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宣讀聖旨的是一箇中年太監,一臉的嫌棄之色,手中拿著一道聖旨,盛氣凌人。

此時的李沫正在書房裡交代師爺和宋旻注意事項,聽到訊息時,不禁一愣,聖旨來得這麼快。

師爺和宋旻結合這段時間李沫的種種跡象,覺得肯定出大事了。

李沫還在疑惑的時候,太監已經到了縣衙門口,高聲道:“李沫何在,速來接旨。

李沫慢慢悠悠地來到衙門,看著門外黑壓壓的人,心裡感嘆,還真的看得起我啊。

太監一臉怒火:“你就是李沫?”

李沫懶洋洋的說道:“正是!”

太監一臉傲慢地說道:“跪下!”

春凡拿出手中的刀:“大膽!”

太監撇了他一眼:“你算老幾?”

這位太監是皇埔恆新提上來的,當初是皇宮裡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牆頭草風吹兩邊倒,見風使舵,很快就得到新皇的賞識,現在是一名小總管。

出發前,皇埔恆直接跟他說:“對待李沫不用客氣,對方膽敢反抗,直接用武力解決,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朕留著她還有用。”

加上帶了這麼多人過來,更是有恃無恐,動動指頭,就能把她壓死。

李沫示意春凡不必動怒:“跟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計較這麼多幹什麼,小心自己也變成了豬狗不如。”

春凡忍住笑意,虛心接受批評:“大人教訓的是!”

太監指著李沫:“你這麼囂張,信不信把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太監一聲慘叫“啊”。

所有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再看向太監的時候,發現他用手捂住嘴巴,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流了出來。

將領楊浩和拔出手中的劍,直指李沫:“爾等小人,實在卑鄙。”

李沫雙手一攤,無辜地說道:“誰能證明是本官做得,抓人要有證據。”

楊浩和:“本將說你是你就是。”

欲上前捉拿李沫,卻被春凡一腳踹開,後面的一萬大軍蠢蠢欲動,就等楊浩和的一聲下令。

影部的一眾人馬也不甘示弱,紛紛拿起武器對峙。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李沫微微一笑:“不是要宣讀聖旨嗎,怎麼成了打架現場?京城來的人素質就是差。”

楊浩和氣得臉色發青,誰他孃的素質差,是你們先動的手,現在反而倒打一耙。

太監終於把手拿開,吐了一口血水,隨同血水一起出來的還有兩顆大門牙,看了都覺得嘴巴痛。

太監惡狠狠的說:“是誰?給灑家站出來!”

誰知,他一說完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他突然摔了一跤,後腦勺重重著地,倒的四仰八叉,狼狽不堪。

太監瞬間覺得整個天都在轉圈圈!

現場一都安靜極了,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包括楊浩和,他就在太監的旁邊,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襲擊,怎麼莫名其妙就摔倒了,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這是太監自導自演的一場苦肉計。

楊浩和默默地收回劍,後退一步。

只是,地上有幾顆綠豆靜靜的躺在地面上,沒有人注意到它們的存在。

良久,太監終於緩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松江縣縣令李沫,為官三年,貪汙腐敗,魚肉百姓,欺男霸女,導致松江縣民不聊生…即刻捉拿歸案,押往京城,由皇上親自審問,如有違抗,格殺勿論,欽此!”太監用口齒不清的聲音宣讀完聖旨。

等他讀完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下跪,氣得臉又黑幾分!

衙門門口,一片寂靜,無聲無息,似乎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衙門的人似乎被這一幕怔住,瞪大雙眼看著太監,這聖旨說的是什麼鬼東西?

波瀾詭秘的政亂宮變江山換代,說到底是王侯將相之事,與他們這些老百姓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不是打仗,誰當皇帝不是一個樣。

但是,縣令大人任職的這幾年,衙門由剛開始入不敷出,還拿出私房錢倒貼,這麼好的縣令哪裡找?

好不容易賺一點錢,全都無償奉獻給松江縣的百姓們,千里之外的皇帝竟然說縣令大人貪汙,還欺男霸女,這是人說的話嗎?

這個皇帝腦子進水了嗎?他有來松江縣看過百姓們生活是什麼樣的嗎?

什麼都不知道,淨在這裡胡說八道。

百姓們根本就不清楚,皇埔恆一舉奪宮並將百官的家眷控制在了手中,除了那些老頑固因為反抗已經被押入天牢。

如今京城的兵權已掌握在他的手中,本想以太后為挾制,逼皇埔軒束手就擒,可惜太后已經逃離的無影無蹤。

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皇埔軒抗衡,所以,千里迢迢派人來松江縣,就是要李沫把炸藥的配方交出來。

鍾小亮沉不住氣,大聲說道:“是不是搞錯了?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圍觀的百姓:“肯定搞錯了,我們的縣令是好人。”

“就是,這些人肯定搞錯了。”

“李沫,接旨吧。”太監冷冷的看著李沫!

