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男女還不清楚自已即將大禍臨頭,不知完沒完事呢,嬉笑打鬧,好不快活。
君無雙臉色也黑沉黑沉,聽聞當初那姑娘嫁進府中被氣死就是因為世子整日流連女色中,對家事包括妻子本人都置之不理,也不在意大家的評價。
三夫人湊近之後,見到的正是赤身裸體的世子和一名陌生女子正在糾纏,世子和那女子見人來了,都著急忙慌地拾起被丟在地上的散落的衣衫,雖不清楚那女子是什麼人,但這無疑是對君櫻櫻和君家天大的侮辱,這兩件事發生的時間一前一後,很難不讓別人多想。
三夫人幾乎是要抓住孫嬤嬤的頭髮扇她幾巴掌:“你說,世子是因為勞累才睡在客房內,現在還在休息,那你告訴我,那現在在這兒苟合的人是誰?難不成是冒充的?怎麼不出聲了!”
她帶過來的傭人齊齊將孫嬤嬤壓住,給了陳嬤嬤一個面子,面對她們的滔天怒氣,陳嬤嬤即使再囂張也抵不過尷尬的事實,連連賠罪,嘴裡還嘀嘀咕咕著什麼。
君無雙看他們這樣子就心生厭惡,一群不像樣的爛人,她和三夫人心中已有盤算,如果這件事不能得到解釋,那她們就帶著君櫻櫻和離,反正她們不會虧。
老太君雖然不喜歡她這個長女,但對其他的弟弟妹妹還是疼愛的,特意交代過君無雙,讓她務必將君櫻櫻平平安安地帶回府照顧,其餘的都免談。
三夫人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讓那女子和世子穿上衣物,齊松這個時候才曉得要在岳母面前裝一裝,連忙說他和那女子只是有親密接觸,但沒發生過那檔子事。
三夫人睨了他一眼:“是沒發生過,還是沒來得及發生,或是已經發生了,但在我跟前說沒有,撒謊?”
齊松低頭不言,三夫人一看他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都不生氣了,只想笑,怎麼會有人這麼厚臉皮?
君無雙眼底的唾棄和蔑視都要溢位來了。
此時侯夫人才姍姍來遲,見齊松赤身裸體的窘迫模樣,忙讓人將帶來的衣服給他披上。
三夫人冷眼看著這一切,內心早已怒火滔天。
君櫻櫻前半生安分守已,她到底造了什麼孽,出嫁居然嫁到這樣的家庭裡?
侯夫人自知今日這事不給一個合理的交代,一定會傳出去敗壞侯府的名聲,當務之急,是先安撫她們。
“現在日頭多大,三夫人和諸位小姐還是進屋裡休息休息,免得被曬到了。”
三夫人並不接話,只是確實準備進屋裡,同時齊松和那女子也被她帶來的人圍住,一起進到屋裡,從府裡帶來的大夫此時也得出了診斷結果,他當著侯夫人的面直說:“三小姐應該是絆到了什麼,之後又被推了一把,所以才會摔下臺階,方才所說那些都是可以從身上的傷看出來的,由於頭部受到了重擊,推測受傷之後一直血流不止,血氣不足,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等血氣補上後,仔細調理調理,應該能醒過來。”
三夫人很著急:“為什麼是應該,難道不是一定會醒過來嗎?”
大夫搖搖頭:“她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這不好說。”
君無雙沉著臉。
如此看來,君櫻櫻怎麼都逃不過殺生之禍,看來她註定命中有此一劫,人命由天,她本不該如此勉強,但她偏要試,既然都走到這一步,君無雙就算賠上自已的命也要將君櫻櫻從閻王手裡搶回來!
“夫人,三小姐危在旦夕,是要將她留在這兒進行救治,還是帶回國公府救治,您要在這兩者之間做一個決定。”
侯夫人一聽,眼睛瞪得不能再大,說:“請三夫人三思!櫻櫻才嫁進我們侯府沒幾日就被護送回孃家,這不免會讓人以為我們兩家有了什麼矛盾,侯府與英國公府一直都是世交,這樣不也壞了兩家世代積累的交情?我相信,老太君也決不會同意方才的決定。”
這是在威脅她?
看來侯夫人還不夠了解他們英國公府。
三夫人氣急反而冷冷扯出一個稱不上是笑的笑:“侯夫人,你方才也聽說了,我們櫻櫻受了如此重的傷,你覺得,如果郡主有一日也受這樣的傷,你還也能如此淡定地坐得住?告訴你們,怠慢我英國公府的女兒就是這樣的下場!”
君無雙站在暗處,即使低調得不能再低調,她方才的提議和順水推舟還是讓侯夫人注意到了她。
侯夫人心中已經被怒氣衝撞得一肚子火氣,現在是看誰都像是要害她的。
這個侍女很面生,她之前並沒有見過,君無雙從前一直稱病不出府門,沒想到今日居然連侯府的人都能蒙得過去。
處理完君櫻櫻的事,三夫人環視一週,竟又有了一個駭人的發現:當初女兒身邊陪嫁的人全都被換了一批,根本不是從孃家帶過來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三夫人指著其中一個面生的丫鬟問道。
侯夫人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她當然知道三夫人說的是什麼事,但她還是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裝傻:“什麼怎麼回事?三夫人說話我竟聽不懂了。”
三夫人身邊的嬤嬤將其中一個丫頭揪過來:“侯夫人,你是當我瞎還是覺得我已經老了,敢這麼糊弄我?這不是我女兒身邊的丫頭,她們到底去哪兒了?總不能讓我一個一個親自找回來吧?到時候,你就算是狡辯,也狡辯不了。”
馮嬤嬤馬上護住了侯夫人:“三夫人,您自個兒緊張女兒也不要血口噴人,那些丫鬟全因照顧不周,我們夫人見著心煩,所以昨日全都發賣了。”
只聽噗嗤一聲,君無雙掩著嘴笑了出來。
這麼拙劣的藉口都想得出來,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著急了。
侯夫人想必也知道這話不夠掩飾事實真相,若有似無地攔了下馮嬤嬤:“嬤嬤,不可無禮。三夫人,此事說來話長,還請三夫人稍安勿躁,讓我慢慢給你解釋,這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