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很短，作業很多，熊寶寶跟著父母去舅舅家中拜訪，兩家人聊了沒多久，感覺一天就過去了。
她表姐不在，大人們不忍心她悶在家裡，提議讓她去附近的商業廣場走一走。
熊寶寶想想就答應了，獨自一人去逛街。
商業廣場裡恰好有一家規模頗大的綜合性書店，她可以在這裡逛很久。
深藍色的小購物籃被她挽在小臂上，裡面已經放了好幾本可愛的本子。
她站在文具展示櫃前挑著筆，外觀可愛或者特殊的筆都被她抽出來一支一支地試，她要好看又好寫的。
逛完文具又去買盲盒，還會對著想要的款式閉眼祈禱...
“她...這小女生，真的是那個超越我記錄的人嗎？”
書店的二樓是一間間隔開的自習室，每一間裡面都可以坐2-4個人，陸零和季文彬佔了一間，桌上堆滿了還未開始寫的卷子。
陸零剛坐下就透過自習室的玻璃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熊寶寶。
“買了可愛的本子、可愛的筆、可愛的盲盒...動作慢悠悠，感覺性格也不像是玩速擰的人。”
陸零託著下巴，視線一直跟著熊寶寶，她今天穿著白色的T恤和牛仔揹帶短褲，頭髮兩側都用酒紅色的小夾子夾住，和書店的吉祥物比都要萌上幾分。
他越看，唇邊的笑就越明顯，連對面的季文彬都看出來了。
“你笑什麼？人家都拒絕和你對戰，還笑得出？”季文彬笑得很開心，還用筆敲了幾下桌面，“也不願意加入俱樂部，估計是怕了你。”
陸零的笑容頓時消失了，隨手拿起一張卷子，不過眼神卻還在往樓下看去，“我多冤...”
樓下的熊寶寶站在書架前，伸直手臂，踮起腳尖，使勁往上，可是怎麼也夠不著書架上層的一本書。
她左右看了下，沒找到工作人員和小梯子，正想放棄的時候那本書被人拿下來了。
她順著那本書看過去，那雙手指節微彎，搭在墨綠色的書封面上更顯白皙修長。
再往上，手臂肌肉緊實...還有一股好聞的青檸味。
“是這本嗎？”
熊寶寶有一瞬間愣神，這聲音好熟悉。
陸零的手在她眼前揮了幾下，“寶寶？”
她看向眼前的人，這聲音能不熟悉嗎？昨天才聽過呢。
“陸零，謝謝啊...”她接過那本書，低下頭就想溜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看書。
她和陸零又不熟，倒也沒必要多說。
“欸，等等！”陸零攔住她，但又擔心自已魯莽弄出什麼惡作劇的事情很快就收回了手，他指了指二樓的自習室，“我們在那裡做作業，還有位置。”
國慶假期第一天，商業廣場裡擠滿了人，書店裡也不例外，就連階梯上都坐了不少人。
熊寶寶往上看，那個經常和陸零一起的男生還朝她揮揮手。她思忖片刻，微微抬起手臂晃了下小購物籃，“那我先去付款。”
陸零明顯鬆了一口氣，被她拒絕了這麼多次後，總算有一次是成功了的。
他看著熊寶寶去收銀臺，自已則轉頭去了對面的奶茶店，剛才看她籃子裡的筆記本封面都有檸檬，她應該會喜歡喝香檸茶吧？
熊寶寶排了很久的隊才輪到她結賬，還好碰上了陸零，不然連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敲開自習室的門，一進來就看見滿桌子的作業和書籍，她動作輕柔地關門，怕自已吵到他們。
“沒事，隔音挺好的。”陸零指了指自已的對面的位置和那杯冷飲，“鴨屎香檸檬茶，可以喝嗎？”
他說話的音量正常，熊寶寶就沒有像剛才那樣小心翼翼了。
“可以的，謝謝。”她一坐下就對上了季文彬略帶探究的眼神，便解釋了一句，“假期人多，外面沒地方坐。”
季文彬和陸零並排坐著，剛才看見陸零拿著一杯檸檬茶回來的時候就猜到了熊寶寶會過來，只是有幾分好奇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沒有。
他自我介紹了一番：“季文彬，陸哥的同班同學，也是他發小。”
熊寶寶點點頭，喝了一口檸檬茶，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兩個不熟的男生說話。
她垂眸看著桌面，這兩個人是同班，那都是清北班的？假期第一天就在自習室寫作業？
有被捲到的熊寶寶咬了咬吸管，心想自已也趕緊看書吧，可不敢耽誤別人學習。
自習室裡安靜到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沒帶作業的熊寶寶看著書不知不覺就走神了，她慢慢地被陸零...寫作業的樣子吸引。
她現在所在的勵志班，每個人都把陸零視為大魔王，言語中都有些敬佩。起初她不理解，現在好像瞭解到一些。
陸零解題的速度極快，好像所有題目在他手裡都能迎刃而解，很快就做完幾道數學大題。
熊寶寶託著腮盯著他看，手撐累了就趴在了桌上，一雙眼依舊盯著陸零的試卷。
季文彬來回看了幾眼，悄悄地碰了下陸零的腿，對著他使了個眼神。
陸零早有察覺，對著季文彬做了個口型：別說話。
他在熊寶寶沒趴下之前就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已，準確地說，是看他寫作業。
陸零對自已的水平有把握，但還是走神了，一時間不知道這道題該怎麼解。
他停下筆，用筆尖在紙張上點了幾下，“寶寶...”
“嗯？”熊寶寶還盯著那道題，腦子裡全是解題思路，“你不會做這題嗎？”
她雙眼一亮，從包裡掏出了剛買的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陸零沒有反駁，十分乾脆地放下筆，把自已的試卷交給她，“來，試試你的新筆。”
兩個人的動作和剛才完全相反，她在寫，他趴著看。
季文彬默默地掏出手機打字再遞過去給陸零看：
「陸哥，你是不是忘了寶寶是女生？」
「不像你啊...」
陸零看了一眼，輕輕地搖頭，他當然知道熊寶寶是女生，也知道是自已在主動接近她。
剛才看見她夠不著書的時候就想都不想跑下樓幫她，還會從她買的東西上分析她喜歡喝什麼...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