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村民拼命地往外跑,生怕晚了,一條命都交代在這裡。

但是衙門的人卻不敢走,他們的縣令突然被殺,兇手就在眼前,肯定要把他們捉拿歸案。

還有就是,縣令突然被殺,作為捕快的陳恩將會成為第一個被追究的物件。

陳恩面色冷然,手持大刀,站在兩人面前,寒聲說道:“竟敢殺了朝廷命官,還不束手就擒。”

李沫涼涼的說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陳恩:“實在是囂張至極,兄弟們上。”

眾人早已握緊手中的佩刀,森冷的刀鋒反射著寒光,透著一股陰森的死氣。

這些官府之人向來橫行霸道,此刻見兩個陌生年輕人,不但殺了縣令大人,而且口氣還這麼猖狂。

更是氣貫頭顱,人人大怒,紛紛拔刀前舉,十幾名衙役齊聲大喝,唰的一聲舉起手中大刀,擺出衝擊的姿勢,一幅欲與人拼命的樣子。

李沫沒動,皇埔軒眉梢一揚,略一揮手,只見轟然一聲怒響。

一陣狂風頓時大作,似有一陣清嘯聲悠然傳了過來,空氣中頓時多出了一道肅殺之氣。

狂風更是肆虐的大作,只見那道狂風正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朝官差們奔襲而去。

所有官差幾乎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那股朝自己襲來的狂風,眼底頓時拂過了一道絕望。

只聽到一道巨大的“呯”的聲音,所有人措不及防,頓時被震得急退了幾步,胸口傳來一陣疼痛,禁不住“譁”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

官差原本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狼狽地趴在地上。

地上站著的只有李沫和皇埔軒,以及被嚇傻的那位姑娘和她的兩個妹妹!

兩個妹妹緊緊地抱在一起,大聲哭喊:“孃親,我要孃親!”

李沫對皇埔軒豎起大拇指:“厲害!”

皇埔軒微微一笑,突然靠近李沫,醇厚的嗓音低聲說道:“我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試一試?”

李沫:“…”

我嚴重懷疑你在開車,卻沒有證據。

李沫下馬,緩緩走向前,陳恩捂住疼痛的胸口,拼命想往後退。

可是他的身後,全是趴在地上的官差,已退無可退。

李沫走到那位嚇傻的姑娘面前,輕聲說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姑娘似乎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珠子都不會轉。

想想也能理解,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姑娘,生活簡單,何時見過這樣子恐怖的場面。

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所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

李沫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拉住:“你先帶著妹妹進去。”

姑娘頓時覺得腦袋有一些暈眩,又有些道不明的情緒,呆愣愣地看著前面之人。

並不是這人有多麼高大威猛,相反,她很清瘦。

可是這人往眼前一站,自有一股高潔清華的氣質緩緩流出,一身普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卻彷彿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合身飄逸,不染世俗。

她的聲音很清淡,似乎生來就是這樣柔和的聲音,連同身上的氣質都不自覺的帶著一絲讓人心安的力量。

她狼狽的伸出手去,無力的雙手好像頓時間生出了強大的力量,將那人的手緊緊抓在手心裡。

手掌霎間有著充實的感覺,暴風雨在一瞬間似乎停滯,萬物安靜,陽光破雲而出,整個世界,在瞬時間安靜了下來。

此刻,她緊緊的抓著對方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緊張的握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力道大的驚人。

她不再像剛才那般惶恐不安,可是仍舊畏縮著,身體甚至還在微微的顫抖。

李沫伸出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手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姑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上的是對方的手,白皙細膩,比自己的手還漂亮。

指甲被剪得很平整,指甲縫裡一點汙垢都沒有,相比之下,自己的手更加粗糙暗沉!

對方卻一點嫌棄都沒有,被她抓住的手沒有抽出來。

一股暖暖的溼意突然襲上眼眶,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完了,想不到,一個陌生之人都能出手相救,此生此世,一定要報答她的恩情。

姑娘仰著臉,金色的陽光滿滿得灑在她的身上,感覺生活一下子多出了太多的光彩。

皇埔軒目光森寒地看著李沫被抓住的手,很想一掌揮過去把那姑娘拍飛,最後還是忍住了。

姑娘忽然覺得一道寒光直刺過來,讓她身子不自由的又打了一個寒顫。

李沫覺察到她的不安,把手抽了出來,扶著她進院子。

一道細若如蚊的聲音響起:“大姐!”

