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涼涼地說:“你這一喊,是想把所有人都招來看你現在的樣子嗎?也不知道劉大人會不會介意,草原茂盛呀。”

二姨娘瞬間把嘴巴閉上,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穿衣服,急忙扯過被子往身上一蓋,心裡恨死了把人全撤走的丫鬟。

劉太守趕緊把蚊帳放了下來:“你是誰?再不走的話,本官可要喊人抓你。”

李沫:“劉大人,才多久不見,竟然把下官給忘了。”

劉太守嚇得一哆嗦:“李沫?”

李沫:“呵呵,劉大人,下官可是非常想念你呀,這不在老遠的快馬加鞭從松江縣趕了過來。”

“你你你想幹嘛?”

“不想幹嘛,夜太漫長,跟你聊聊人生,把酒言歡。”

“放肆,你這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官砍了你。”

“你確定?那下官喊人了。”

“別別別。”

“給你半盞茶的時間,下官在旁邊的書房等你,你也不用耍花招,不然會有很多人會過來圍觀的,嘖嘖,相信他們會很喜歡看。”

李沫出了門,還好心把門關上。

這個書房是後院的書房,不遠。

瘟神終於離開了,二姨娘鬆了一口氣。

看到劉太守正在穿衣服,二姨娘不高興地把聲音拉得很長:“老爺。”

劉太守看著美人兒,又想想李沫,為難地說:“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老爺為何不叫人把他抓起來?”

“你沒聽到他剛才的話嗎?”

“老爺,他就一個人,怕他幹啥,您可是太守,是他的頂頭上司,可不能丟了面子,再說了,這裡是府衙,怕什麼呢。”

劉太守想想也是,府衙裡有眾多家丁和衙役,李沫就一個人,怕他幹嘛?難道他有三頭六臂不成,反正也飛不成。

劉太守穿戴整齊,清了清嗓子,整理儀容,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又是那個人人熟悉的劉太守。

開啟門,正準備喊人,一個冰涼的硬物抵在他的喉嚨上,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劉太守差點嚇尿了。

順著握住匕首的手看過去,李沫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劉太守卻覺得那笑容就跟來自地獄一樣陰森。

“劉大人,還要喊人嗎?”

“老爺,要不。。。”二姨娘看到劉太守站著不動,以為他改變主意了,走過來看到這個瘟神又回來,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李沫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讓人討厭!”

二姨娘:“我。。。。”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倒在地上,敲暈她的是一塊板磚。

板磚:專治各種不服。

李沫:“話太多了,還是安靜為好。”

笑吟吟地對劉太守說:“劉大人,是去書房呢還是?”變臉的速度真快。

劉太守心疼二姨娘三秒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去書房去書房。”

這回老實了,不作妖了,所以說這人就是**賤,不吃點苦頭不會老實。

書房外面同樣無人把守,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非得十二時辰守著。

劉太守進去把燈點亮,坐在書桌前,正打算立立官威,卻發現李沫早已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雙腳直接搭在桌面上,一副很地痞的模樣。

劉太守嘴角抽了抽,官威還是無法擺出來。

李沫開門見山地說:“劉大人,解釋一下松江縣的稅收是怎麼回事。”

劉太守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李沫:“你可以繼續裝,那這份公文又是怎麼回事?”說完把戶部下的那份公文拿了出來。

“這是新下達的稅收政策,有什麼問題嗎?”劉太守驚訝公文竟然被李沫偷走,看來這小子有幾分能力,要不找個機會讓他消失?

“劉大人,為何松江縣的稅收是七成,而戶部的公文寫的是五成?”

劉太守眼珠子轉了轉:“這,這,本官真的不知道,肯定是周成搞的鬼。”

想到可以背鍋的人,劉太守的自信又回來了,義憤填膺:“這個周成,想不到竟敢揹著本官做這種喪失天良的事,你放心,本官一定好好處置他。”

李沫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劉太守像個神經病一樣自圓其說。

李沫淡淡地說:“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把這個簽了,把印章蓋上。”把在松江縣寫的那份假公文遞給他。

劉太守尷尬地笑了笑,接過信封,開啟一看,激動地站起來:“不行,絕對不行。”

這少了一成的稅收,難道要他自己墊付不成,不行,雖然自己的小金庫很充裕,但也只能是自己的,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把小金庫裝滿,是不可能拿出來墊付,永遠都不可能。

李沫嘴角一勾:“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你只有兩個選擇,自己主動蓋還是打一頓再蓋。”

“當然,你可以喊人進來抓我,看看是你的人來得快,還是我的刀快,太守位置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坐在這裡,反而擋了別人升遷的道。大人你應該還記得何文良吧,家大業大的,他和他爹現在可是乖得很。”

劉太守視死如歸:“本官豈能做下如此違反法紀之事,絕不受你威脅,寧死不從。”

為了自己的小金庫,劉太守豁出去了。

李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劉太守竟然這麼勇敢,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是正義的化身。

活動了下手腳,好久沒有動手,今天可要好好鬆鬆筋骨。

給他留了面子,沒有打臉。

一刻鐘後,劉太守投降了,瞧瞧這一身肥肉,太不經打了。

李沫把塞在劉太守嘴裡的抹布扯了下來,劉太守有氣無力地說:“籤,我籤。”把本官這個自稱都忘了。

嗚嗚,痛死了,不知道肋骨有沒有斷,一定要找機會弄死他。

最後的最後,李沫滿意了。所以說賤*人就矯情,打一頓就好了。

板磚:我還沒有出馬呢,是不是把我忘了。

臨出門前,看看諾大的書房,嘆了口氣。

劉太守一個激靈,祖宗呀,你又想幹什麼。

李沫有一下沒有一下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又笑吟吟地說:“劉大人,下官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要不要支援一點?”

劉太守咬牙切齒艱難地說:“李沫,你別太過分了。”

李沫吹了吹指甲蓋:“過分嗎?下官覺得理所當然,劉大人你這些年貪了多少,要不要叫人查一查,哦,你下發到松江縣的那份公文,相信都察院會很感興趣。”

“還有,以後別總想拿松江縣做文章,惹下官不高興了,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我的刀一出鞘總要見點血。當然下官的想法是永遠呆在松江縣,也不想升遷,所以你也不用白費心思阻擋。”

最後拍了拍劉太守的臉說道:“有本事最好一次弄死我,不然你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劉大人,你的命很值錢吶,你可要小心點。”

李沫有想過一刀了結了劉太守,可是沒了這個劉太守還會王太守、陳太守等,治標不治本,還是留著他的小命,沒事過來打打秋風也是不錯的選擇。

是主要的是這個劉太守怕死,較好拿捏。

最後劉太守只拿出了一萬兩銀票,嘖嘖,小氣,李沫把書房裡值錢又容易拿走的東西都順走了,一大麻袋,應該能賣個好價錢,當然之前有前院書房順走的那幅字畫也沒有忘記拿。

沒辦法,打劫這種事會上癮的。

那天晚上,周主簿的日子也不好過,睡到半夜莫名被人套了麻袋痛揍一頓,他沒有那麼好命,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了豬頭,放在牆裡的銀票也不見了,幸虧他多放了幾個地方,不然一遭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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