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養心殿。

“龐玉海,韓江那邊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傳來?”

徐達離開之後不久,朱元璋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龐玉海,緩緩問道。

“回稟陛下,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只是一些關於人員任免之事。”

“檢校中人,經過九安候的甄別,所留之人已經不足三分之一,”

“加上胡非從各軍之中挑選出來的人,以及陛下親自調去的人,如今錦衣衛的人手,已經超過五百餘人。”

龐玉海拱了拱手,恭敬的答道。

“嗯,韓江有沒有說,對於朕的那些安排,胡非有什麼看法?”

朱元璋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並無異常,九安候已經讓韓江開始每日對錦衣衛中人進行訓練,要求十分嚴格。”

“不管是哪一方人,九安候似乎都一視同仁,而且他已經不像之前在大都督府中當值那般,每日早到晚歸,凡事都親力親為。”

龐玉海搖了搖頭,緩緩答道。

聽完龐玉海的話,朱元璋笑了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他終於有點正形了,不枉朕這麼器重他。”

朱元璋一邊點著頭,一邊讚許的說道。

“似乎經過雞鳴山一事,九安候確實變得穩重多了,終究是可用之才。”

龐玉海笑著附和道。

朱元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想起剛才徐達所說的那些擔憂,不禁莞爾一笑。

公主府。

後院花園之中,胡非坐在涼亭裡,正在跟宋慎品著茶。

這是宋慎第一次到公主府來探望胡非,作為朋友,既然胡非現在已經榮升為錦衣衛指揮使,理應來表示祝賀。

不遠處,朱允炆正在跟寧王朱權在花園中互相追逐玩鬧,安慶公主滿臉笑意的陪在一旁。

“看來皇孫和寧王很喜歡這裡,跟胡兄與公主的關係也十分親近。”

宋慎看著遠處的那一幕,緩緩說道。

“或許是我這個老師不像別的老師一樣那麼管束他們吧,來我這裡,他們可以盡情玩耍,他們也該是玩耍的年紀,不該過早揹負太多。”

胡非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有胡兄這樣的老師,該是多少孩子的心願啊,如果我兒時能有這樣的老師,或許現在也不會這麼死板。”

宋慎看了一眼胡非,有些感慨的說道。

“別,你這誇的有些牽強了,或許在別人眼中,我這是誤人子弟,並非良師。”

胡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如果連胡兄都是誤人子弟,那恐怕這京師城中就沒有人有資格當別人的老師了。”

宋慎搖著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看著宋慎認真的樣子,胡非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也不再去爭論此事,示意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宋慎也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了,尷尬一笑,舉杯輕抿了一口。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春蝶緩緩來到了涼亭之中。

“少爺,老爺來了,在前廳等您。”

春蝶一邊行禮,一邊低聲說道。

聽了春蝶的話,胡非挑了挑眉毛,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

“既然胡相找胡兄有事,那小弟就該告辭了。”

宋慎緩緩起身,笑了笑說道。

“急什麼,用過午膳再走不遲。”

胡非隨後起身,挽留了一句。

“不必了,小弟還有事,就不打擾胡兄了,胡相一定有事來找胡兄,改日再來叨擾胡兄吧。”

宋慎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好吧,酒給你留著。”

胡非也不再勉強,順勢說道。

“小弟告辭。”

宋慎拱手一禮,告別了胡非,轉身離開。

“春蝶,送客。”

胡非拱手還禮,淡淡的說道。

春蝶答應了一聲,一路恭送宋慎出了公主府,這才返回。

而另一邊,胡非已經跟安慶公主打了個招呼,去找胡惟庸了。

前院正廳。

胡非剛一走入,一眼就看到了神色凝重的胡惟庸,甚至還隱隱察覺到一絲憤怒。

“出事了?”

胡非一邊坐下,一邊淡淡的問道。

聽到胡非的話音,低頭沉思的朱元璋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

“剛剛收到訊息,今日徐達進宮見了陛下,向陛下諫言,意圖阻止你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之位!”

胡惟庸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聽到胡惟庸的話,胡非挑了挑眉毛,忍不住笑出了聲。

“都這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胡惟庸愣了一下,不滿的問道。

“那我還能怎麼樣?是哭?還是暴跳如雷?”

胡非笑了笑,打趣著問道。

“你…”

胡惟庸一時語塞,無奈的嘆了口氣。

“放心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一趟他算是白跑了,陛下一定沒有同意他的諫言,甚至還會覺得他小題大做。”

胡非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

聽了胡非的話,胡惟庸愣了一下,驚訝的問道。

看到胡惟庸的反應,胡非就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

“因為此事已是板上釘釘,無論徐達怎麼說,陛下都不會改變決定。”

胡非笑著答道,胸有成竹。

“可是他幾次三番構陷於你,老夫實在忍無可忍,如果坐視不理,他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胡惟庸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小心彆氣壞了身子,何必因為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他想作妖就讓他去,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反擊,這種時候,我越任勞任怨,毫無怨言,他就越加奈何不了我。”

“他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現在沒時間陪他玩兒。”

胡非看著氣鼓鼓的胡惟庸,笑著說道。

聽了胡非的話,胡惟庸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道理,心中的憤怒也逐漸淡去。

“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你剛上任指揮使,凡事不易太過出頭,就先饒過他這一回吧!”

胡惟庸想了想,沉聲說道。

“好了,不必提他了,省得煩心。”

“喝口茶壓壓火氣。”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為胡惟庸倒了一杯茶。

胡惟庸沒有再說什麼,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像極了胡非喝茶時候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胡非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又笑什麼?”

胡惟庸愣了一下,沉聲問道。

“沒什麼。”

胡非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春蝶又出現在了門口。

“少爺,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魏國公的部將,想要見您。”

春蝶拱手一禮,恭敬的說道。

聽到春蝶的話,正廳中的胡非和胡惟庸同時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

“有說什麼事嗎?”

胡非皺了皺眉頭問道。

“沒有,不過看樣子很急,似乎是急事。”

春蝶搖了搖頭,緩緩答道。

“帶他進來吧。”

胡非遲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春蝶答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胡非轉頭看了胡惟庸一眼,面露遲疑。

“他到底想幹什麼?!”

胡惟庸沉著臉,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語道。

“見了人就知道了,稍安勿躁。”

胡非淡淡的說了一句,看向了門外,雖然他自己也是十分不解。

很快,一名中年人跟在春蝶的身後進了公主府,徑直來到了正廳之中。

不是別人,正是徐達的副將,盧衝。

“末將盧衝,見過九安候!”

“見過胡相!”

盧沖走到近前,分別衝著胡非和胡惟庸行了一禮。

“因何事要見我?”

胡非看著盧衝,直截了當的問道。

“奉徐將軍之命,特來轉告九安候,春秋堂的殺手已經潛入京師之中!”

盧衝拱了拱手,面色凝重的看著胡非說道。

聽了盧衝的話,胡非和胡惟庸再次同時一愣,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驚訝的不是春秋堂的殺手潛入京師城的事,而是這個訊息居然是由徐達親自派人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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