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迷迷糊糊中才想起,昨天晚上竟然把軒王留在宿舍裡不聞不問,大人身為一縣的縣令,不可能還要操心這些繁瑣的雜事,這些本來就是師爺的份內事。

嚇得的一激靈,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完了,完了,就算大人不治他的罪,軒王也要砍他的腦袋。

急匆匆地從家裡趕到衙門,值夜的衙役還沒換班,看看天色又看看師爺,疑惑地問道:“師爺,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天還沒亮呢。”

師爺焦急地問:“問你個事,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不都跟平時一樣嗎,寫完大字就去習武。”

師爺:“我指的是其他的事。”

衙役狐疑地看著他:“師爺,你所謂的其他的事是指什麼?”

師爺看看左右沒人,小聲的說:“就是後院那個軒公子和他的護衛們,有沒有為難你們?”

衙役恍然大悟:“你說軒公子呀,沒有啊,昨天晚上看他們過得挺好的,大人還在小廚房裡給他們做了宵夜,估計是吃撐了,很晚才去休息。”

打死也不會說,其實他怕得要死,壓根就不敢跟過去看看,那位渾身散發著冷氣的軒公子到底有沒有為難大人。

師爺鬆了口氣,擺擺手:“你下去吧,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還是先去後院看看情況再說。

“師爺,早啊。”

“早!”

師爺走到後院,大家都已經開始起床,勤快的衙役們已經習慣晚睡早起。互相打聲招呼之後,師爺去了李沫的那個院子。

卻被屋頂上坐著的人嚇了一跳,師爺記得他,軒王的侍衛之一春凡。

這人有毛病嗎,不睡覺,一大早跑到屋頂上幹什麼?看風景嗎?松江縣就這麼點大,有什麼好看的。

春凡也看到的師爺,心頭火蹭蹭往上漲,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衙門的師爺,瞧瞧他都幹了什麼好事,就是他把王爺安排在後院最偏闢的地方。

髒亂差,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師爺想跟春凡打招呼,又不敢,看那黑臉的樣子就是不好惹。

葉華梅正準備去馬圈,看到師爺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師爺,你找大人嗎?大人跑步還沒回來。”

師爺指了指屋頂上的春凡,用了自以為很小聲的聲音問:“那個人怎麼回事?”

葉華梅這才發現屋頂有人,嚇了一跳,急忙喊住:“大兄弟,趕快下來,上面很危險。”

春凡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家大兄弟,我可是王爺身邊的第一護衛春凡。

葉華梅以為春凡聽不到,接著喊:“大兄弟,趕緊下來呀。”

“華梅姐,這個人有毛病,不用管他。”是李沫的聲音。

“大人,你回來了。”

李沫跑得一身汗,一邊用布巾擦汗一邊看著房頂上的春凡,對師爺說:“他從凌晨開始就已經在屋頂上了,可能是在練什麼奇奇怪怪的武功吧,不用睡覺的,咱們這些凡人也不懂,不理他就好了。”

春凡:“。。。。”

春凡心裡氣呀,昨天晚上幫忙燒火,卻連一口都沒吃到,為啥,李沫大人記仇唄。

香噴噴的陽春麵竟然一口都不給他留,眼巴巴的看著軒王,軒王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外面有夜市,自己解決。”

氣呼呼的春凡沒辦法,一個人去外面燒烤檔豪吃了一頓,還別說這個燒烤,真的香,還有蘭州拉麵,還有許多的小吃,可惜自己的肚子太小了,裝不下這麼多。

好不容易吃撐了,溜達了一圈回來睡覺,誰知王爺竟然還沒睡。

好不容易等王爺大發慈悲,讓他們去休息,剛有點睡意,那個可惡的公雞竟然打鳴了,這就是有內力的壞處,耳朵太靈了,有一點動靜都能聽到。

春凡想也不想,提著劍就衝到李沫住的那個院子,要把那隻公雞給宰了。

還沒進到雞圈,李沫已經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睡不著就帶著你家王爺從縣衙滾出去。”

春凡瞪眼:“李大人,請問你這是縣衙還是農舍?”

