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
內侍太監拂塵一揮,壽宴在管絃聲中展開。
女賓們紛紛獻上賀詞,冉淺兮仇視的看著百里庸,被皇后看在眼裡。
賀詞落,皇后一笑,立上了無謂的下馬威。
“冉妹妹今日怎麼了?竟盯著陛下不放?”
太后瞥了她一眼沒做理會,后妃作妖時常有。
百里庸聽後旋轉眸子,看見冉淺兮一臉殺意,卻淡淡揚起了嘴角。
“是嗎?”
冉淺兮晦氣的把頭轉了過去。
“誰稀罕看啊…”
太后一笑,以為冉淺兮喜歡百里庸,於是遞給她一杯酒。
“去,敬敬皇帝。”
冉淺兮瘋狂擺手,她真覺得晦氣。
“不不不…”
太后以為她害羞,直接命宮女把她帶了過去。
“你帶兮丫頭去。”
宮女行了一禮,走到了冉淺兮旁邊。
“冉姑娘請。”
冉淺兮騎虎難下,只得端著酒走了過去,一把將酒杯懟到了百里庸嘴邊。
“喝!”
這般大逆不道的舉動看的皇后一愣,可太后卻沒說什麼。
百里庸看著快要懟到鼻尖的酒淡淡一笑,滿臉意味的抬起雙眸。
“你就這樣敬朕酒?”
冉淺兮無奈轉頭,臉臭到生人勿近,但還是努力說服自已裝一裝。
她僵硬的笑了笑。
“陛下請喝酒~”
百里庸逐顏而笑,看著她喜歡的不得了。
“朕坐著,你站著?”
冉淺兮氣急敗壞的蹲了下去。
他一個奇思妙想斷送自已一生,虧了還一直把他當親密朋友。
“你趕緊喝,喝完就少說話…”
百里庸仍不罷休,酒杯在面前就是不喝,皇后有些看不下去了。
“陛下…”
無奈百里庸絲毫沒有理睬,也沒有回頭。
“你住嘴。”
皇后吃癟,灰落落的坐了下去。
“不是她也是好意,你兇什麼啊?”
百里庸看著她,笑容一刻也未淡過。
“朕只喝你敬的。”
冉淺兮不耐煩站了起來。
“那我敬了你又不喝,非得讓我失儀嗎?”
“你脾氣這麼大怎麼伺候朕?”
冉淺兮瞬間被他氣笑,瘋狂回擊。
“陛下...偉大的陛下...你有問過我一句想不想做你妃子嗎?聖旨說下就下,如今你又挑三揀四,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這麼一段說出來,在場無不喧譁,夏侯瑾和冉躍廉都捏著一把冷汗。
“你知道你一道聖旨影響有多大嗎?今天心情好了就下旨賜個婚,心情不好了又下道旨娶我,還拿冉家上下幾十口性命要挾我,您是陛下我等不敢反駁任你消遣,但我們不是人嗎?”
情況越演越烈,檀千煥、胥遠朝、柳尋、夏侯瑾、冉躍廉都擔心的站了起來。
百里庸已然被她惹毛!
“你說的真好,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怪誰?誰讓你沒事招惹朕!”
冉淺兮又氣笑了,振振有詞。
“我招惹你?我是跋扈但我有幾個膽子敢招惹皇上,不是你閒的沒事去學院上學嗎?不是你閒的沒事非要喝酒的?”
百里庸怒而站起!
“我閒的沒事兒,可是你主動邀請我的?”
“好好好,我邀請你就去,你有沒有一點矜持啊?”
“兮兒!”
在場長輩都坐不住了,冉淺兮好像不想活了一般。
百里庸抬手攔住了他們。
“無妨讓她說。”
冉淺兮知道失態,也不敢說了。
“怎麼?方才不是底氣挺足嗎?”
冉淺兮不服不忿的把酒杯端了起來。
“喝...”
百里庸平復情緒坐了下去。
“不喝了。”
她氣急敗壞的笑了幾下,啪的一聲放下酒杯,走回父母身邊,。
“好好好…都說伴君如伴虎,我今天也算見識了!”
百里庸看了一眼杯酒,沒出息的端起喝了進去。
“氣死我了,玩兒什麼大變活人,誰知道你是皇上啊!”
百里庸坐在臺上盯了她片刻,一點不捨得發火。
“今日朕饒你一命,明日你就進宮。”
冉淺兮擼起袖子就要幹他,生被爹孃攔住。
“你還饒我一命...我...”
雖然不吐不快,但他畢竟是皇上,若再爭執下去先得被冉躍廉打一巴掌,然後就得被滿門抄斬,義父也會被連累,想到柳尋的溫柔,她懶散傲慢的行了一禮,十分不服。
“謝主隆恩!”
“氣煞朕也!”
冉淺兮不服的翻了個白眼,雖然動作不明顯,但還是被檀千煥看到了。
“哎呀,冉妹妹好大的脾氣啊,都嚇到姐姐了。”
太后和百里庸一起看了協妃一眼,異口同聲。
“放肆!”
協妃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
“哎呀,是姐姐多嘴了,妹妹勿怪。”
百里庸正沒處發火,捨不得處置冉淺兮,她卻主動撞上刀尖。
“知道多嘴就好,拉出去掌嘴五十!”
協妃立刻跪在地上請罪。
“陛下饒命。”
百里庸毫不留情。
“拉出去!”
協妃被拉走,嘴裡喊著求饒,冉淺兮終於替自已捏了把汗,眼看他是在殺雞儆猴。
“兮兒你應當慎言。”
冉淺兮尷尬的笑了笑。
“是是是,義父說的對。”
百里庸看了看她,得意的笑了下。
“淑貴妃。”
這個陌生的稱呼冉淺兮還沒消化,但是聽到百里庸喊她,立刻站了起來,一臉強顏歡笑。
“陛下您吩咐~”
百里庸看著她滑頭的樣子,寵溺的笑容早不自覺的掛了出來。
“過來伺候。”
冉淺兮恭敬的行了一禮。
“好嘞~臣妾來了~”
冉淺兮慢慢走近,百里庸緩緩抬手,當著滿殿的人撫了撫她額前的頭髮。
“知道怕了?”
“是是是,臣妾簡直大逆不道...”
百里庸莞爾,接下來的吩咐驚訝了所有人。
“再搬把椅子來。”
內侍行了一禮,搬過一把金絲楠木椅放在了一旁。
“搬近點。”
百里庸居中,左為尊是太皇,右邊是皇后,他言下之意是要讓冉淺兮和他一起坐在中間。
冉淺兮尷尬的看著太監,用力堵住椅子。
她不敢坐,也不能坐。
“你幹嘛呀?瘋了?你旁邊我能坐嗎?”
百里庸莞爾一笑甚是喜歡,忽覺得她也挺懂禮數。
“你不一向坐我旁邊嗎?”
“嘖,那時候誰知道你是皇上啊,你不說你叫李用嗎?”
百里庸莞爾起身將她抱起,太監趁此間隙將椅子搬了過去。
百里庸輕輕把她放到椅子上,六院佳麗無一人有這種待遇,更無一人被他抱媳婦一樣抱起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