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禮的前兩天晚上,夜輕塵來了府衙!

不出意外,春凡幾個把他攔住了:“夜世子,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李大人。”

夜輕塵卻十分囂張的說:“多管閒事,一邊去。雲寧城的晚上很熱鬧,本世子帶你們大人去街上逛逛,再說了,本世子可是你們雲寧郡最大的投資商,得罪了我,對你們李大人沒有好處。”

投資商這個詞,是李沫說的,夜輕塵有事沒事就放在嘴邊,把春凡幾個氣得牙癢癢的!

梁旭臉色不好看,一口回絕:“我們大人今天下鄉了,剛回來,晚飯都沒吃,已經夠累了,哪有時間陪你去逛街,你這種人就是不安好心。”

夜輕塵一愣,確實,李沫是個大忙人,每天就圍著這些老百姓轉,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是一個女人,她這個官當的太盡職了,整個大晉國根本就找不出第二個。

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吧,那就改天吧!”

春凡冷著臉:“改天也不行!”

這個夜輕塵實在是讓人討厭,真想把他砍了,替王爺解決後顧之憂。

誰知,李沫的聲音已經傳來:“不必改天,就現在吧。”

只見李沫披已經從後院出來,夜輕塵一看,不由面露喜色,看看吧,他在裡李大人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梁旭的眉頭卻擰出了個疙瘩,卻又不敢多言,只能死命地瞪夜輕塵,眼神冷颼颼的。

夜輕塵卻彷彿沒看到他的目光,瀟灑的對李沫說:“走,本世子請客,咱們不醉不歸。”

看著李沫已經跟著夜輕塵走了出去,梁旭只好認命地跟了上去,仍然狠狠的盯著夜輕塵的背影,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此刻的夜輕塵將已經千瘡百孔。

一出衙門,門口停了輛馬車,馬車簡直就是為夜輕塵量身定做,騷包得很,你說一個大男人,他的馬車竟然是紅色的,連女孩子都不敢用的紅色,他竟然用了,而且還用的理所當然。

可見他的臉皮有多厚,這樣騷包的馬車,去到哪裡都會成為焦點!臉皮薄的人都不好意思坐進去。

春凡一掀簾子,見裡面並不寬敞,兩個人坐進去不好吧,忙問道:“這馬車是給李大人和你坐的?”

夜輕塵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坐了。看看,我的馬車夠好看吧,你再仔細瞧瞧,這可是上等的金絲楠木做成了,看看你們李大人,平時都是騎馬,一點都不會享受生活,風吹日曬的,人很容易就變老,還是坐馬車舒服。”

李沫沒有嬌貴之氣,也不嫌馬車窄小,只是,夜輕塵已經知道她是女人,孤男寡女同坐一輛窄小的馬車,實在是不好。

正準備叫梁旭準備馬兒的時候,夜輕塵輕笑道:“怎麼,李大人不敢坐馬車,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李沫知道他這是激將法,只是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與皇埔軒成親,跟一個男人走得這麼近,實在不好看。

雖然皇埔軒很信任他,但是也沒有必要讓他擔心。

如今跟夜輕塵出去酒樓,談的並不是公事,這已經有點不妥。

春凡卻非常醒目,在李沫答應夜輕塵逛街的時候,已經去牽了一匹馬過來。

看著春凡牽著馬兒走過來,夜輕塵心裡雖然有遺憾,卻也不再勉強李沫坐他的馬車。

街上熱鬧繁華,街上人擠著人,鮮花佛香、胭脂釵環、茶點小吃,叫賣聲不絕於耳。

這就是雲寧城的夜晚,自從李沫上任太守之位以後,就全面開放了夜市,也沒有宵禁之說,大家已經習慣了飯後來夜市走一走,哪怕不吃東西,看看也好。

走過兩條街,在一家酒樓前停了下來。

那酒樓臨街而建,李沫下了馬,便見酒樓裡賓客滿座,酒香沁人,不由感嘆:“好濃的酒香!”

夜輕塵下了馬車,搖著扇子,勾嘴一笑,甚至風流倜儻,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

對李沫說:“說好了,今天不醉不歸。”

李沫白了他一眼:“你的酒量如何啊?還別說,這酒樓的生意可真好。”

那天晚上,兩人在屋頂上喝酒,李沫喝醉了,不記得夜輕塵有沒有醉!

