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正廳之中。

胡惟庸沉思了片刻之後,終於道出了十年前的一樁往事。

“十年前,身為春秋堂殺手的蕭安因為得罪了北元皇室,不但被春秋堂逐出,還遭受到了北元皇庭的追殺,一家老小受到連累,不幸慘死,無奈之下他只能逃出北境。”

“那時老夫還不是丞相,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身受重傷的蕭安,出於同情,老夫便救下了他。”

“等他傷愈之後,他找到老夫,將自己的身份向老夫說明,並且發誓要效忠於我,那時老夫才知道,原來老夫偶然救下的人,竟是北元春秋堂的人。”

“念他身手不錯,老夫便答應了他,將他留在了身邊,不過因為他的身份太過敏感,這些年來,一直沒讓他在人前露面,後來便命他在暗中成立了麒麟會,直至今日。”

胡惟庸一邊回想著往事,一邊緩緩說道。

聽完胡惟庸的解釋,胡非這才明白了過來,沒想到胡惟庸和蕭安之間,居然還有一段這樣的過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告訴我,他這一生都只忠於你一人。”

“那他當年在春秋堂中,地位如何?”

胡非遲疑了一下,緊接著問道。

“與烏雲和玉靈姬一樣,都是春秋堂中的頂級殺手,我派人暗中查過,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曾在北元都城上都城中,也是一個一名風雲人物。”

胡惟庸捋了捋鬍鬚,緩緩答道。

“十年前就已經是春秋堂頂級殺手?怪不得他的身手那麼深不可測!”

胡非眯了眯眼睛,驚訝的說道。

“現在你相信老夫了吧?還有什麼疑問嗎?”

胡惟庸看著胡非,輕哼了一聲問道。

“信,信,我原本也沒說不信啊,只是心裡有些疑問,想要求證一下而已。”

胡非笑了笑,打著哈哈解釋道。

“哼,你的問題問完了,老夫還有一些疑惑需要你來解答。”

“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封績這個人的?”

胡惟庸哼了一聲,端詳著胡非,一臉認真地問道。

“噢,只是偶然偷聽到你談起過他,所以便不小心記住了。”

胡非皺了皺眉,遲疑著答道。

“偶然聽到?什麼時候?”

胡惟庸一臉疑惑,不解的追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好像並未在人前提起過封績這個名字,而且知道封績的人,除了蕭安,沒有別人,就連他十分信任的管家秦海都不知道。

“哎呀,記不清了,很久之前吧,具體我也想不起來了。”

胡非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擺著手,不耐煩的答道。

可是胡惟庸心中的疑惑卻更深了,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行了,不就是一個臥底嗎?至於那麼大驚小怪的嗎?”

“不說了,嫦姝來了!”

胡惟庸剛想追問,只見胡非就直接打斷,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向門口快步走去。

胡惟庸剛想阻止,抬眼看到了緩步而來的安慶公主,動了動嘴唇,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來了啊?”

“老頭子非要留我在這裡接風洗塵,可我擔心你一個人在府裡孤單,就讓春蝶把你也接過來了。”

胡非迎到門口,一把抓住了安慶公主的手,溫柔的說道。

“你們父子許久未見,這是理所應當的,我在這裡,不會妨礙你們說話吧?”

安慶公主有些羞澀的將手從胡非的手中抽出,善解人意的說道。

“當然不會,公主又不是外人,談什麼妨礙不妨礙的。”

這時,胡惟庸也起身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見過父親。”

安慶公主微微行禮,輕聲說道。

“嗯,既然來了,趕緊入座吧,酒菜馬上就好。”

胡惟庸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安慶公主答應了一聲,在胡非的陪伴之下走進了正廳,緩緩落座。

緊接著,胡惟庸便派人到後廚催了一下,沒過多久秦海就帶人端著各色菜餚來到了正廳,宴席終於開始。

看著滿桌的美味佳餚,胡非偷瞄了一眼胡惟庸,終於鬆了一口氣。

如果胡惟庸一直糾纏封績的事,他還真的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就這樣,一家三口坐在正廳之中,難得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宴席才終於結束。

