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婦人,這才發現旁邊站著的竟然是縣令大人和村長。

嚇了一跳,趕緊休戰,異口同聲地說:“參見大人。”

李沫又重複剛才的話:“你們很閒?”

一婦人退後了幾步,尷尬地說:“不閒,不閒,這就去忙。”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另一個婦人也跟著溜了,吵架也要分時候,等縣令大人走了之後再接著吵,非要分出勝負不可,簡直是太欺負人了,把家裡的大老爺們也叫上,吵不過就打,哼。

王村長在一旁陪著假笑,這個真的好尷尬,回頭要不要罵那兩個潑婦呢?這麼丟臉的事情竟然在當著縣令大人的面發生。

李沫皺著眉頭,問王村長:“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王村長咳了兩聲:“倒不是,前兩天不是下雨嘛,稻穀曬不幹,今天出大太陽,就發生了搶佔地盤的問題。”

其實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經常發生,非常難管,李沫也理解,每個村子不可能總是一片祥和,李沫並未指責王村長的意思,只是提醒他以後要注意點,村子裡應該立個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架吵多了,會傷了和氣,鄰里之間就應該相互幫忙,相互尊重,而不是烏煙瘴氣的,遠親不如近鄰,做不到相互尊重,也不應該相互傷害,人總有困難的時候,最能幫助你的,反而是你的鄰居。

王村長直點頭:“是,是,今天晚上我就召集村民商討一下如何解決。”

其實最主要的是曬穀場太小了,收割季節也就是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所以大家都在搶地盤。

李沫一直想找石灰岩石,在沒有混泥土的古代,石灰岩石是做曬穀場的最好原料,但是松江縣沒有,頭痛,派人出去找,他們又不知道是什麼。

花了一天時間,跑了所有的村莊,李沫終於放下心來,大問題沒有,小問題倒是一大堆,只要不影響收割,李沫都不管,有村長在,他們現在的工錢已經提到五百文了,做事情比以前積極多了。

膽敢有人阻止村民收割的,大刑侍候,老百姓就是靠天吃飯,這段時間,雙搶就是頭等大事,誰也不能阻攔。

回到縣衙已經是晚上,“大人回來了。”

“大人回來了。”

安靜的縣衙,彷彿一瞬間活了過來,所有人奔走相告。

此時正是衙役們學習文化課的時間,全都聚在前院,看到李沫回來,字也不寫了,全都圍了過來。

周氏終於見到闊別已久的女兒,又是一大堆人圍著。

楊丹妮等人早已在前院等著。師爺還沒有回家,還有一大堆事兒要跟李沫彙報,宋旻亦是如此。

看到周氏已經到前院逮人,只好放棄,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也不急於一時半會兒。

母女二人一直聊到很晚,周氏有許多話要對李沫說,如,吃得好不好呀,你看你又瘦了,又黑了,以後再也不許跑這麼遠了。

到了後面,都是周氏一個人在說,說院子的菜太多了,吃也吃不完,又可以拿去賣了,說小文和芬芬都很乖,每天跟著柳情學習,說又有幾匹母馬懷孕了,很快就有小馬仔了,說從岳雲山回來的姑娘們現在總問她們什麼時候可以出來等等。

李沫剛開始還能撐得住,到後面,乾脆倒在周氏的大腿上睡著了。

周氏既好氣又好笑,又心疼,叫麗兒過來一起把李沫搬到床上。

李沫一覺到天亮,先去服裝廠宿舍看看那些姑娘們,為了避嫌,李沫把周氏和麗兒都叫了過去。

這段時間都是她們兩個跟姑娘們接觸,姑娘們對她們並不排斥。。

這幾個月以來,她們還沒有走出過宿舍一步,再不出去走走,都要得社交恐懼症了。

為了不打擾她們的生活,楊丹妮只是叫人把生活用品和口糧放到門口,其他的一切都要她們自己動手,這裡面不泛嬌嬌女,或者情緒不好的人。

但經過幾個月的生活,她們已經適應了這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日子。

把柳情也帶上,這姑娘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帶她出來散散心也好。

麗兒把所有人召集到宿舍區的空曠地方。

姑娘們忐忑不安,這讓她們想起了在岳雲山的日子,也是這樣排排站著,等待那些山賊挑人,對於她們來說是一種恥**辱,讓她們十分難堪。

看著嬌滴滴的姑娘們,李沫的聲音不由得輕柔了幾分:“叫你們來,是為了你們的去留。你們有想回家的,可以安排你們離去。若是不想走,可以留下,進服裝廠或者化妝品廠,或者去臨縣的店鋪,也可以自己去外面營生。