李沫似乎沒有任何的驚訝,緩緩說道:“稍等片刻,本官先交代一下衙門裡的具體事情。”

太監卻陰測測的說:“李沫,你現在是朝廷欽犯,是要把你押送京城,而不是去京城赴任,還有什麼好交代的,灑家可沒有時間等你,立即與我等一起啟程。”

李沫看都沒看他,直接掉頭走進衙門,師爺等人會意,立刻跟著走了進去。

太監要楊浩和去攔住李沫,春凡等人已經守在門口,只要他們敢闖,他們就敢殺。

李沫陡然聽到背後有聲音,頓時回過頭來,眼神凌厲好似尖銳的刀子,狠狠的射在身後眾人的身上。

楊浩和的腳步頓時一滯,他是位將軍,什麼事沒經歷過,可是一對上李沫的目光,卻頓時停住了腳步,再也無法上前一步,太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慫包!

衙門裡,師爺心急如焚:“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李沫用一種平常心態對待。

之後,李沫鄭重的說:“本官交代你們的事情,一定要按照我說的來做,松江縣的發展就靠你們了。”

“大人!”宋旻出聲喊道!

“大人!”師爺!

“把她綁住。”又是太監的聲音,鴨嗓子聽得讓人反感。

李沫一走出衙門,太監就惡狠狠的說道!

李沫把免死金牌掏了出來,淡淡地說道:“誰敢?”

太監和楊浩和麵面相覷,這玩意她從哪裡搞出來的?她有去過京城嗎?有見過太上皇嗎?她做了什麼豐功偉績的事?怎麼沒有聽說過,會不會是假的?

楊浩和再三確認,免死金牌是真的。

既然有免死金牌,那就沒法像對待囚犯一樣了!

春凡牽出一匹馬,把韁繩交到李沫的手裡,小聲叮囑:“李大人莫怕,我等會在暗中保護你。”

因為這是朝廷明面上派來捉拿李沫,春凡等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況且這是在松江縣的範圍,一旦動起手來,受到禍害的就是松江縣的百姓。

他們會在暗中保護李沫,如果這些人膽敢下黑手,他們也不會客氣。

李沫深深地看了一眼眾人,呼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大家都回自己的崗位吧,本官該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時間彷彿過的那般急,又彷彿停在了此刻,剎那間,好像漫天的星斗日月都失去了光芒。

午時的陽光照在身上,卻照不暖大家此刻的心,看著那道纖細瘦弱的身影,顯得那般的寥落淡漠。

大風呼嘯,捲起李沫的衣袍,她身形不算高,讓人看得心痛。

通往城門的大街上,滿滿都是人。

整個天地霎間都靜了下來,好似連風都已經停止。

突然人群裡傳出了輕微的哭聲,那些微弱的哭聲頓時好似瘟疫一樣,頓時傳遍全場。

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這些祖祖輩輩生活在松江縣的百姓們,集體痛哭,在天空中劃下了一代悲涼痛哭的氣勢。

太監冷眼看著這些百姓們,口齒不清的怒吼:“哭什麼哭!煩人!”

“沒良心的狗東西!”只聽百姓人群中一聲女子的哭聲突然響起,只見一枚雞蛋頓時飛出,對著太監的臉就砸了下去。

“誰!”太監大怒,怒聲叫道:“是誰打的,站出來!”

“狼心狗肺的東西!”

“豬狗不如!”

連連的叫罵聲齊聲響起,無數的雞蛋蔬菜石塊飛的向著太監丟去,其他將士見狀無不避讓,不躲,被砸的就是自己。

“我一把老骨頭了。”老人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搬弄是非黑白不分的,縣令大人是好人哪…”

聲勢越來越大,楊浩和嚴陣以待,生怕這些百姓動起手來,對於手無寸鐵的百姓,他殺了也無所謂,名聲雖然不好聽,但又不是他先動的手。

怕的是,有人趁機鬧事,比如,衙門裡那些拿著刀和劍的人,他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衙役,武功不在他之下,難怪皇上會讓他領一萬兵馬過來,原來皇上早就知道松江縣臥虎藏龍。

這時,一聲很大的哭聲突然傳來,李沫回頭一看,只見林靈滿臉淚水就衝了上來:“大人!”

