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陽城。

客棧。

時間飛逝,轉眼半日已過,而出去打探訊息的裴傑也終於回到了客棧。

“九爺,裴傑回來了。”

正當胡非在房間中休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春蝶的聲音。

聽到春蝶的話音,胡非應了一聲,起身開啟了房門,然後便看到了裴傑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門外,春蝶和葉青也在。

“進來吧。”

胡非看了一眼裴傑,招手示意了一下。

三人沒有遲疑,立刻進入了胡非的房間。

“怎麼樣?”

胡非坐在椅子上,為裴傑倒了一杯茶,淡淡的問道。

“九爺,訊息打探到了,李彧二人昨天剛到番陽城,而且沒有打聽到出城的訊息,應該還在城中!”

裴傑一臉欣喜的說完,接過胡非為自己倒得茶,仰頭一口喝光。

聽到裴傑的話,在場的三人全都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全都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能不能打探到他們二人現在何處?”

胡非看著裴傑,急忙問道。

可是聽了胡非的問題,裴傑卻面露為難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九爺,屬下帶人到處打聽過了,還是沒有打聽到這二人的具體下落,但是他們現在肯定還在番陽城,據見過他們的人描述,當時他們是跟著北元朝廷的人進的番陽城!”

“番陽城為北元邊城,外有邊軍駐守,內有府衙管治,如果他們真的投靠了北元,這裡是最有可能的落腳之地!”

裴傑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說道。

“好了,知道了,帶弟兄們下去休息吧,趕緊吃點東西,辛苦了。”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就在番陽城,那就不著急了,總能將他們找出來!”

胡非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裴傑,安撫著說道。

裴傑答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緩緩離開了房間,帶人先去養精蓄銳去了。

可是胡非的神情卻在裴傑走後變得凝重了起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九爺在擔心什麼?”

春蝶看到了胡非的神情變化,忍不住問道。

“如果李彧二人真的在這番陽城中,那就說明這裡便是北元朝廷與春秋堂跟我們決戰的地方了!”

“不經歷一場血戰,恐怕難以安然離開。”

胡非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話,春蝶和葉青愣了一下,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面色全都變得凝重。

的確,如果李彧二人就是誘餌,既然敵人已經收餌,那就代表著敵人要展開全力一擊了!

“好了,你們也去休息吧,接下來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胡非笑了笑,擺著手說道。

春蝶和葉青點了點頭,誰都沒有再說什麼,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房間。

可是他們並沒有去休息,春蝶作為胡非的貼身護衛,隨著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起,就筆直的站在了門口。

而葉青則集結了金騎十三衛,再次守在了客棧的各個角落之中,準備隨時應對來犯之敵。

胡非獨自坐在房間裡,用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手中的九千寒,眉頭微微皺著。

飲過血的九千寒,似乎比往日更加的寒氣逼人,隱隱透著一絲略帶壓抑的血腥味,刀鋒上的龍紋清晰可見,兜兜轉轉,就像是預示著胡非一路走來的艱難。

“希望這一次,你能護著我平安返回大明吧。”

胡非一邊擦拭著刀鋒,一邊喃喃自語著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緩緩傳來。

“進。”

胡非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隨著話音落下,春蝶拉開了一條門縫,露出了半張臉。

“九爺,蕭前輩傳來訊息,約您一見。”

春蝶看著胡非,壓低了聲音說道。

胡非遲疑了一下,立刻帶上九千寒,快步走出了房間。

很快,胡非便跟著春蝶離開了客棧。

臨出門前,葉青一臉緊張的詢問,聲稱要跟著保護,不過被胡非編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只帶著春蝶一人快速走出了客棧,留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葉青。

葉青的身份特殊,還不能知道蕭安的存在。

出了客棧之後,在春蝶的帶領之下,二人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穿過一條又一條巷道,最終來到了一處隱秘的民房之中。

當二人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胡非看到屋裡站著兩人,其中一人便是一直在暗中保護的蕭安,另外一人是一名中年人,形跡可疑。

“沒被人跟蹤吧?”

蕭安看了一眼春蝶,沉聲問道。

“回蕭前輩,沒有。”

春蝶拱了拱手,恭敬地答道。

蕭安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胡非,指了指身旁的那名中年人。

“他知道李彧和趙全德在何處。”

蕭安指著中年人,緩緩說道。

聽到蕭安的話,胡非和春蝶忍不住同時眼前一亮,驚訝的看向了那名中年人。

“你們要找的那兩個人,昨日剛到番陽城,就在府衙之中,可是你們最好還是當作不知道,趁北元朝廷的人沒有發現,儘早離開,遲一步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離開了!”

中年人衝著胡非拱了拱手,一臉認真的說道,眉宇之間透著一絲擔憂。

“你是誰?又是怎麼知道的?”

胡非打量著中年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小人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不足掛齒,如今在府衙之中混了個閒職,只不過曾經受過蕭前輩的恩惠,所以才特來送上這個訊息。”

中年人臉色變了變,遲疑著答道。

“能知道這個訊息,並且能這麼快聯絡到我們,你很不簡單啊?”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無名小卒?”

胡非撇了撇嘴,盯著中年人的眼睛,淡淡的問道。

聽了胡非的話,中年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蕭安,沒有搭話。

“你不用看他,我知道你是誰!”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徑直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胸有成竹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話,蕭安和中年人全都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了胡非。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名字,是叫封績沒錯吧?”

“而你來此送上訊息,應該是受了老頭子的指派吧?”

胡非看著中年人,再一次開口,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胡相告訴過你?!”

聽完胡非的話,蕭安和中年人同時大驚,不敢相信的看著胡非,蕭安更是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還知道,他是老頭子安插在北元朝廷中的眼線。”

“對嗎?”

胡非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

隨著胡非的話音,蕭安和中年人的神情變得越加的複雜。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歷史上胡惟庸案案發多年之後,這個封績就被明軍所抓,最後為了活命偽造了胡惟庸與北元皇庭互通書信的證詞,導致曾經從藍玉手下救過他的李善長一家也不得善終。

“沒錯。”

蕭安遲疑了一下,點頭承認。

早在離開京師之時,胡惟庸就暗中叮囑蕭安,如果追緝李彧不利,就讓北元眼線提供幫助,說的就是此人。

“小人封績,見過少爺!”

緊接著,中年人恭敬地行了一禮,沉聲說道。

“起來吧。”

胡非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封績緩緩起身,面露凝重,眉宇之間透著一絲緊張。

任何一個潛伏之人,被人一眼看穿,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這些年你辛苦了,回去我會向老頭子為你美言幾句。”

胡非看著封績,淡淡的說道。

“多謝少爺!”

封績一聽,急忙拱手說道。

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少爺,他早就如雷貫耳,今日第一次相見,就令他心驚不已。

胡非的名號,即便是在北元境內,也是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樹大招風,人太出名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這次,如果不是因為胡非太出名,或許也不會一路之上遇到這麼多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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