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奉天殿。

隨著錦緞被掀開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直了,紛紛忍不住站起了身。

只見錦緞之下,是一塊巨大玉石,晶瑩剔透,一側保持原樣,一側卻雕刻出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姑娘模樣,不過輪廓卻刻意沒有雕刻出來,看起來有種朦朧的美感。

不知道是否出於偶然,居然與今日的安慶公主如出一轍,相互呼應!

而在另一側未經任何雕刻的地方,題著一首詩,一首傾訴著相思的情詩。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一共兩句,一些收藏過胡非字帖真跡的人,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胡非的筆跡。

那是胡非先題詩,再製成模板,讓雕刻玉石的巧匠刻在玉石上的字跡。

“好字!”

“好詩!”

“好玉!”

“好啊!不愧出自九安侯之手!”

看著眼前的這個作品,在座的人紛紛拍手叫絕,無論從詩意、字跡,還是那尊輪廓模糊的玉像,都堪稱極品!

就連不遠處的朱元璋也忍不住站起了身,驚訝的看著胡非送給安慶公主的這第三份禮物,滿臉驚訝讚賞之意。

“喜歡嗎?”

胡非看著滿臉不敢相信的安慶公主,輕聲問道。

“喜歡!”

“喜歡你刻畫出我的那副樣子,更喜歡你為我所作的那首詩!”

安慶公主點著頭,肯定的答道,滿臉激動。

“只要你開心就好,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為你摘下來一顆。”

胡非看著安慶公主,動情的說道,恨不得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安慶公主摟進懷中。

安慶公主使勁的點著頭,臉色緋紅,眼神之中滿是感動。

隨著胡非的第三件禮物亮相,整個大殿之中的氛圍空前高漲,一眾文武百官不停上前向胡非敬酒,祝賀。

但是唯獨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獨自一人坐在一旁的徐達。

原本胡非順利成為駙馬已經令他不快,可是沒想到胡非再一次像年節之時一樣,出盡了風頭。

而更讓他感到可氣的是,那些文武百官的可以阿諛奉承,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目睹著胡非在百官和陛下之間應對自如。

良久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婚宴也終於結束。

剛當了駙馬的胡非,已經直接醉倒在了席間,於是朱元璋便親自命人護送胡非和安慶公主返回公主府。

從今日開始,安慶公主正式離宮,居住公主府,而胡非作為皇家贅婿,也不能再繼續住在丞相府,隨著安慶公主住進了公主府。

而隨著胡非和安慶公主離開,一眾百官也紛紛向朱元璋跪安,各自散去。

...

公主府。

當胡非和安慶公主被送回公主府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時分。

在安慶公主的吩咐之下,裴傑帶人將胡非抬下了馬車,扶進了後院廂房。

在胡非的要求之下,安慶公主拒絕了父皇為自己安排的公主府親衛,全部換成了胡非的人。

包括府中的丫鬟僕人,除了小蝶之外,其餘的人全都是胡非從玲瓏苑帶出來的人。

春夏秋冬四人也全都跟著胡非搬到了公主府,還有裴傑和小五等人。

安慶公主將送行的打發走之後,急忙回到了後院,親自為胡非熬了一碗醒酒湯,端進了廂房之中。

可是當她走進廂房的時候,卻發現胡非早就已經甦醒,正半躺在床榻之上看著推門而入的她。

“你沒醉?!”

安慶公主驚訝的看著胡非,忍不住問道。

“裝醉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胡非看著安慶公主,緩緩地說道,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可是在奉天殿的時候,他明明看起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何必要裝醉呢?”

安慶公主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我要是不裝醉,他們會放我們這麼早回來嗎?”

“就算婚宴結束,我也免不了和那些我不喜歡的大臣們互相恭維送別,我不喜歡。”

胡非笑了笑,緩緩說道。

“那你喜歡什麼?”

安慶公主沒好氣的說道。

“喜歡你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一向是個貪財的人。”

胡非直勾勾的盯著安慶公主,迫不及待的說道。

“你的嘴又開始不老實了,天還沒黑呢!”

安慶公主白了胡非一眼,佯裝不滿的說道。

“怕什麼?這裡從今往後就是你的地盤,誰敢說三道四,割了他的舌頭!”

胡非擺了擺手,直接跳下了床榻,直接想要抱起安慶公主。

“別鬧!先把醒酒湯喝了!”

安慶公主臉色緋紅,壓低了聲音說道。

“好啊,你是不是又嫌我身上的氣味了?!”

“看我怎麼收拾你!”

胡非一把搶過了安慶公主手中的醒酒湯,直接丟在了桌子上,緊接著抱著安慶公主到了床榻之上。

此處省略一萬字。

良久之後。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胡非與安慶公主躺在床榻之上,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盼星辰盼月亮,現在小爺我總算美夢成真了,終於抱得美人歸。”

胡非枕著自己的一條手臂,另一隻手摟著安慶公主,感慨著說道。

從與安慶公主相識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很久,這期間雖然有很多人都希望他們走在一起,但也有很多人不希望他們走在一起。

確切的說,是有人不希望他成為駙馬,因為如果他成為了駙馬,身份地位就將再一次水漲船高,更上一層樓。

“我怎麼聽著你這像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安慶公主一邊為胡非擦拭著耳畔殘留的汗水,一邊打趣著問道。

“怎麼?你是不是也後悔了啊?”

胡非轉頭看著安慶公主,認真的問道。

“也?!”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安慶公主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擰著胡非的耳朵,大聲質問道。

“沒意思!再來!”

胡非大笑了一聲,抓起被子蓋在了身上,又變得不老實了起來。

一陣嬌羞的呵斥聲緩緩從被子中傳出,傳到了廂房外。

門口的石階上,裴傑跟穆平一左一右守在兩側,全都面紅耳赤,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正在這時,一聲輕微的響動從身後的屋脊之上傳來。

聽到響動,裴傑和穆平同時轉身向身後看去,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

屋脊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影。

正是蕭安!

“蕭首尊,您這是?”

“別被少爺發現了!”

裴傑愣了一下,衝著蕭安擠眉弄眼的低聲提醒了一句。

“怕什麼,老夫早就不是第一次見了。”

蕭安不屑的撇著嘴說了一聲,緊接著彈射而起,消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著轉眼空無一人的屋脊,裴傑和穆平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們總覺得,蕭安早就在那裡了。

...

次日一早。

胡非一直睡到自然醒,而早就醒來的安慶公主並沒有起身,由於體念胡非的辛苦,一直依偎在胡非的懷中,直到胡非醒來。

“你早就醒了?”

胡非愣了一下,看著面帶輕柔笑意的安慶公主,緩緩問道。

“沒有,也就比你早了兩個時辰而已。”

安慶公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兩個時辰?!難為你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突然覺得所有的精力全都回來了啊,既然你這麼辛苦,不如...”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安慶公主靠近,嘴角帶著一絲奸邪的笑容。

“不行!太陽都曬屁股了!”

安慶公主嚇了一跳,急忙推開了胡非,條件反射一般翻身下了床榻,動作靈活的簡直像是個習武之人。

看著安慶公主驚慌的樣子,胡非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從今日起,他們二人便不必再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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