“走吧,先進去。”夜輕塵看了看身後,李沫這才發現兩人在酒樓門口站的有些久,已有不少路過的百姓注意到了兩人,而且大部分女人的目光都是看著夜輕塵,有大膽的已經開始向他拋媚眼。

而夜輕塵也沒有閒著,時不時地對著這個大姑娘拋媚眼,對著那個小媳婦溫柔地一笑,感覺這些人都是他家後院的。

李沫出來的時候,戴了頂帽子,並且把帽子壓的低低的,就是不想讓百姓認出她來,不然走在路上,左一個李大人,右一個李大人,還讓不讓人好好地走路。

夜輕塵那容貌和一身風流氣質太過扎眼,兩人在酒樓門口站了會兒,身後便有路過的百姓駐足圍觀了。

李沫再次壓了壓帽子,便與夜輕塵進了酒樓。

兩人上了三樓,進了東面最末的一間雅間。

夜輕塵走過去推開那窗子,笑道:“李大人,你瞧。”

李沫看過去,整個雲寧城盡收眼底,夜色下的雲寧城簡直是美不勝收,歲月靜好。

原來這就是雲寧城,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李沫從松江縣到雲寧城,進酒樓的次數屈指可數,她覺得花那麼多錢吃飯喝酒,還不如自己在衙門裡吃,省錢又實惠,最主要的是可以陪周氏。

不過,換位思考,如果她是酒樓的老闆,不知道會不會被李沫這樣的客人氣死。

你又想發展經濟,卻又不想花錢,難道我們這些酒樓的錢是大風颳過來的嗎?你這是什麼邏輯?

這時,外頭有人敲了敲門,進來的人不管年紀還是打扮的樣子都不像小廝,應該是酒樓的老闆。

老闆見到夜輕塵一臉驚喜,忙行禮道:“夜公子,非常抱歉,有失遠迎!”

夜輕塵哈哈一笑:“老闆,趕緊把最烈的酒拿上來,再來幾個你們的招牌菜。”

“好嘞!”那老闆歡天喜地的應了,忙出了門去搬酒。

待老闆走之後,夜輕塵才在桌邊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李沫就急忙問道:“有什麼煩心事?是資金出了問題嗎?還是村子的人為難你們,又或者專案出了問題?”

夜輕塵一愣,隨即摸了摸鼻子,低頭含糊道:“都沒有。”

李沫淡淡地說道:“撒謊的時候別摸鼻子,這不符合你的性格。”

“尤其別摸鼻子的時候同時把視線避開,這一點已經暴露了你在撒謊。”李沫接著說道。

夜輕塵猛然一驚,想也不想便急切否認:沒有”

李沫挑眉:“既然沒有什麼事,為何約我來喝酒?還不醉不歸,你心情有這麼好嗎?怎麼看都不像。”

夜輕塵怔怔看著李沫,不知該說什麼。

他帶她來酒樓,一路都沒有提過心情煩悶,只是偶爾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卻看了出來。

難道是因為那天把她堵在路上,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就已經看出來自己的心思?

不像吧,自己好像也沒有說過分的話,情緒也把控的很好,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你看樓下多熱鬧。”李沫指著一樓的大堂說。

夜輕塵循著她的目光望去,見她正望著酒樓的天井大堂,大堂裡酒客滿座,酒香襲來。

小二穿梭在各桌之間,閒聊的,唱曲的,吆喝聲,熱鬧不已!

“夜公子,兩壺烈酒,一份糖醋魚,一份雞爪,一份夫妻肺片…”老闆將酒菜擺上桌,退後一步,滿臉笑道。

“老闆,這裡怎麼會有夫妻肺片?什麼時候出的新菜品。”夜輕塵驚訝地問道。

老闆笑得見牙不見眼,忙給夜輕塵和李沫斟了酒,熱情地說道:“夜公子,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我們太守大人親自教的。”

夜輕塵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沫,對方搖搖頭,表示壓根就沒有這回事。

夜輕塵:“還有這回事?難道李大人親自到你們店教你們的廚師?”

老闆解釋道:“那倒沒有,太守大人教了松江縣的酒樓,我們再派人去學習。”

想當初,李沫把菜譜賣了,賺了不少銀子。

這老闆很有眼光,看到松江縣的生意這麼好,就派人去松江縣學習,當然,錢可是花了不少,可是,值得啊,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已經把買菜譜的錢賺回來了。

老闆認識夜輕塵,因為夜輕塵經常來他這裡消費,又是最近的話題人物,因為就在年前,他以一己之力,買了好幾處地方。

而且他出手又很大方,專門挑貴的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個非常有錢的公子爺,巴不得他天天來酒樓吃飯,可以說把他當成皇帝一樣看待。

老闆一邊說話一邊盯著李沫看,雖然這樣子很不禮貌,卻又忍不住多看兩眼。

感覺此人有點眼熟,可惜她把帽子壓的太低了,又低著頭,根本就看不到全臉,只能看了個下巴!

