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明身邊火焰環繞，他一時間都有點嫉妒吳輝，居然有這麼好用的能力。
不過沒關係，暫時給我玩一玩。一切虛妄之物，一切幻覺，都將在火焰之下被燃燒殆盡。不過如果燒得太旺，可能把我也燒死。畢竟我可不是吳輝啊。
這團火焰估計全宇宙也只有吳輝，劉當仁，以及死去之前的審判長可以駕馭。
薪火的原型只是一團信仰和氣運聯合的火焰，但連線上宇宙中無數文明之後，就產生了質變。
哪怕黑死病那樣強大的魔神，也要在無數文明的共同願望之下被薪火鎮壓。
現在看起來，宇宙中對主宰者有怨氣的文明還挺多啊。不然火焰的效果不會這麼有效。
不過貌似也沒辦法確定自己是林識雲還是杜子明啊。無所謂了。
杜子明伸懶腰，這局遊戲開始到現在已經好幾次讓他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並且動搖了自我認知。好在杜子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誰，樂趣才是重點。
吳輝也類似，他並不在意自己是誰，只要達成目標就可以。
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非常有追求的人。凡俗之人很難理解他們。常規的利益和個人得失早已不在兩人考慮之內。
但是，這或許反而會成為弱點。
任何思想上的傾向都是主宰者可以利用的點。
會不會到目前為止都是鋪墊，最後給我玩一個大的呢？杜子明舔了舔嘴唇，發出呵呵的怪笑。
吳輝從j號門出來，又走進q號門。
他看見任音站在那裡，渾身被綁起來。似乎被剝奪了說話能力。主宰者給他的選擇也很簡單：在回憶了這麼多次殺死愛人的記憶之後，你要殺了她獲得撲克牌嗎？
如果是，那說明你真的已經麻木了，回頭也將完全無法區分主宰者灌輸的記憶和真實的記憶。
如果不是，那就看你有沒有其他辦法拿到撲克牌了。
吳輝走上前，任音看著他。雖然此時任音無法說話無法動。吳輝也是杜子明的身體。但兩人只是對視一眼，就彷彿都明白了一切。
大概沉默了幾分鐘後，他皺著的眉頭舒緩開來。
“腦筋急轉彎啊。”吳輝推眼鏡，精神力化作手術刀，先給任音來了一波麻醉，然後切割她的身體，取出撲克牌，再縫合。
主宰者，你的花招僅此而已嗎。兩難境界之下藏著這簡單卻容易讓人忽略的解決方法。
一句話都不說，卻能讓人直接走向自己最痛恨的情況。
吳輝壓根不糾結，也沒有因為之前那些記憶而麻木。他從不被情緒左右，這次也一樣。
理智得彷彿機器，真是可怕。不，機器還時不時出錯，吳輝卻永遠走在他的最優解上。主宰者或許也會對此表示驚歎吧。
上一個像吳輝這麼理智的人，應該還是牌棋手。不過牌棋手絕對不像吳輝這樣會為了崇高的理想而戰。人類角度上的崇高對魔神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特別有意義的東西。
一副撲克牌正式被兩人集齊。
“接下來，請選擇一個人，帶著全部撲克牌進入下一層進行遊戲。剩下一個留在大樓裡進行配合。”
杜子明和吳輝對視。吳輝：“你進去，我留下。”
“好吧。”杜子明砸吧嘴，他估計也是這樣，要他在這裡等著肯定等不住要搞事。所以吳輝的排兵佈陣沒有問題。
嗯，你總是對的。而且可以做到把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交給最適合的人。不會出錯，精密而準確。按部就班。我就不一樣了，我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喜歡玩耍，有點情商的……樂子人。
所以在人生成就上，幹啥都不認真的杜子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追上吳輝。
但在眼下這局遊戲裡，自己起到的作用，只會更大。杜子明笑著站出來，再次實驗無法用武力破局之後，帶著一副撲克牌走向主宰者安排的大門。
主宰者的大門後方。一片嘈雜的聲音過後，火焰噌得燃燒起來，讓這具身體靈魂中的無數雜質消散。
下一刻，五十四張撲克牌化作虛影全部鑽進他的腦海中，組合成完整的靈魂。
杜子明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四周，只看見一片白茫茫，無邊無際的空間。左右出現滿地的碎片。
“能聽到我說話嗎？”他的腦海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是吳輝。這裡是我的身體，當然我並不是要趕你走。而是我們要配合，一起對付外面那個佔據了你的身體，冒充我的主宰者。”
“哈哈哈哈……”杜子明狂笑：“真，真她媽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嚴肅：“不，這一點都不好玩。因為兩邊都有著完整的吳輝的記憶，甚至我們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你就更分不清了。”
杜子明瞬間收起笑容：“嗯，其實你到現在才出現，就大機率是假的了。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我也是假的。是兩個人格的複製體在對方的靈魂裡活動。那麼勝利方式其實就是……”
“弄死我，還有杜子明身體裡的靈魂。”
又或者是反過來……
這一刻杜子明又開始笑。他笑彎了腰，然後又直起身體。和這個吳輝交流的話，他肯定不會有什麼破綻，所以無法從邏輯上分辨出哪個是真的，又或者都是假的，都是真的。
所以杜子明決定，到了需要選擇的時候就看心情決定幫哪個。
真好玩啊。
“一點也不好玩。”腦中的吳輝再次強調。
果然和吳輝一模一樣，毫無破綻。杜子明摸下巴沉思。
而在門外，吳輝也獲得一個電子地圖，他可以在杜子明的移動過程中根據這個地圖給予一些提示指路。不過看不到裡面的杜子明具體在做什麼。
兩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默契。吳輝略有些頭疼，雖然裡面具體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但杜子明估計不會按照他的安排來。而且在外面的他也確實不應該說要求一切都按照他想的來。
畢竟只有一線成員，才最瞭解詳細情況。但沒有他的指揮也不行。因為在裡面的杜子明看不到全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