今天不是雞死就是他亡,非要把那隻雞給弄死為止。

李沫打了個哈欠:“縣衙也好,農舍也罷,你無權干涉,要麼現在就乖乖回去睡覺,要麼就帶著你家王爺滾。”

春凡沒走,就呆在屋頂上,想趁李沫睡著之後再把那隻雞給殺了。

可惜等到天亮他都沒有機會,冬哲已經過來傳達軒王的意思,叫他不要惹是生非。

於是春凡成了人人笑話的二百五,連廚房大娘的那隻小黑狗也跑過來,對他汪汪叫。

軒王的房間外面,三個侍衛大氣都不敢出。

軒王自從吃了夜宵回到宿舍之後,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知是嫌棄房間有味道,還是嫌棄什麼,反正未曾到床上就寢,就一個人靜靜的坐了一個晚上。

王爺沒有休息,他們那裡敢休息,一直守在門外,除了春凡那個二百五,非要去找那隻公雞的麻煩,其他三個人都呆在王爺身邊不敢動。

沒人知道軒王在想什麼,好好的不睡覺,為何非要坐在這裡。

對於軒王他們幾個人不睡覺,李沫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說他們白天睡得太多了,夜宵吃的太撐。

軒王終於開金口:“去把李沫叫過來。”

秋雨:“是。”

李沫一聽軒王要找她,心理一陣煩躁,該不會真的要我煮早餐給他吃吧。劈頭劈臉對秋雨說:“你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秋雨退後一步,這個李沫可不好惹,恭敬地說:“這個要問王爺,我等未知。”

李沫磨磨蹭蹭來到男生宿舍,門也不敲直接進去:“軒王殿下,有何指示?”

軒王:“本王住不習慣。”

李沫頓時逐開顏笑:“王爺,你真的住不慣?那好,微臣馬上備車,送你去府城。”

沒等軒王出聲,李沫直接往門外跑去。

聽著她急促離開的腳步聲,軒王臉色沉了下去,冷冷的聲音傳出來:“站住,本王讓你走了嗎?”

李沫來了個急剎車,如機械般回頭:“不用備馬,你們自己走路回去?要不這樣吧,我們第一班馬車公交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們坐公交車也行。”

軒王:“本王何時說過要走,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本王說了什麼。”

李沫:既然住不慣還賴在這裡幹嘛,是不是真的有病。

“記得記得,軒王殿下說過的每一句話,微臣都記得,馬上給你準備早餐。”

心裡那個悔呀,夜宵做得太好吃了,這個軒王殿下竟然要求,以後的一日三餐都要李沫親自下廚,不然就將這個衙門夷為平地。

軒王:“還有,本王住在這裡不習慣,要搬到你那個院子。”

“什麼?你在開玩笑吧。”李沫沒忍住蹦了起來,怒聲道:“皇甫軒,你不要太過分。”

軒王閉上了眼睛,身體後靠,不再理會李沫。

李沫牙齒咬得咯咯響,頭也不會的朝外走,走到門口,又突然轉身回來,腳步急快的到了軒王面前,朝著他的小腿骨用力的踢了一腳,而後,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自己小腿骨上的腳印,嘴角揚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心情這麼好,莫非中邪了。

李沫怒氣衝衝的往回走,半路碰到張蘭蘭把剛鏟好的雞粑粑拿到外面的菜地邊倒,以後要用來施肥的。“大人。”

李沫想到那個軒王心裡就有氣,對張蘭蘭說:“把雞粑粑倒到軒公子宿舍前面的菜地裡。”

張蘭蘭遲疑了一下:“這不好吧。”

張蘭蘭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每個人都對他們幾個非常的客氣,就連大人對他也是畢恭畢敬,感覺他的官位應該比大人的大。

李沫:“沒事兒,拿去倒吧。”

一大早直接拿雞粑粑噁心死他,最好受不了直接滾蛋。

最終李沫沒有給軒王準備早餐,因為醫館出事了。

“大人,快,出事了!”

是醫館的護士小劉跑過來找李沫。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李沫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劉。

小劉:“醫館來了一個傷者,胸口被一把刀插著,陳大夫和張大夫束手無策。”

李沫一聽,這得趕緊動手術,把自己之前準備的藥箱拿了出來,裡面有一套手術刀和平常要用的東西,手術刀還是昨天才從鐵鋪拿回來,還沒有用過。

等李沫趕到到醫館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裡面傳來了一聲聲喊叫和各種糟亂的聲音。

裡面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躺在醫館的床上一動不動,胸口上赫然有一把刀,陳大夫和張大夫不敢拔刀,一旦拔出來一定會當場失血過多而死。

裡面一個男子哭喊著:“兒啊!我苦命的兒啊!是你爹沒用,讓你受累了。”

女人跪地乞求聲:“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吧。”

外面不斷有人唏噓:“哎喲,這真是造孽哦!

