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會課有一半機率是批評教育的時間，但是清北班極少出現這種狀況，一般都是大家聊一聊，放鬆一下。
“怎麼都哭喪著臉？”班主任馬士雄站在黑板前，難得兇一回拍了幾下黑板，“打起精神來，體育嘉年華這麼好玩的活動，你們不開心嗎？”
元城一中的體育嘉年華涵蓋了運動會、歌手比賽、義賣活動等等，一連四天，從早玩到晚。
前提是，你得是一個普通的觀眾。
若是有比賽或者有任務在身，那玩起來就沒意思。
清北班全員都是氣氛組，並且負責開場的啦啦操，誰能開心起來？
班裡的氣壓比往常低了幾分，本來都是很自律，上課不會亂說話的人，現在更安靜了，好像只能聽見一聲又一聲地嘆氣。
馬士雄掃視一圈，“你們說話啊！討論起來！”
“為什麼？”
苦大仇深的疑問不知道出自哪位同學，一石激起千層浪，清北班裡響起了十萬個為什麼的聲音。
“對啊，為什麼清北班全員都是啦啦隊？”
“我們班才幾個人，為什麼大家都要去跳操？”
“為什麼我們和別的班不一樣？”
“別的班又有口號，又有舉牌走方陣，我們咋沒有？”
......
熊寶寶聽見這些疑問後才知曉，原來大家都不知道緣由。
“思雲，上一屆的清北班也是這樣嗎？”
大家都在討論，她一個轉校生什麼都不知道，好奇地問了下同桌。
楊思雲思索幾秒，“記憶中是的，我當時還覺得跳得亂七八糟，怎麼就讓這群人跳了呢。”
“歷年如此。”
季文彬僅用了四個字就把前桌的兩個女生吸引住，變成了四人討論的狀態。
“據說每一屆的高二，文科理科的清北班都是一個班加入後勤組，另一個加入氣氛組。”
“上一屆，也就是現在高三的學長學姐們，他們去年是文科氣氛組，理科後勤組，今年就反過來。”
陸零總結了一句：“一中傳統。”
熊寶寶託著下巴追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統呢？”
兩個男生同時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只知道清北班的命運就是如此。
除了熊寶寶之外，還有好幾個同學都有同樣的疑問，纏著馬士雄問東問西，就是不想跳什麼啦啦操。
“哎喲！”馬士雄都不敢走下講臺，舉起雙手讓大家先安靜，“沒說不讓參加，大家可以積極參加比賽，不過不強求，自願的！”
說實話，這班裡也沒有多少人想參加運動會，班主任的話一出，立馬就有人接著問：“真的自願？不會最後隨機找個人跑800米吧？”
馬士雄笑眯眯地說：“真自願，我們班沒有參賽人數的指標，大家都可以不參加。”
“但是氣氛組的活必須幹！”
馬士雄把一個隨身碟交給韓慶輝，讓韓慶輝主持投票選擇啦啦操。
他把班門一關就走了，免得他這個班主任在，大家說話放不開。
討論聲越來越大，熊寶寶心裡的疑問就更大了。
“居然可以不參加？我以前的學校，每個班都有一定的參賽名額，體委天天都在求著人參加...”
說不出的奇怪。
陸零倒覺得這樣也好，“我們這群人，應該沒有幾個運動神經發達的。”
這麼說給人一種對學霸的刻板印象，但他們班事實如此。
“早上跑操已經是我們最大的運動量了，和別人比賽真的會輸，完全沒必要。”
“如果和藝體班的人比，那真的...”
“多丟臉啊，人家都到終點了，我們還在半路。”季文彬順嘴就接上了話，想起那群壯實的體育生就頭疼。
如果說考場是清北班橫掃千軍的戰場，那麼體育場就是體育生們的天下，確實犯不著用短處去碰長處。
班裡的喇叭響起歡快的音樂聲，螢幕裡播放了某個女團的舞蹈。
清北班接受了命運，認命地挑選啦啦操。
“太妖嬈，下一個。”
韓慶輝果斷關掉影片，播放起下一首。
“這胯扭不動，下一個！”
又換了一首。
“好...幼稚啊！下一個！”
再換一首，直到最後一首播放出來都沒有讓人滿意的。
全班人心有靈犀，“唉...”
挑選無果，繼續討論。
熊寶寶挺直腰桿數了一下，班裡12位女生，18位男生，總共30人就沒有一個會跳舞的嗎？
“寶寶...”陸零踢了踢熊寶寶的椅子，示意她往後，“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你會跳舞？”
她立馬搖頭，她之前湊數參加了文藝匯演的舞蹈表演，不過只是後排的配角，基本上都是跟著前面的女生晃動，算不上會跳舞。
“不會，我只是覺得大家一起...胡鬧，有點好玩～”
她心大，即使一開始有點抗拒，但很快就想通了。
陸零支起手臂，唇角慢慢彎起，“也是，讓我一個人跳肯定不行，但是嘛...”
一個人或許有點丟臉，但若是一群人，那就是難得的經歷。
熊寶寶雙眼一亮，“大魔王，你居然不反抗？”
周圍的同學都安靜下來，把注意力集中在陸零身上。
說起來也是，陸零是多少女生心目中的校草，他都能豁出去，那他們也可以啊！
陸零滿不在乎地說：“大家一起唄，就當是放鬆放鬆，我就不信我們一群學霸學不好啦啦操。”
“哇～”熊寶寶整個人往後，雙手都伸到了他面前，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好大方的男生，她的心都跟著他跳動了。
好感倍增。
陸零看著白皙的手臂，舌尖頂了頂牙齒，人都在他眼前了，捏一下不過分吧？
他想了半秒，手指就輕掐住她那有點嬰兒肥的臉。
嗯，果然很軟。
他不捨得放手，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不得不放。
熊寶寶的心跳漏了半拍，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人帶走了。
“陸哥說得對，區區啦啦操怕什麼！”
“但是本漢子的底線是不能穿裙子...”
“幹就完了！”
......
陸零的眸光溫柔，停留在熊寶寶那淺淺的梨渦上，他為什麼要反抗？
整個班一起跳啦啦操，男生和女生一起跳，他也能和她一起跳啊！
坦坦蕩蕩地和她一起玩鬧，有什麼不好？
陸零心裡的算盤撥弄得噼啪響，可惜寶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