由於胡非喝了酒,胡惟庸便示意胡非和安慶公主留在了相府,住在了玲瓏苑。

當胡非帶著安慶公主回到玲瓏苑之後,藉著酒意,相思之情更甚。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於是二人一回玲瓏苑就進了廂房,早早地睡了。

聽到動靜的秦海急忙將玲瓏苑中的下人全都喝退,裴傑等人也全都撤了出來,整個玲瓏苑除了胡非和安慶公主,再無一人。

夜幕下,一陣陣異響怪聲不斷從玲瓏苑中傳出。

...

接下來的日子裡,京師城再次歸於平靜。

經過郭恆一案,朝中那些反對胡惟庸的聲音也漸漸聽不到了,似乎所有人都開始忌憚胡非,忌憚錦衣衛,生怕引火燒身。

為了一個區區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彧,胡非就能帶人直入北境,不但殺了李彧,還大鬧番陽城,火燒府衙,何況是同在這京師城中。

一時之間,無人再敢彈劾胡惟庸,處處小心謹慎,生怕得罪了胡非,招來殺身滅門之禍。

胡非也已經命令裴傑,開始在江湖中網羅高手,擴充錦衣衛,不過所招之人必須經過嚴格審查,凡有負案在逃者,品行不端者,統統不收。

除此之外,胡非還讓蕭安從麒麟會中挑選了一些人手,安插進了錦衣衛各處,這樣算上齊雲招攬的那些人,整個錦衣衛上下,幾乎有超過一半的人全都是他的心腹。

隨著錦衣衛的擴大,胡非在朝中的權勢也越來越大,為了不引人懷疑,胡非朝中表現的剛正不阿,對朱元璋唯命是從,不過私下卻每日不是陪在安慶公主身邊,就是在煙雨樓中飲酒作樂。

不過有一點,雖然每日必到煙雨樓,但從不拈花惹草,身邊也只帶著裴傑和春蝶幾人,以免遭受他人非議,畢竟如今是駙馬之身。

另外,那些曾經主動向胡非示好的文武百官,胡非也基本與他們斷了聯絡,除了公事之外,私下從不會面,敬而遠之。

可是即便如此,隨著錦衣衛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大,百官對於胡非的忌憚也越來越深。

漸漸地,胡非也開始為這樣的轉變而愁眉不展。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著年節已經臨近。

這也將是胡非來到這裡之後過得第二個年節,不過相比去年,今年還是輕鬆了一些,至少不用在年禮上再費盡心機了。

...

公主府。

後院廂房。

正在熟睡的胡非昏昏沉沉的被安慶公主叫醒。

“醒醒,不早了,趕緊起來,胡相來了,好像找你有急事。”

安慶公主一邊推搡著胡非,一邊輕聲說道。

“一大清早的,這老東西來幹什麼啊?”

胡非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隻眼睛,不耐煩的問道。

昨夜他又到煙雨樓喝酒了,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還早呢?再睡就到晌午了。”

安慶公主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

“啊?這麼快?”

胡非愣了一下,不情不願的從被窩中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好了,趕緊起吧,洗漱一下,胡相在前院書房等你。”

安慶公主推了一下胡非,催促著說道。

“要不...”

胡非壞笑了一下,一把將安慶公主摟進了懷中,陰惻惻的說道。

“哎呀,別鬧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安慶公主臉色一紅,一把推開了胡非,急匆匆的逃離了房間。

胡非整日到煙雨樓飲酒的事,親口告訴過安慶公主,並且說明了原因,知道胡非這麼做的緣由之後,安慶公主便沒有過多阻攔。

身在帝王家的她,自然明白鬍非的心思。

看著逃離的安慶公主,胡非笑了笑,緩緩穿上了衣服,簡單洗漱了一下,徑直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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