陳大夫:“他傷勢太重了,我等實在是無能為力。”

聞言,漢子立刻跪了下來,哭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啊!若是你擔心銀子的話,你放心,我就算拿命去抵,也一定給你湊過來,求求您救救他吧,他還小啊,”

這一幕,看著邊上無數人為之動容。

陳大夫搖了搖頭,嘆道:“不是銀子的事情,這個傷勢太嚴重,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救不回。”

“......”

這一句話,讓人心頭無比絕望。

小劉:“大家快讓讓,大人來了。”

陳大夫和張大夫聽到李沫來了,彷彿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大家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李沫吩咐小劉:“把閒雜人趕出去。”

“陳大夫張大夫,馬上準備手術。”

“是。”

陳大夫問:“大人,他還有救嗎?”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已經判了死刑的。

李沫:“先看看,馬上準備麻沸散。”

張大夫:“已經準備好。”

昨天李沫說過動手術的時候必須用上麻沸散,將病人麻醉,不然根本沒法手術,危險性太大。

張大夫是個很好的大夫,牢記李沫說的每一個字。

張大夫問出了陳大夫同樣的問題:“還有救嗎?”

李沫拿出酒精,這是好不容易提煉出來的一點點酒精,給雙手消了毒:“不好說。”

她用剪刀將男孩的上衣剪開,張大夫給他用了點止血散,療效甚微,不斷有鮮血滲出來。

沒有x光,李沫只能根據刀的長度與角度判定插進去的位置。

這是一把匕首,非常鋒利。

也不知該不該說男孩命大,刀刃距離他的心臟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

這個機會可是難得,張大夫心念唸的手術,終於發生在眼前,心裡激動得無法形容,自發的給李沫打起了下手。

李沫把酒精遞給他:“雙手先消毒。”

張大夫:這難道就是大人昨天所說的可以殺死細菌的東西?

但是眼前的一切容不得他多想,李沫已經開始手術了。

有汙血不斷從傷口處湧出,染紅了她的手,也擋住了傷口的位置,但即便這樣,她都能夠準確無誤的找準位置。

在她需要剪子的時候,立刻遞上個剪子,在需要止血的時候,他立刻用多餘的棉布拭去鮮血。

雖然兩人之間的合作看起來無比的詭異,卻在這種不和諧之中,生出了幾分配合默契的感覺。

張大夫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刀口又深又寬,且匕首本身並不乾淨,李沫要把傷口清洗乾淨,皮肉都給翻開了。

因為傷口過於靠近心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張大夫總感覺好似看見那顆心一跳一跳的。

手術完之後,李沫把收尾工作交給張大夫。

張大夫將剪子接過,將縫針之後底下多餘不要的皮全都咔嚓咔嚓剪掉,然後又給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灌了一碗保命和消炎止痛的湯藥,這次的手術,才算是圓滿成功。

陳大夫一直在旁邊觀摩,看到手術完成,問李沫:“大人,他如何了?”

李沫道:“暫時是撿回一條命了,但還沒度過危險期,接下來的三天能不出現任何感染症狀或不良反應,並且能醒過來才是真的沒事了。”

所以接下來的三天是最關鍵的時期,張大夫:“那他……”

李沫:“這段時間都必須呆在醫館裡,你們十二時辰都必須有人在身邊,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習機會。”

李沫沒有說的是,在動手術過程中一定要輸血,因為傷者本身就失血過多,再加上手術,簡直是要他的命。

但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他是什麼血型,無法驗證,也不知道誰的血型與他匹配。

就算知道血型匹配,但是要怎麼輸進去?

沒有輸血的任何裝置,看來有空的時候還得摸索一下,希望這位男孩子命硬,能夠挺過這一關。

二十個護士,因為光線的原因,李沫並沒有讓他們站在旁邊,而是得稍微遠的地方進行觀摩,所有人已經臉色大變,甚至有人已經在一邊嘔吐,差點連黃膽水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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