理。”太子怒拍桌子,面色因為氣怒,變成了紫色。

心腹:“太子殿下,消消氣,別傷了身子。”

太子怒道:“如何能不氣,這些人手可是本太子花了多少人力精力財力才培養出來的,如今卻被皇埔軒一鍋端,殺得一個不剩。”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對心腹吩咐道:“都處理乾淨了,不能讓人查到本太子身上。”

心腹:“是!”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太子負手,立在書架前,仰頭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字:“忍”

這是他的恩師告訴他,在沒登基之前一定要忍住。

可是,他能忍嗎,皇埔軒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的好事,卻怎麼都殺不死他,想想就惱火。

這一次他去了伏雲山,為何沒有人來通知他,難道他太子府的人都是飯桶。

鎮國侯府,惠兒一臉興奮地對歐陽靖雪說:“小姐,軒王又立功了。”

自從上次賞花宴之後,歐陽靖雪氣了很久。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軒王更加吸引她,正因為軒王如此霸氣,所以他的身邊還沒有女人。

如果軒王也如同其他皇子一樣多情,此時他的王府早已人滿為患,這樣的軒王不值得她去愛。

放眼望去,整個京城,有哪個女人比她優秀,除了她歐陽靖雪,有哪個女人能配得上軒王。

歐陽靖雪一臉嬌笑:“看把你興奮的,軒王又立了什麼大功。”

惠兒把伏雲山剿匪的事說了出來,末了還星星眼地說:“小姐,年都沒過完,軒王就急著去剿匪,真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王爺,你看其他皇子,除了吟詩作對,鬥雞遛狗還會什麼?”

歐陽靖雪笑罵她:“這話在這裡說說就行了,小心隔牆有耳,被人知道了,小姐我也保不住你。”

惠兒吐吐舌頭:“奴婢的意思是說小姐你有眼光,一挑就是所有的皇子中最好的一個。”

歐陽靖雪一臉嬌羞:“就你貧嘴。”

坐到琴邊,揚手,彈起了她最喜歡的一首曲子《塞下寒梅》,這是京城有名的樂師專門為軒王所寫的的曲子,描寫的是軒王征戰沙場的情景,磅礴大氣,扣人心絃。

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恍惚之間看到自己跟軒王一起策馬奔騰,踏過千山萬水,看了一場又一場的盛世煙花。

點點滴滴的愛戀頓時化作漫天飄飛的幸福音符,鳥語花香,天涯盡頭,海枯石爛,永不分開。

道不盡的愛意縈繞在心間,悠揚的琴聲帶來的是幸福和甜蜜。

悠揚的琴聲劃破了稀薄的空氣,她亦是有些緊張了起來,綻放在冷風之中是那張微笑、美如仙女下凡的小臉。

心底突然又生出一股無法抑制的酸楚,這股酸楚太過於複雜,以至於讓她在倉促間無法理清裡面的情結。

似不甘,似心痛,又似甜蜜,軒王何時才能知道她的心意,再等下去,她就要成為老姑娘了。

還有一天,就要到達京城,今天晚上又要露宿野外。

李沫只不過去解了個手,回來時冬哲的身邊直挺挺地站著一個人,不用走近,李沫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真是陰魂不散,本以為他已經走了,誰知道又殺了個回馬槍。

李沫雙手抱臂,陰陽怪氣的說:“皇埔軒,你不是已經回京城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你真的很閒呀,有時間不如多去剿匪,免得匪禍橫生。”

軒王一路趕過來,急切想看到她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沫緩緩地走過去,今天剛好是生理期的第一天,可能是因為一路奔波,沒休息好,肚子痛得很。

面色微微地有些蒼白,大風吹動之下,有一種飄零的美。

軒王眉頭一皺,想要脾氣,可是看她這副樣子,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什麼呢?想說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出個遠門把自己折騰得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軒王命令冬哲生火,待火勢起來後,讓李沫坐在火堆旁。

這麼冷的天,李沫當然不會拒絕。

暖意融融,李沫坐在用樹枝墊起來的板凳,伸出手來在火前烤著火,蒼白的臉頰慢慢恢復了些紅潤,

軒王看了李沫一眼,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想了半響,才問道:“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李沫想說:我大姨媽來了,我要侍侯著。

軒王肯定會說:你大姨媽在哪裡?怎麼沒看到她過來?

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李沫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李沫一秒迴歸正經:“解手,難道這個也要彙報嗎?竟然不知軒王殿下有這個愛好。”

軒王沒在說話,一刻鐘之後:“你在這裡等著,本王去去就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李沫都要睡著了。

軒王姿態瀟灑的坐在火堆邊,翻烤野味,順風而來的,是令人留口水的香氣。

淡淡的月光之下泛著悠悠的光澤,李沫眼睛盯著兔肉,努力地嚥了下口水,說道:“還以為你跑到哪裡去了,原來是去打野味了。”

軒王繼續翻烤著手上的野味,淡淡的說道:“本王特地為你抓的,能嚐到本王的手藝,是你的福分。”

李沫嗤笑道:“是我讓你去抓的嗎?是我讓你烤的嗎?”

軒王哼了一聲,也不作答,架子上的香氣越來越濃,兔肉已經呈金黃色,不斷向下滴著油,看起來十分誘人。

李沫知道這一次出門必定風餐露宿,所以隨身帶有調料。

軒王撒上調料之後,烤肉的味道更香了。

李沫的鼻翼動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讚歎的說道:“皇埔軒,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

“好了。”軒王拿起架子,撕下一隻兔子腿。

李沫沒想過軒王會給她,本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理念,剛想動手去扯另一隻兔腿。

軒王卻擋住她的手說道:“等等,燙。”

一邊說著,一邊左右手的來回顛倒,不斷的吹著氣。

過了好一會,才遞給李沫,說道:“好了,能吃了,小心燙嘴。”

李沫狐疑地看著他,這丫的這麼好心,該不會有毒吧。

想想也不可能,毒死她有什麼好處。

李沫接過兔腿,撕下一小塊肉,放進嘴裡,只覺得香而不膩,外酥裡嫩,十分可口。

笑的眯起了眼睛,伸出滿是油膩的手豎起大拇指,嘴裡含著肉,含含糊糊的說道:“好吃。”

軒王聞言很是開心,只是他的表情依然冷冰冰的,說道:“好吃就多吃點。”

一邊說,一邊掏出刀子,將另一隻兔子腿切成小片,放在架子上用小火溫著。

李沫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你怎麼不吃?

軒王:“本王看著你吃就行。”

李沫看看天,再看看四周,無比確定這是晚上啊。

難道因為荒山野嶺的原因,軒王出去了一趟,已經魂飛魄散。

而此刻在她面前的是狐狸精變得?

看看瞪大眼睛驚悚的看著軒王的冬哲,無比確定的,這個軒王不是鬼上身就是被人掉包了。

李沫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問:“你真的是皇埔軒嗎?”

軒王眉梢一挑,淡淡的說道:“那你要不要確認一下?”

李沫:“怎麼確認?好像我跟你不是很熟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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