姑娘低頭一看,是自己的兩個妹妹,忙蹲下,把她們緊緊抱在懷裡。

李沫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恩:“你們是平寧縣的官差?”

陳恩抱著一線生機,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李沫的表情,然而,只見李沫面沉如水,雙眉緊鎖,目光寒冷。

陳恩只能老實點頭道:“是的!”

但是,平寧縣是他們的地盤,陳恩又覺得氣不過,惡狠狠地說:“你們殺了縣太爺,你們也跑不了,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你們走不出平寧縣。”

李沫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囂張的人,看來皇埔軒給他們的那一掌力度不夠。

李沫笑了:“你說我走不出平寧縣,誰來抓我呢?憑你們?信不信我一隻手就把你們捏死。”

陳恩:“你敢?”

李沫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你說敢不敢?”

陳恩:“…”

皇埔軒走了過來,握住李沫的手,狠狠的搓了幾下,似乎要把那位姑娘的氣息搓掉。

李沫的手被他搓得有些發痛,把手抽了出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幹嘛?”

皇埔軒也不惱:“這種瑣事交給我就好。”

有人代勞,何樂而不為。

李沫進了院子,那位姑娘和兩個妹妹守在父母的身旁,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李沫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家人,嘆了口氣,上前給他們把脈!

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爹孃和弟弟沒事吧?”

兩個妹妹雖然還在害怕中,卻更擔心他們的父母和兄長的安危,期待的看著李沫,希望從她的口中說出沒事。

良久,李沫問那姑娘:“醫館遠不遠?”

姑娘心裡一咯噔,緊張的問李沫:“他們?”

李沫:“必須馬上去抓藥。”

姑娘覺得眼眶本來就溼潤,可是還是想大哭一場。

這位素不相識的公子,從開始就無條件的幫助自己,若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被抓到了縣衙。

姑娘一臉希翼地看著李沫:“我爹還有得救嗎?”

李沫給她肯定答覆:“放心吧,有我在,他會沒事的!”

她的父親傷勢很嚴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更是雪上加霜,必須要及時治療。

母親和兩個弟弟沒有多礙,只是皮外傷,李沫掐了三個人的人中,不一會就醒了過來。

何氏幽幽地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別抓我的女兒。”

姑娘緊緊抱住她:“娘,我妹妹沒事。”

藥是秋雨去買回來的,他們幾個侍衛一直跟在皇埔軒的身邊,只是某王爺嫌他們礙事,不要他們現身。

夏辰表示過抗議,但是不敢在皇埔軒的面前,那是找死的節奏。

而是在冬哲幾人的面前發牢騷:“你們有沒有覺得王爺變了,以前很冷酷的一個人,現在就像個250一樣,還不讓我們明跟著,非要像暗衛一樣躲藏在暗處。”

秋雨摸著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很明顯,王爺在發**情。”

冬哲糾正他的說法:“從認識李大人開始,王爺一直都在發*。”

夏辰:“你們說,王爺千里迢迢從南疆趕來救李大人,為什麼李大人一點都不感動,難道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秋雨:“我猜應該是用鐵做的。”

冬哲一巴掌拍過去:“如果王爺喜歡的是你們,你們會答應嗎?”

兩人一聽,感覺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豎起來,拼命搖頭:“不答應!”

他們可是正常的男人,沒有斷袖傾向。

所以不能怪李大人,他們甚至為李沫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淚,被王爺這樣的男人纏住,真是可憐吶。

秋雨幾個人任命的把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官差揚出了河東村,警告他們不許再來騷擾馮大河一家,不然下場就是跟江縣令一樣。

十幾個官差連爬帶滾的跑了,江縣令的屍體扔在地上也無人管。

李沫從何氏的口中得知,之所以發生今天的事情,還要從前段時間說起。

平寧縣的苛捐雜稅非常嚴重。

前段時間又要收什麼人頭稅,一個人一年五百文,馮大河家裡一共七口人,也就是3500文,三兩半的銀子。

這個家本來就很困難,應該說整個河東村都困難。

月初的時候,縣衙已經派人過來收稅,很多人都交不起,只好拿家裡的東西出來相抵,才勉強過關。

更甚者,賣兒賣女,才把稅銀籌齊!

