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府。

聽到唐兵的召喚,滕子騫磨磨蹭蹭的來到了近前。

“見過九安侯。”

緊接著,滕子騫低著頭,拱手行了一禮,臉色難看。

常言道,冤家路窄,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大早就碰到了胡非這個死對頭。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要找你的麻煩。”

“你來大都督府來的比我早,這裡的人你應該都熟悉吧?”

胡非笑了笑,淡淡的問道。

聽了胡非的話,滕子騫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想知道什麼?”

鬆了一口氣的滕子騫遲疑了一下,緩緩問道。

“我想知道,剛才出去的那人,你認不認識?”

胡非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淡淡的問道。

“熊毅。”

滕子騫扭頭看了一眼早已空蕩蕩的門口,回想了一下,緩緩答道。

“在大都督府中是何官職?”

胡非繼續追問。

“司馬,主管軍賦。”

滕子騫老老實實的答道。

“軍賦嗎?”

聽到滕子騫的回答,胡非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

“還有別的事嗎?”

滕子騫試探著問道。

“沒有了,你可以走了。”

胡非笑了笑,擺著手說道。

滕子騫一聽,急忙拱了拱手,迫不及待的轉身向一旁走開,腳步微快,就好像躲避瘟神一樣。

看著滕子騫如釋重負的離開,胡非忍不住搖頭苦笑了一下,轉身向外走去。

很快,胡非就來到了大都督府門外,四下掃視了一眼。

“少爺?”

等在馬車邊的裴傑和春蝶快步走了過來,疑惑的看著胡非。

“看沒看到剛才有個中年人從裡面走出來?”

胡非一邊望著左右兩側,一邊沉聲問道。

“北街!”

裴傑和春蝶指了指北街的方向,異口同聲的答道。

“你去跟著他,看看他去了哪兒。”

胡非指了指裴傑,淡淡的說道。

裴傑立刻答應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多問,立刻向北街的方向追了出去。

“少爺,出什麼事了?”

春蝶疑惑的看了一眼北街的方向,不解的看著胡非問道。

“沒什麼,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或許是我多心了吧。”

胡非搖了搖頭,笑著說了一句,轉身向大都督府中重新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總覺得那個叫什麼熊毅的司馬有些不對勁,鬼鬼祟祟,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

...

北街。

洪賓樓。

後院正廳之中,胡非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院落中的穆平正帶著兩名手下為馬兒洗著澡。

燕王朱棣一共送了他兩匹汗血寶馬,可是他並沒有讓它們淪為拉車的馬兒,一匹留在了公主府,一匹牽到了這裡,沒事就拉出來曬曬太陽。

他不會騎馬,所以時不時就會偷偷溜到城外讓蕭安教他,幾天下來,馬技已經熟練了不少。

古有呂布胯下赤兔馬,而今他為自己的馬也取了一個滿意的名字,叫作赤練。

可憐的穆平,從曾經的相府護衛,先是變成了酒樓夥計,現在又淪為了洗馬長隨。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裴傑從後門而入,快步來到了正廳。

“少爺。”

走入正廳之中,裴傑恭敬地行了一禮。

“如何?”

胡非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問道。

“那人離開大都督府之後,便回了位於北街的家宅,差不多待了半個時辰左右便再次回了大都督府,沒發現什麼異常。”

裴傑拱著手,緩緩答道。

“不應該啊...”

聽了裴傑的話,胡非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如果只是回家,為何鬼鬼祟祟?而且一大早的為什麼從家裡去了大都督府沒過多久又再次返家?沒有異常,本身就已經是異常。

“怎麼了少爺?你懷疑這個人有問題?”

裴傑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我有種直覺,這個人心裡藏著事。”

胡非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是不是得罪了少爺?要不要直接把他抓來?”

裴傑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聽到裴傑的話,胡非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現在膽子見長啊?連大都督府的人你都敢抓?他可是司馬,比本少爺的官職都要高。”

胡非忍俊不禁的看著裴傑,笑著說道。

“那接下來怎麼辦?還用盯著嗎?”

聽了胡非的話,裴傑尷尬的笑了笑,緩緩問道。

“繼續盯著吧,本少爺倒想看看,他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

胡非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最近一直沒什麼事,有些過於無聊,就當是找找樂子了。

“是。”

裴傑答應了一聲,立刻找來幾名手下,將熊毅的大致外貌描述了一下之後,命幾人立刻趕往大都督府,嚴密監視。

...

傍晚時分。

公主府。

在洪賓樓無所事事的待了一天的胡非終於回到了公主府。

隔著老遠,胡非就聽到了前院正廳之中傳來了一陣嬉笑聲,不由得有些好奇。

“駙馬爺回來啦。”

“小蝶見過駙馬爺。”

端著一壺熱茶的小蝶恰巧從旁經過,看到胡非之後,急忙行了一禮。

“嗯。”

“府裡來了什麼客人嗎?”

胡非點了點頭,一邊繼續向正廳走著,一邊淡淡的問道。

“回駙馬爺,是臨安公主和李祺駙馬。”

小蝶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哦。”

胡非點頭應了一聲,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很快,胡非便和小蝶前後腳走進了正廳之中。

“賢弟!”

眼尖的李祺第一眼就看到了進門的胡非,急忙站起了身,拱著手打著招呼。

或許他今日來此的目的就不是聽面前的兩姐妹寒暄的,只不過是藉機來和胡非拉近關係的,只不過沒想到胡非一天都沒著家。

“原來是表哥啊,多日不見。”

胡非拱了拱手,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看到胡非回來,安慶公主和臨安公主也站起了身,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

“臨安公主。”

接著胡非衝著臨安公主也拱了拱手。

臨安公主點了點頭,微微頷首還禮。

“回來了啊?累不累?”

安慶公主快步走到了胡非的身邊,挽著胡非的手臂,關心的問道。

“還好。”

胡非尷尬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在洪賓樓乾坐了一天,根本沒什麼可累的。

“你們剛才在笑什麼呢?一進府門我就聽到了。”

胡非看了看三人,淡淡的問道。

聽了胡非的問話,安慶公主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嫦姝在跟我們講述你的一些事蹟,沒想到你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故事。”

臨安公主笑著說道。

“是嗎?你沒說我壞話吧?”

胡非笑了笑,轉頭看向了安慶公主,故作擔憂的問道。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說你壞話呢?”

安慶公主愣了一下,急忙解釋,卻把一旁的李祺和臨安公主逗笑了。

“我的傻妹妹,他是在故意逗你呢。”

臨安公主搖了搖頭,笑著對安慶公主說道。

聽了臨安公主的話,安慶公主小臉微紅,輕拍了一下胡非的手臂。

看到二人如此親暱的樣子,臨安公主和李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你們來了,晚膳就在這裡吃吧,正好我與表哥已經許久未聚,多喝幾杯。”

胡非抬頭看向了李祺和臨安公主,笑著說道。

“不能多喝,量力而行。”

聽到胡非的話,沒等臨安公主和李祺搭話,安慶公主就低聲叮囑道。

看到這一幕,臨安公主忍不住抿嘴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心中對於妹妹的歉疚也逐漸淡去。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裴傑出現在了正廳門口。

“少爺?”

裴傑衝著正廳中的幾人恭敬行禮之後,低聲喊了一句。

胡非轉頭看了一眼裴傑,不好意思的衝著李祺和臨安公主笑了笑,轉身來到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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