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瑤面無表情,眼睛狠狠盯著他們,她想看看這幫人還能多離譜。

“師妹,別怪師兄做人狠辣,給你機會,能換峰就趕緊換峰。要不然,你就等著跟我分擔處罰。”

沐師兄假模假樣勸說,他可是知道這些攀高枝的女孩子,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況且宗門可沒有重新擇峰的說法,除非擇峰任務失敗了。

“不用師兄客氣,我既領了任務,不管成功與否,自會承擔應有的責任。”陸清瑤不客氣地回道,語氣冷漠。

拜入承興宗以來,遇到的修士不說個個和善,但也對新人友愛關照。

想不到承興宗還有這樣看不起女性的弟子,這惡意讓她如鯁在喉,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把這些清心樹種活。

那位沐師兄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當即就說:“那師妹接下來你就負責這塊位置吧。”

陸清瑤看了他劃拉出的位置,這人心機深沉,把枯萎得最嚴重的幾棵划進去。

其他人幸災樂禍得很,有人更是惡劣:“師妹,你如果被轟出承興宗,還可以找師兄我,師兄覺得你的相貌很對胃口。”

陸清瑤當即就覺得腸胃不舒服,想吐了,被這幾個人噁心的。

陸清瑤在屬於自己的地盤劃上記號,眼睛都不帶看他們一眼,見天色也不早,先離去。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討論擇峰後遇到的事情。

辛丹秋耷拉腦袋,抱怨道:“師姐安排我照顧靈寵蛋,那個育靈室溫度高得嚇人,他們居然把所有種類的靈寵蛋都放在一個育靈室。

真搞不懂之前的靈獸都是怎麼孵化出來,明明每種靈獸需要的溫度都不一樣,如果有個東西能自動調控溫度就行了。”

劉季同去的就是器銘宗,他樂觀地說:“等我學會煉器,給你造一個,我們峰裡的師兄煉器都很厲害,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咱們荀師長。”

馮天鈺就好奇了,問:“荀師長一直吹噓器銘峰厲害,我就好奇他都煉出過什麼神作。”

陸清瑤聽這話,耳朵也豎得老高,這段時間被經過荀柏洗腦般的宣傳,大半的新進弟子都被他誆走了,但他還真沒吹噓過自己的代表作。

劉季同的臉色就古怪起來,搖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一旁的應行濤也難得起了好奇心,整理符紙的動作停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辛丹秋催促:“你還說你們器銘峰煉器厲害,自個峰主的神作都不敢說出來。”

劉季同沒法,小聲說:“這是我們器銘峰的不傳之秘,你們聽聽得了,別說出去。”

看眾人只是盯著他瞧,他還不肯接下去,直到眾人賭咒發誓不會外傳。

他才繼續說:“曾經修仙界出過一場很有名的劍禍。”

眾人豎耳朵認真聽,心裡疑惑什麼叫劍禍,是一幫劍修搏鬥?

劉季同接著說:“那起禍事造成二百人受傷。”

陸清瑤翻白眼,還以為是什麼不傳之密,搞得大家神經兮兮,“修煉之人受傷不是很正常,你看大哥不也天天受傷,這沒什麼稀奇。”

劍老對唯一的徒弟可謂是悉心教導,什麼抽劍斷水,迎風對抗不夠看,大哥才煉氣二階的修為就被扔妖獸群搏鬥。

劉季同一臉你們不懂的表情,繼續道:“事實上當時現場只有兩把仙劍,那兩把劍各載著兩百人,御劍飛行過程中,急剎不成,撞到一塊。

兩百多人從空中摔下來,缺胳膊斷腿的一大片,大半人都去了丹宗求藥,當時丹宗的門都被堵爛了。

而那兩把仙劍,都出自咱們荀柏師長,煉那兩把劍時他才築基期。

這事發生後,修仙界的人都稱荀師長為最強劍師,但他很不樂意人提這件事,認為這是他煉器師職業生涯一大丑事。”

陸清瑤才反應過來,劍老當初御劍載五人長途行走都不成,他們後來還是搭宗門的便舟回來。

那兩把仙劍居然載了兩百個人,不應該稱為劍了,應該稱為舟,怪不得荀柏師長被稱為最強劍師。

劉季同說完,看眾人滿臉佩服,望向妹妹:“丹鼎峰那邊的人好相處嗎?珂師長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陸清瑤聽到二哥的話臉就皺起來,她說:“領了個任務,要養樹。”

應行濤聽到這話,手上的符紙被他搓破,開口:“你不是沒靈氣嗎?怎麼養得了。”

陸清瑤苦笑:“我大概是惹怒了管事,才領了這麼個任務吧。”

“妹妹,別擔心,養不活,我幫你求恭仙長幫忙。”

馮天鈺去了武體峰那邊,如果不是還沒完成洗髓,他就直接拜恭琪為師了,徒弟有難師傅肯定願意幫忙。

劉季同也安慰道:“實在不行,我也幫你求求荀師長,再不行咱們找劍老。”

馮益一直在劍峰那邊待著,根本就沒空管幾個弟弟妹妹。

他現在白天跟著劍老練劍,晚上又得把打到的妖獸賣靈石。

每天早出晚歸,就為了還清身上那二百二十二兩上品靈石的債。

陸清瑤聽到劍老,忙搖頭說:“不行,我們還是別麻煩劍老了,他老人家怪不容易的。”

她其實想說自己本來就不容易,劍老過去一鬧,要麼她得賠丹鼎峰上所有的靈植,要麼被轟出丹鼎峰。

第二天,陸清瑤踏著晨曦的光芒,先在藏書閣蒐羅幾本關於靈植養護的玉簡,接著走向自己負責的清心樹。

種植園裡還是沒人,總算能安安靜靜地觀察清心樹的情況。

手剛摸到樹幹,依稀好像聽到一個聲音,“水,水。不好喝。”

這番情況讓她想到當初尋找朱果時,也是突然冒出來的念想,這次居然能直接告知到植物的想法。

她把手拿開,愣愣地凝視自己佈滿老繭的手。

怎麼會這樣,她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身體了。

她蹲下身體,嘗試著撫摸地上的雜草,沒有動靜。

接著又摸了旁邊別的植物,還是沒有動靜。

她心底狐疑,剛剛是不是幻覺,又重新觸控清心樹樹幹:“水,水。不好喝。”

確實能聽到,難道是隻能聽到靈植的聲音。

陸清瑤站起身體,想要在靈植園裡,找幾樣靈植實驗一番。

才走幾步,發現周圍的靈植都被陣法圈起來,根本不允許人隨便接近。

她剛想走回去,突然看到沐師兄探頭探腦,過了一會才走到清心果樹旁邊,時不時還四處張望。

陸清瑤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止住腳步,怎麼在自己的靈植旁邊還這樣小心翼翼。

可惜接下來的動靜,她就看不到了。

沐師兄完全揹著她這邊,視野被遮住,她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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