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想到的,這個遊戲就不會這麼簡單!一心想著時間所剩無幾,就全身心撲在了開鎖上,根本沒顧忌作為金鑰的乾卦和離卦是什麼意義!

天和火,正好對應了此時的場景。而且由於開鎖的人必須要蹲下,正好能堪堪躲過這火焰機關。

這麼多巧合只能證明一點,只能有一人存活,也就是開鎖的人。

頭頂上方是極為炙熱的火焰,溫度過高以至於迅速消耗掉周圍空間內的氧氣,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火焰噴射速度極快,幾乎沒有留給剩下幾人反應的時間,雖然李澗人扯開了嗓子大喊,但仍然無濟於事。

火焰消散,對面的木質牆板已經碳化,一片焦黑冒著濃煙,殘餘的火焰繼續灼燒著木板,噼裡啪啦的響。

眼前的景象狠狠衝擊著李澗人的視神經,大腦瞬間再次嗡的一下。

那是一具上半身被烤得焦黑的屍體,暴露在火焰下的面板完全脫落,肌肉組織已經碳化,焦黑中夾雜著剛湧出的鮮紅血液,被燃著的脂肪滋滋作響,森然的白骨也部分裸露在外。

頭顱完全焦黑一片,眼睛部位只留下了兩個黑色孔洞,儼然一具骷髏。

從體型上能分辨的出,這是那個健碩男人,人已經死了,但手裡仍然死死的攥著那把手槍。

健碩男人的屍體旁邊,從衣著上能看得出是剛剛那個膽小女孩。

女孩坐在椅子上,火焰正好淹沒她的頭顱,只有誇張張開著的下頜還覆蓋著血肉,頭顱剩下的地方已經全部成了焦炭。

估計是想要叫喊求救,但被火焰瞬間帶走了生命。

豔麗女人也是一樣,沒有逃脫被燒焦的宿命。

李澗人倒吸一口涼氣,四肢已經有些顫抖,剛剛還在向自已道謝的幾人,因為自已的一時疏忽,就這樣被烤成了炭。

如果自已能早一點注意到……

“生死有命,無需自責。”

旁邊一個冷清淡然的聲音傳入耳中。

李澗人轉過頭去,在他的身旁,一道倩影正緩緩起身。

是那個冷厲女子!

“太好了,你還活著。”李澗人吐出一口氣。

“嗯。”冷厲女子應了一聲,“你開鎖的時候,我也沒有放鬆警惕,一直在留意著。

總感覺這個遊戲沒那麼簡單,就這樣結束的話,似乎有些容易了。”

李澗人點了點頭:“果然,你也有這樣的想法。

我看到金鑰之後,心裡就一直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沒想到只能生還一人的機關竟然在門鎖這,還好你沒放下防備,要不然……”

“我看你轉動轉子時候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所以留意了一下,也算是幸運。”冷厲女子微微一笑。

此時李澗人才注意到女子的樣貌,一身黑色幹練的裝束,頭髮也是黑色,像一條匹練柔順光澤,五官相當精緻,烏黑的眼眸透出一股不近煙火的冷清美感。

看起來應該和自已年齡相仿。

“事不宜遲,趕快走吧。”李澗人連忙把目光抽離開來,轉身推開木門。

女子也點了點頭,吱呀一聲,門開了。

門外是一箇中式庭院,幾個和李澗人所在的同樣房屋圍成一週,佈局有些像四合院,只是房屋的數量要比四合院多出不少。

每個房屋陸續開啟門,都是慢慢走出一個神色頹然的人。

難道除了我們幾人,還有好幾個這樣遊戲在同時展開?

李澗人愣了一下,這樣來說,現在走出來的就都是生者了,也就是每場遊戲的勝者。

生者有男有女,但每個房屋都是隻走出了一個人,唯獨李澗人這個房屋是一男一女兩人。

所以正常情況下,每場遊戲只能活下來一人。

“恭喜。這場遊戲你們贏了。”

門旁站著的兌開了口,向李澗人和女子各點了一下頭。

“沒想到,你們二位共同贏得了勝利。

片刻之後,我將會送你們離開這裡。

想必你們心裡有很多疑問,儘管問,我會盡數解答。”

確實,此時李澗人心中的問題已經數不過來了。

李澗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女子點了下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李澗人撥出一口氣,說道:

“都是幌子吧,真正的遊戲只在門上的那個機關。”

他早就感覺不對,關於金鑰的提示也未免太過湊巧,剛好就是自已瞭解的領域,在被綁到這之前,李澗人小說中寫的最新章節就是關於八卦的,而且雖然兌提供了手槍,但估計在那種情況下貿然開槍的可能性也不大。

“聰明。”

兌讚歎的鼓了兩下掌。

“完全正確,房間裡既沒有炸藥,也沒有所謂的金鑰。一炷香燃盡,不會發生任何事情,找不到金鑰,機關轉子也是可以被轉動的。

燃香是為了製造緊迫感,尋找金鑰是為了縮減時間,機關才是重頭戲,也是完成伏羲大人希望的最後一環,為了讓你能不假思索的轉動機關,也算是煞費苦心。

不過為了開啟門鎖,你們尋找金鑰的努力也是必要的。

一般來說,對於尋找金鑰貢獻最大的人會去開門,生還的可能也是最大的,也就是你。”

兌指了指李澗人,繼續說道:

“李澗人,小說作家。曾寫過修仙類小說,對道教常識有了解,關於金鑰的提示內容,你很熟悉吧。

柳棲雀,職業殺手。曾在越南當過僱傭兵,對於槍械和殺人,你再熟悉不過了吧。

這些,我都沒說錯吧。”

兌慘白的臉上咧著嘴怪笑著,說出關於兩人的資訊。

柳棲雀,殺手?

沒想到,一直在自已身邊的冷厲女子,竟然是一個殺手,這樣就說得通了,在旁邊有人被殺的時候,在大家都拿槍指著對方的時候,她仍然能鎮定自若思路清晰。

但以僱傭兵和職業殺手的基本素養,估計把在場的所有人殺死,應該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吧。

可柳棲雀沒有,在最混亂的時候她選擇了安撫大家。

這有些奇怪。

李澗人不禁瞟了一眼旁邊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絕不可能超過三十歲的年輕倩影,居然會是殺手?

“可為什麼,如果只想殺得剩下一個人,對於你們來說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遊戲的過程貌似意義不大。”

柳棲雀發問,對於兩人的資訊,她似乎並不在意。

“可你們不還是兩個人一起活了下來嗎?重要的不是殺多少人,而是誰能贏。

遊戲規則是我們制定的,但活下來,靠的都是你們自已,不論使用什麼手段。

伏羲大人說過,並非死者為大,而是生者為大。

你們怎樣認為都可以,殺戮遊戲、解密遊戲,甚至是一場賭博,這取決於你們自已。

任何情況下,活下來的人才能有更多可能,才能擁有最終解釋權,才說了算。

歷史是由勝利方書寫的,不是嗎?”

兌怪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所以二位,今後也要好好活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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