以後再也沒人會強迫你們。有想嫁人的,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可以挑人嫁了,不想嫁人的,一樣可以留在松江縣,不論是種地,還是養雞,或者刺繡,或者進廠,總是有口飯吃的。”

這些話,光是嘴上說說是遠遠不夠的,唯有另一群女子陪在身邊,以自身做表率,才能漸漸讓她們明白松江縣不是傷害她們的地方,直到有朝一日走出陰影,恢復正常的人生。

讓她們明白,身為女子也可以活的像個人,幹活就有飯吃,不必捱打,不必受人折辱,不是任那些畜**生髮*洩的工具。

“這世界也可以是一本女人的書。”這是李沫很喜歡的一句話,今天打算說給姑娘們聽。

“這世界也可以是一本女人的書,世界上若沒有女人,這世界至少要失去十分之五的真,十分之六的善,十分之七的美。母親、妻子、女兒不論是何種身份,身居何處,女人都是這世界最美的色彩。

這世間因為有了女子,才顯得格外美麗動人。今生,你們應該慶幸成為一個女子,所以要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姑娘們,曾經不論你是誰的女兒或者誰的妻子,歸根結底你還是你自己。是那個心中有夢,內心豐盈,既不隨波逐流,也不迎合討好的女子。”

“在這裡,你們就是你們,沒人可以欺負你們,我李沫永遠是你們的靠山,你們有手有腳,是靠自己的勞動生活,不是依靠別人,沒人會嘲笑你們,所謂的語言攻擊就當成一個笑話,你們照樣能活出精彩的人生。從離開岳雲山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是自由之人,無人能再逼迫你們做不想做的事。”

李沫的這番話引得姑娘一陣騷動,有欣喜若狂的,有冥思苦想的,有忍不住落下眼淚的。

有姑娘瑟瑟發抖地說:“大人,你是一名男子,這些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你不能體會到我們的感受。我真的很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只要他們有兩個人竊竊私語,我總認為他們是在嘲笑我,我覺得我活得沒有一點的尊嚴,我的人生是黑暗的。”

李沫平靜的說:“是的,我沒有經歷過你們的苦難,我無法體會你們的痛楚,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們對生活的渴望,還有什麼東西比死更可怕了,你們連死都不怕,為何怕活著?

為何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當我們無法堵住別人的嘴的時候,我們可以選擇性耳聾,當我們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要改變的是自己,只有自己足夠強大,無人再敢說你的是非,你們值得更精彩的人生,這個世界是繽紛多彩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灰色。”

現場安靜極了,無人說話。

李沫微微一笑:“現在,想留下的站在左邊,想回家的站在右邊,不知何去何從的站在中間。”

或許是被那笑容鼓舞了,有人站了出來,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左邊,接著更多的人跟著站到左邊。

一滴淚垂下,墜入了泥土之中。

她們該哭的,為什麼不呢?從今天開始,用眼淚告別過去,她們要改寫自己人生的命運,活出不一樣的風景。

最後,所有人都站到的左邊。

李沫大聲說道:“好,你們是最棒的,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松江縣人,有我李沫的一口飯,就不會讓你們餓著。”

李沫打算把她們安排到新開的肥皂廠,已經叫人準備工具和材料,十天之後就可以開工,這幾天先培訓。

新開的幾家貿易公司,李沫還沒回來就已經開始在催貨。

宣傳得太到位,也是一種罪過,肥皂的訂單已經厚厚好幾沓,當初只帶了那麼一點點肥皂過去,壓根不夠看。

李沫還打算等村民們忙完雙搶之後,組織大家做腐竹和松花蛋。

現在賣出去的松花蛋是當初搞培訓班的時候,那幾位學員做的,還有大部分就是麗兒和周氏、葉華梅幾個,沒事的時候在後院做的。

這段時間幾個學員可是靠松花蛋發財了,但是他們的量實在是太少了,都不夠分。

這麼一想,工作更多了,忙都忙不完。

打算明天帶張大夫和陳大夫去醫院看看,他們有什麼要補充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下午的時候,師爺給了李沫一份公文。

公文內容大致意思,欽差大臣明天到達寧雲城,劉太守要求所有縣令必須到場迎接。

李沫把公文一丟:“沒空,忙得很。”

師爺苦苦哀求:“大人,這可使不得,這可是欽差大臣呀,到時候劉太守反咬你一口,那就慘了。”

欽差大臣可不像劉太守這麼好糊弄。

李沫覺得很奇怪,欽差大臣來,跟她有什麼關係,府城不是有劉太守嗎,跟她這個小縣令有什麼關係呢,為何非要拉著她去湊熱鬧。

李沫轉眼一想:“不對呀,欽差大臣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到寧雲城,他們不是在淮陽城嗎?淮陽城到寧雲城這麼遠,本官還是單槍匹馬快馬加鞭都要用七天時間,像他們這種又是儀仗隊,又是沿途保護的,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到吧。”

師爺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裡面有詐?”

