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

前院。

看著有些遲疑的胡惟庸,兩名小太監恭敬地站在原地,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二位公公辛苦,不知道陛下又下了什麼旨意?”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笑著問道。

“敢問胡相,九安候可在府中?陛下有旨傳於九安候。”

其中一名小太監四下看了一眼,恭敬的問道。

“犬子不在家中,有什麼旨意,就由本相代接吧。”

胡惟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緩緩說道。

“也好。”

“陛下有旨,命九安候精心準備一下,參加今年春闈。”

小太監笑了笑,立刻將聖旨當著胡惟庸的面宣讀了一遍。

胡惟庸聽完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忍不住笑出了聲,高興的接過了聖旨,好像生怕朱元璋反悔一樣。

“恭喜胡相,九安候如果參加,必中三甲之一,日後定能飛黃騰達。”

兩名小太監拱手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哈哈哈,借二位吉言,但願如此!”

“秦海,幫我送一下兩位公公。”

胡惟庸笑著捋了捋鬍鬚,大聲說道。

秦海答應了一聲,急忙恭送兩位小太監離開,辛苦費總是免不了的。

胡惟庸捧著手中的聖旨,樂得合不攏嘴。

“老爺,要不要趕緊通知少爺?”

送完人回來的秦海看了看老爺手中的聖旨,遲疑著問道。

“對,趕緊通知那個臭小子,春闈眼看著就要開始了,讓他儘快備考。”

胡惟庸回過神來,急忙說道。

“可是老爺,少爺會答應嗎?”

秦海看著胡惟庸,忍不住問道。

“他敢不答應!?除非他想抗旨不遵!”

胡惟庸冷哼了一聲,肯定的說道。

“對了,那個臭小子現在在哪兒?!”

緊接著,胡惟庸大聲問道。

雖然安慶公主之前答應了他,但他還是不放心,所以不久之前又去了一趟玲瓏苑,可是卻發現兒子早就溜之大吉了,並不在後院。

“應該在洪賓樓吧。”

秦海遲疑著答道。

“趕緊去找他,讓他速速回府!”

胡惟庸催促著說道。

秦海答應了一聲,立刻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往洪賓樓。

北街。

洪賓樓。

此時的胡非,還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天,根本不知道聖旨已經到了胡府。

“少爺?少爺?”

裴傑湊到床前,輕輕推著胡非,小心翼翼的喊道。

原本他們不敢就這麼直接叫醒胡非的,生怕自己惹來一頓毒打。

可是聖旨已下,他們不敢耽擱,於是,秦海、裴傑、春蝶、小五四人便想了個法子,抽籤決定誰去叫醒胡非。

裴傑比較倒黴,成了最終人選。

“你大點聲啊,聲音這麼小,少爺怎麼聽得見?”

春蝶站在門口,小聲提醒道,嘴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是啊,老爺還在府中等著呢。”

秦海也催促著說道。

裴傑轉頭看了二人一眼,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

可是怪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怨不得旁人,於是只好鼓足了勇氣,轉頭重新看向了少爺。

“少爺?醒醒!”

裴傑一邊加大了力道推著少爺,一邊提高了嗓音。

話音剛落,裴傑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慌張,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因為胡非已經睜開了雙眼。

可是醒來的胡非卻一臉的茫然,眉頭緊皺,腦子裡一片空白,為了安撫朱棣,他喝了太多酒,直接喝斷片了。

緊接著,胡非猛地從床上坐起了身,回憶著自己怎麼到了床上。

可是裴傑以為胡非要動手,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了金龍匕首,匆忙向後連退數步。

胡非喝醉之後,是裴傑送進來的,金龍匕首也是裴傑壓在枕頭底下的,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是少爺動手,他就第一時間搶走金龍匕首。

“你在幹嘛?”

看到裴傑的舉動,胡非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不解的問道。

“少爺,不帶動手的啊,是老爺有急事要你回府,否則我絕不敢打擾你睡覺。”

裴傑看著胡非,苦著臉解釋道。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怎麼回事?”

胡非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看著裴傑問道。

“您不記得了啊?”

“燕王殿下來找您,結果你們都喝多了,所以我就把你們送回了房間。”

裴傑愣了一下,緊接著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解釋道。

聽了裴傑的話,胡非這才慢慢反應了過來,轉身坐在了床邊。

“哦,想起來了。”

“對了,老頭子找我幹什麼?出什麼事了?”

緊接著,胡非看了一眼門口的秦海,皺著眉頭問道。

“哦,少爺,是這樣,陛下向府中傳了旨,命少爺準備一下,參加今年的春闈。”

秦海急忙答道。

“哦,知道了。”

胡非隨口答了一句。

“什麼?!”

可是緊接著,胡非反應了過來,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瞪著秦海。

可能是由於死得太猛了,不由得感覺一陣眩暈,差點一頭栽倒。

原本聽到胡非答應了一聲的三人不由得同時愣住,可是緊接著看到胡非激動的樣子,三人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然而正在這時,燕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緩緩出現在了門口。

“燕王殿下!”

站在門口的春蝶和秦海急忙行禮。

裴傑也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將金龍匕首放在了胡非身後的床上,退到了一邊。

“看來想讓賢弟參加春闈的人,越來越多了啊,連父皇都出馬了。”

朱棣看著胡非,笑著說道,心底樂開了花。

“什麼時候的事?!”

胡非沒有理會朱棣,看著秦海,沉聲問道。

“就在不久之前,陛下的旨意中提到,如果少爺能取得春闈前三甲,就立即讓少爺和安慶公主完婚。”

秦海看著胡非,認真的說道。

聽到秦海的話,胡非心中暗罵了一句,無力的坐在了床榻上。

看起來,朱元璋這是非逼著自己參加春闈不可了,不過他也沒想到,朱元璋為了讓自己參加,居然連聖旨都下了,而且還以和安慶公主完婚作為條件。

可是緊接著他就想到,一定是有人向朱元璋諫言,朱元璋才會下旨,可是能讓朱元璋下旨,又十分希望他參加春闈的人,除了老頭子,最有可能的就是燕王和太子。

老頭子應該不會,而燕王現在又在這裡,那唯一可能的人,就只有太子朱標了。

想到這裡,胡非心中忍不住將朱標罵了個體無完膚,居然用自己的妹妹要挾自己。

“恭喜了賢弟,看來你馬上就要成為駙馬了。”

燕王揹負著雙手,緩緩走進了房間,來到了胡非的面前,笑著說道。

“四哥,都這時候,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胡非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我是認真的啊,只要你參加了春闈,那前三甲不是信手拈來嗎?到時候既取得了功名,又可以與嫦姝完婚,豈不是喜上加喜,不值得恭喜嗎?”

燕王笑了笑,認真的說道。

“那我先謝謝四哥你了!”

胡非拱了拱手,無奈的說道。

“怎麼樣?有沒有把握拿個狀元回來?”

燕王看著胡非,認真了起來,緩緩問道。

“只能盡力了。”

胡非苦笑著說道。

“那就是答應了?”

燕王眼前一亮,笑著問道。

“陛下都下旨了,小弟能不答應嗎?”

“既然那麼多人都希望我參加,那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胡非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硬著頭皮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因為他除了背詩,什麼都不會,到國子監執教都是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更何況參加春闈。

現在,他只能希望出題的人放點水,不要把考題設定的太難,否則就真的玩兒完了。

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想到這裡之後,胡非急忙告別了朱棣,帶著眾人立即返回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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