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都跑了,退堂。

李沫終於有時間理清自己的處境。

原主芳齡十八,老家在江南漁米之鄉,家裡有點小錢,只是原主父親十分的重男輕女,看到原主是女孩後,立馬就娶了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姨太太,說是要延續香火。

原主母親也是硬氣的,直接和離,拿回嫁妝,不想麻煩孃家人,帶著原主去了外地生活。

原主慢慢長大了,很懂事也很上進,人也很聰明好學,發誓一定要成為人上人,虐虐渣爹。

當然膽子也很大,上學堂,考科舉,別人不敢幹的事,她全乾了。

老母親攔都攔不住。

中了舉人之後,不敢再往上考了,據說公主一般都是嫁給狀元郎的,萬一自己真的考上狀元,豈不是露餡了。

於是,中舉之後,謀了一個官職,因為是新人,被委派到了這偏遠的小縣城—松江縣,做了一名小縣令。說是委派,其實是沒有花銀子去打點。

至於為何突然隔屁了,實在是想不通,只有原主自己知道了。

古代的縣跟現代的鎮差不多,管轄範圍很小,只有十個自然村。但是地方面積卻很廣,應該說地廣物薄。

村子加上而縣城的人口應該有3萬人吧。

在這地方,有錢的人家不把縣衙放在眼裡,沒錢的人家壓根不想得罪縣衙,能不來儘量不來。

來到松江縣已經半年了,快把她老母親的嫁妝折騰完了。

為啥會這樣?

因為松江縣窮啊,整個縣衙十五號人,要發工錢呀,還有吃喝拉撒,沒錢怎麼辦,只能拿老母親的嫁妝來了彌補。

可能大家又要問了,這些公職人員的工資不屬於財政支出嗎?不應該由上級政府部門下發工資嗎?

這就錯了,這裡的工資是由縣衙自己出,所有收入減支出之後,剩餘的錢還要上交國庫。

你想說徵糧之類的吧,那是指定上交國庫的,想都不要想,每次徵糧都是府衙直接派人過來,縣衙只是陪同而已。

據說縣裡的青樓窮得只有人老珠黃的老阿姨,不知多久沒有見過年輕漂亮的美眉了。

有錢人家基本都往府城或者省城發展了。

苛捐雜稅這種事情,原主不幹,李沫更加不會幹。

李沫在想,她會不會是第一個因為吃不上飯而被活活餓死的縣令。

看著這個比現代農村的公廁還差的縣衙,李沫也是無語了,地方是夠大,只是太破了吧。

這時,捕頭宋旻走過來,直接了當:“大人,我等這兩個月的工錢什麼時候可以發?”

我艹,仙人闆闆的,老孃第一天來報到,你竟然問我要錢。

李沫翻了個大白眼:“滾!”

說完直接走人。

宋旻看著李沫的背影:大人這是吃了火藥嗎,這麼衝?

來到後院,老母親在繡花,丫鬟麗兒在煮午飯。

後院很大,房子也多,李沫一家住在最大的院子,其他人要麼回家住,要麼住在最邊邊的那個院子裡。

就因為院子太大,越發顯得冷清和蕭條。

老母親姓周,年紀不大才36歲。本來是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些年,硬是靠著一手繡活養大原主,當然還有小丫鬟麗兒。

原以為跟著女兒來松江縣可以享清福,誰知松江縣這麼窮,把自己一直捨不得動的嫁收都折騰進來了。

李沫上前抱住周氏,撒嬌道:“娘,不要總是刺繡了,會傷眼睛的。你看這個院子這麼大,要不種些菜吧,還可以節省開支。”

周氏摸了摸李沫的頭,寵溺地說:“好,娘聽你的。”

麗兒下午去買了一堆菜籽,準備種菜。

地沒人翻,咋整,老母親和麗兒這嬌滴滴的女生,不忍心讓她們動手。

把衙役叫了過來,今天下午什麼都不用幹,集體翻地,美名其曰—勞逸結合。

一天時間,終於把後院的地翻了一遍。

來到辦公室,把師爺叫了過來。

師爺是個地道的本地人,是個考了一輩子都還是秀才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家裡實在是沒錢再供他讀書了,只能靠著肚子裡有點墨水在這縣衙裡當個師爺,今年已是第三個年頭,上任縣令走的時候沒有帶他走。

能力不夠,忠心來湊,師爺腳踏實地地做好本職工作。

“師爺,我們縣衙還有多少銀子。”

師爺直接回答:“五百文。”

不是,我說你不應該去翻一下賬本嗎。

師爺彷彿知道她的想法,涼涼地說:“賬上就這麼丁點錢,我天天都有記賬,不用看賬本。”

不能再動老母親的嫁妝了,那是她的棺材本。

李沫摸了摸下巴:“師爺,你說什麼來錢最快呢?不想辦法賺錢,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

衙役張忠平恰巧進來,聽到這話後,毫不猶豫地說:“搶劫呀,那個來錢最快。”

李沫一個巴掌拍過去:“搶誰?搶你還是搶你家人,盡出餿主意,知法犯法,知道嗎,明天就帶人去抄你家,看你搶了多少不義之財。”

張忠平嘀咕:“不是你要問的嗎?”

打家劫舍的事情是不能幹的,問題是現在衙門真的沒有錢了,怎麼辦?

李沫差點把頭髮都揪掉了。

晚上,縣城沒有宵禁之說,李沫一身便服出了門。

也沒有多晚,就是7點多鐘吧,在現代,現在可是最熱鬧的時候,下班的下班,接孩子的接孩子,吃飯的吃飯,大街上車水馬龍,到哪都堵。

而此時的松江縣城的大街上,冷清的只聽到李沫走路的聲音,偶爾一兩聲的狗吠。

不到二十分鐘,整個縣城就逛完了。這也太小了吧。

路過青樓的時候,青樓的陳媽媽看到李沫驚訝得很:“喲,這不是縣太爺嗎,怎麼有空出來溜達呀,要不上來坐坐吧,不收你的錢,姑娘們趕快出來,縣太爺來了。”

“來了來了。”

那幾位衣著單薄的女子扭著小腰出來,一看到李沫簡直是狼看到了羊。

李沫急忙擺手說:“不用了,本官忙得很。”

陳媽媽拋了個媚眼,整理了面前的波濤洶湧:“這黑燈瞎火的,大人你忙什麼呢?我這裡的姑娘還不夠你忙活嗎?”

越說越過分了,嚇得李沫趕緊跑。

徒留眾人在後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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