李沫摸摸下巴:“你是說劉太守想坑我。”

宋旻:“他沒那個膽吧。”

師爺急了,如果真的是劉太守想坑李沫的話,這個就是鴻門宴,有去無回,“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宋旻:“大人,明天不要去了,他可能想借助欽差大臣的手來個借刀殺人。”

李沫已經得罪了劉太守很多次,他巴不得李沫死,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在欽差大臣面前說李沫的是非,李沫敢反駁嗎?反駁了就是頂撞上司,罪加一等。

李沫:“明天先去看看,到時隨機應變。”

過剛易折,這個道理李沫明白,如果她一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她的身後,可是松江縣三萬多的百姓。

宋旻:“大人,要不把大家都叫上?”

師爺:“對,把所有人都叫上,量他們也不敢對你如何。”

李沫一下子笑出了聲音:“所有人都叫上,你們也太誇張了吧,這是去殺人還是放火。”

師爺卻是笑不出來:“大人,這可不是開玩笑,劉太守的心太黑,還有那個周主簿,他們都是不省心的主。”

李沫擺擺手:“都不用,明天宋旻跟我去就行了。”

師爺無奈地嘆了口氣,希望明天不要出什麼事。

第二天一大早,李沫和宋旻出發,到了太守府,才知道他們是最晚的,其他縣的縣令並師爺捕頭等,縣衙裡叫得上號的都來了,並且是昨天晚上都全部到位,誠心十定。

所有人都聚在寧雲城的城門口,李沫到來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欽差大臣的先遣隊到了。

一看是穿縣令服裝的,氣不打一處來,更多的是嘲笑李沫不懂規矩,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這麼晚才來。

有人看李沫不順眼了,開始找茬:“你就是松江縣的縣令李沫?”

李沫不認識他,因為李沫從來不參加這些無聊的會議。

宋旻偷偷對李沫說:“他是寧華縣的朱縣令。”

化妝品和服裝也有在寧華縣開設店鋪,朱縣令不可能不知道李沫不是好惹的,這麼想不開的來招惹李沬,有點意思。

李沫挑眉看著他:“是又如何?”

朱縣令義正言辭地說道:“大家昨天晚上就到了,而你呢,姍姍來遲。還有就是都帶了禮物來,看看你們兩手空空,你這不是給劉大人丟臉嗎。”

李沫無辜地說:“劉大人沒叫我帶禮物啊。”

其他人聽了露出諷刺的笑,不敢指責李沫,幾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這個李沫是不是個傻子。”

“這不是明擺的嗎?就是個傻子,這個還要人通知嗎?”

“你們別說話了,沒看到劉大人的臉都氣黑了嗎。”

劉太守臉是很黑,但是不敢直接說李沫,假裝非常大度地說:“沒事,沒事。”

“劉大人就是太善良了。”有人開始拍馬屁。

就在這時,城門外忽然一聲鑼鼓,哐噹一聲,宛若炸雷一般,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鑼鼓開道,自然是欽差大人到了。

劉太守已經率先跪在地上,後面的所有人也跟著一起跪。

宋旻扯了扯李沫,示意她跪下。

李沫翻了個白眼,直接蹲在地上,她的膝蓋跪天跪地跪父母,欽差大人算什麼東西。

鑼聲越來越近,李沫一直抬頭張望。

只見朗日晴空之下,四匹高頭駿馬齊頭並肩立在道路正中,馬是好馬,拉著的馬車更是價值不菲,金色的漆面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後面是儀仗隊和馬車,浩浩蕩蕩一眾人。

馬車停穩,鑼聲停止,劉太守示意旁邊的衙役,只見幾個衙役抬著紅毯,從馬車落腳邊,一推,一直推到劉太守的面前。

李沫:這馬屁拍的。

就在這時,侍候在旁的侍衛將車簾開啟。

從裡面伸出一隻手來,骨節分明好看地過分的手,連一雙手都這麼好看,裡面的人豈不是更好看。

眾目之下,一位身量修長高挑,一身紫黑色的便服的年輕男子下了馬車。

翡翠碧玉束帶,墨如絲,劍眉入鬢,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在空氣中閃動著熠熠生輝的顏色,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嘴唇,整個面孔充滿了刀刻一般的雕塑感。

李沫咋舌,這也太帥了吧。

還有那雙眼,太漂亮,更絕的是長著這雙漂亮眼睛的臉。

那人沒有說話,眼光四下一掃,略略掠過在場的所有人。

這樣的絕色,只是看了一眼眾人,卻能讓人覺得行雲流水透著貴氣。

“參見欽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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