半道卻被楊浩和的手下攔住。

“林靈,快回去。”

林靈一下站在不遠處,大聲哭道:“大人,我跟你一起走。”

李沫嘆了口氣:“你且回吧,我這一去生死未卜,你不必跟我一起冒險。”

林靈仍然執著:“大人!我不怕。”

李沫頭痛,怎麼跟她解釋呢?你跟著我沒有任何的好處。

幸虧楊浩和率領的大軍腳步未停,林靈很快就被甩在了後面。

但是小姑娘跟在後面拼命的跑,張忠平趕緊跑過來,把她拉了回去:“別給大人添亂。”

他已經看到春凡等人離開了衙門,看樣子,是暗中跟著大人走了,絕不能讓林靈誤了大事。

李沫突然回望松江縣一眼,將那善良淳樸的百姓們,深深望進眼裡,那一眼似含千言萬語,卻終是一言未發,只是牢牢的記在腦海裡,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松江縣的百姓們依舊跪在大街上,幾年的相識,走的時候沒有多一句解釋,多一句交待,多一句珍重再見。

楊浩和在前,李沫在中間,為防止李沫逃跑,周邊都是將士,重重身影遮了馬上之人,偶爾一現,那人脊背挺直,衣袍獵獵刺人眼眸。

揚塵漸散,人馬聲已遠,衙門眾人舉目北望,鄭重一磕,大人,保重。

走出很遠,李沫在馬上在次回頭,重重人影層層揚塵擋了她的視線,她只得仰起頭,深深望了眼松江縣的天,再見!

身後,林靈久久的望著,不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中,卻感覺不到疼痛。

這一別,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經過十幾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到了京城。

京城天牢,昏暗潮溼。

李沫被單獨帶進一間牢房,裡面隱隱約約透著點燈光,地面上鋪著幾根稀疏的稻草。

牢房還算乾淨,有石砌的小床,有桌椅,只是常年沒有陽光的照射,難免會顯得冰冷且潮溼。

獄卒把牢門開啟,態度還算不錯:“進去吧。”

李沫走了進去,獄卒把牢門鎖上:“這裡不比外面,老實一點兒,少吃點苦頭。”

說完,掂著鑰匙轉身走了。

李沫倚牆而坐,環視四周,此時的天牢人滿為患。

李沫覺得非常納悶,看著牢裡的人,大部分都是老頭,衣著光鮮,像是剛剛進來的樣子,從他們的神情來看,更加不想十惡不赦的犯人,真是奇怪!

皇宮裡

皇埔恆一身黃色龍袍,紫金冠束髮,墨眉之下是那雙幽深的眼睛,臉上盡是一片笑容,撇開他那空蕩蕩的右邊袖子,還算是俊人一個。

如果不去想他曾經做過的事,都以為這是一位明君。

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新提上來的。

“承蒙眾卿為晉國鞠躬盡瘁,為表感謝,朕特設宮中晚宴答謝眾卿,眾卿不必拘禮,隨意便好。”

這聲音落下,一道輕柔的樂聲乍然響起,絲竹管絃,悠悠滌盪,伴隨著舒緩美妙的樂聲,一陣香風襲過,只見一群身穿著華麗翩躚羽衣的美人悄然從殿外飄了進來,個個臉上帶著令人心醉神怡的梨渦淺笑,蓮步翩躚,舞步飛揚,霎時之間眾人便陶醉了。

宮女們忙著穿梭於青玉案間給眾人斟酒倒茶,伴隨著這輕歌曼舞,眾人皆是一片放鬆享受的神情,甚至已經有好幾個大臣已經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手指跟著音樂的節奏敲打著自己的膝蓋,或者有些大臣則是盯著曼舞中的美人看著,一副陶醉的神情。

皇埔恆坐在龍椅上,俯視眾生,沒有玉璽又如何,這大晉國的江山還不照樣是我的。

城門外

“軒王回城,外城守尉何在,尚未到宵禁時分,為何關閉城門?”秋雨打馬上前,指著城樓揚聲問道。

只見城樓上慌慌張張地探出只腦袋來,往下一瞧,竟然是軒王。

守尉慌了,急忙說道:“皇上有令,凡是見到軒王殿下不許開門,放箭!”

守尉話沒說完,便聽見一聲沉喝,然而,皇埔軒卻大步的往前走著,衣袖一掃,只見那強大的氣流呼嘯而出,只聽到“呯”的一聲響!

那箭頃刻之間便轉了個頭,直接射向城樓。

十多道人影閃過,蜂擁而上,手中的那明晃晃的快刀在昏暗的火光下正綻放著冷冷的幽光,一齊朝城樓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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