夜輕塵見老闆一直盯著李沫看,不高興了:“還有事?”

老闆心裡一驚,卻也知進退,知道不好在屋裡久留,於是再望了李沫一眼,笑道:“那就不叨擾了。”

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帶上。

門外的梁旭和春凡恨不得進去把夜輕塵拉出來。

夜輕塵輕聲喚道:“阿沫。”這是頭一回這樣叫她。

李沫有些詫異,抬頭望向夜輕塵,對於這個稱呼,很不喜歡:“阿沫,你還是叫我李大人吧。”

夜輕塵卻好像變了個人,不再是風流樣子,眸深如淵,燭火近在三尺,卻照不透那深如瀚海般的眼眸:“不就是一個稱呼嗎,何必那麼在意呢?”

聞言,李沫不好再說什麼。

夜輕塵轉開臉,望著窗外,一眼熱鬧的夜景,心裡卻心煩悶意。

醞釀了許久,終於鼓起了勇氣:“阿沫,我喜歡你。”

李沫端著酒杯的手忽的一頓,怔住。

她方才看到夜輕塵的神情,不是沒有懷疑,只是不敢去多想,沒想到還是……

夜輕塵從李沫口中親耳聽到,她和皇埔軒很快就要成親,已經決定要忘記她!

只是,情關難過,滿心煩悶,滿腦子想的都是她,一定要親自問一問她,才能讓自己徹底的死心。

“阿沫。”夜輕塵望向李沫

“你可願嫁我?”夜輕塵問得快,問完已面色通紅,想想他一直風流瀟灑,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他後院的女人不少,從來就沒有那個人讓他如此在乎過!

他又倒了杯酒,仰頭便喝,喝完只覺心也燙臉也燙,渾身都燙。

李沫看著夜輕塵,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那天明確地跟他說了,她和皇埔軒很快就要成親,如今卻問她這個問題。

夜輕塵又道:“你不必擔心門第,你可以辭官也可以繼續留任,如果辭官的話,我們可以去江南,魚米之鄉,去大漠,去草原,自由自在,我有的是錢!繼續做官的話,我依然陪著你。”

李沫淡淡的說道:“我現在的身份是雲寧郡的太守,而你是夜王府的獨苗,撇開身份不說,我與皇埔軒很快就要成親,如果我跟你走,這讓他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而你,又能否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我和皇埔軒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拋下一切跟你走,世人如何看待你?又如何看待我?你可有考慮過你父母的感受。”

夜輕塵抬頭望來,因為喝了酒的原因,男子面紅如櫻,目光卻深如沉淵,佳人對面而坐,眸若三春雪,清冽不可言。

她果真毫不猶豫地拒絕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他深望了眼李沫,見少女皺著眉,許因酒太烈,麵粉唇兒紅,男兒袍,女兒嬌。

他深望一眼便將目光轉開,唇邊牽起苦笑。

他曾以為這一生不會有女子入他的心,然而,好不容易有個人走進了他的心,她卻將要成為別人的妻。

此時,她就在他面前,卻已經遠隔千山萬水。

夜輕塵望著李沫,眼眸深若瀚海,難測難辨。

低頭一笑,昔日瀟灑風流的男兒眉宇間添了落寞。

夜輕塵望向她,見她目光認真神情嚴肅,不由心頭一凜。

卻仍然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我很喜歡在雲寧郡的日子,因為這裡有你,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不知以後的人生裡,我還能不能找到人生知己。”

李沫:“錯誤的時間遇見錯誤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忘掉,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仍然是朋友。”

李沫望著他,見他怔愣的眼底漸生痛楚,卻也不躲不避。

李沫覺得作為一個女人,既然心裡已經有了另一半,就不應該產生不必要的想法。

夜輕塵外表風流,內心卻驕傲無比,心比天高,她不想拒絕的言辭讓他太難堪,也不想曖昧不清,只好拐彎抹角,希望他能懂。

她心中已有一人,無法再安放他人,更何況,皇埔軒並沒有辜負過她!

“我有些累,先回衙門歇著,改日再敘。”

李沫卻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夜輕塵悄無聲息地走了,只帶了幾個護衛離開了雲寧郡,在這裡的所有一切,全都交給了鍾管事!

酒樓外,依然熱鬧非凡。

夜輕塵的心卻冷若冰霜,再也熱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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