可謂是民不聊生,大家卻敢怒不敢言。

但是馮大河家,因為馮大河是個藥罐子,早已把這個家掏空,哪有錢交稅。

有青樓的人過來說:“沒有錢,賣女兒啊,家裡幾個女兒留來幹什麼?來我們青樓,絕對能給個好價錢。”

何氏氣得直懟:“我們家就算再窮,也不會賣兒賣女。”

“去,女兒都是賠錢貨,她們這個年紀正是賣好價錢的時候,小心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

氣得何氏拿起掃帚就趕人,人是趕走了,錢還是沒有著落!

只好苦苦哀求衙門,希望放寬期限,好讓他們四處籌錢,衙門當時是答應了。

不巧的是,當時來催收稅銀的是陳恩,看到了馮大河的三個女兒,一條壞心思在心裡形成。

於是,這一次,特地把江縣令也叫了過來,江縣令本來就是個色胚子,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誰知道,一來就遭到馮大河的激烈反抗,這不是找死的行為嗎?

幾個官差把馮大河打的不省人事,這才收手。

李沫氣得直罵粗口:“艹,他孃的,這還是一方縣令嗎,這個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何氏一邊抹淚一邊說:“誰說不是呢,他爹就因為多說了幾句,不同意交稅銀,就遭到他們的毒手,可憐了我的幾個女兒,如果不是恩公相救,她們此刻已經落入虎口。”

說完又要給李沫下跪,被李沫一把攔住。

李沫問道:“這個人口稅以前就有的,還是今年才有?”

何氏嘆了口氣:“今年才有,去年的跟今年都不一樣,一年一個名堂。”

李沫:“縣衙這麼無法無天,就沒有人去府城告他嗎?”

何氏:“府城和縣衙是一夥的,怎麼告?”

李沫沉默,這種苛捐雜稅之下,讓老百姓們怎麼活。

還沒等李沫走出馮大河家,外面又來了一批官差。

領頭的是河東村的村長馮村長。

馮村長指著馮大河家,對來人說:“廖官爺,他們還在裡面,你們要小心,他們可是身懷武藝!”

廖官爺長得一臉凶神惡煞,是平寧縣的捕快,陳恩的手下,此人向來心狠手辣,不知多少百姓慘遭他的毒手。

地上已經沒有之前官差的蹤影,留下一地的血跡。

廖官爺揚起手中的刀,號令所有官差:“衝進去,格殺無論。”

秋雨坐在一棵樹上冷冷的看著。

還沒等廖官爺動手,一把利劍已經抵在他的頸脖上!

廖官爺頓時大怒,厲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挾持官府之人。”

冬哲冷冷說道:“滾!”

滾不可能的,怎麼也要為江縣令報仇。

示意手下動手,然而,慘烈的驚呼聲同時大作,匯成一道悲慘的樂章。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柄銀色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兇猛襲來,銀亮的寒芒猛然圍著大家迴繞,下一秒就沿著來路又飛了回去。

廖管事突然瞪大了雙眼,一絲恐慌之色登時閃過瞳孔之中。

一片死寂裡,眾人似乎能聽到骨肉碎裂的聲音,只見廖官差身體頓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跪一旁,地上一片血跡。

而他們也好不到哪裡,所有人的手臂大腿全受傷。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眾人驚恐地望去之時,只見高高的大樹上,一位男子把玩著手中的刀,不屑的說:“冬哲,你的動作太慢。”

事情發展到這裡,就不是李沫一個人能處理得了,這個需要皇埔軒出面去解決。

李沫最後也沒有帶走任何一個雕刻師傅,在她的觀念裡,做人比做事更重要。

在馮大河一家遭遇如此不幸的時候,這些人只會冷漠無情地作為旁觀者。

特別是一村之村,更是冷漠無情,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如果把這些雕刻師傅請回松江縣,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絕對會冷眼相待,跟白眼狼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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