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扶花!準備熱水,爺要沐浴!
景畫舫中,三樓不起眼的角落內。
劉三吾、黃子澄、方孝孺、呂鋒四位至交好友,正在尋歡作樂。
“在京城是不能將他如何,他老頭子如此偏向他。
就連那招賢令鬧出如此大動靜,彈劾奏摺一封接一封,也不見上面如何處理。”
呂鋒分析道。
現在談論怎樣對付寧王,就是三人最好的下酒料。
“不急,他就快要就藩,在京城奈何不了他,到了邊疆,這一路上千裡,難道還不能解決掉嗎。”
方孝孺自信滿滿。
“嗯!絕不能讓他在藩地發展出成果,也不能出大的意外,不然......”
劉三吾扶著鬍子,總結道。
“不然,上面那位可不是那麼輕易能打發的。”
“是啊!所以只能是‘合理’的意外。”
“看來你們已經有了謀劃,何不說來聽聽。”
四人就是豺與狼、狽的組合,狼狽為奸的真實寫照。
朱權在場的時候,四人沒有任何話語,只能躲在帷幔後面。
生恐高語聲惹得朱權過來。
如今朱權遠去,他們才敢在背後使些小動作。
謀劃一些不敢暴露在陽光下的小九九。
不過,這些朱權都不知道。
或許知道了也不會過多在意。
從出生起,就自帶朝堂爭鬥的旋渦,對於那些人的明刀暗箭早已習以為常。
超越普通人的五識,也讓他不用過多擔心這些。
正在小心翻閱宮牆的朱權,可不知道在他走後,景畫舫發生什麼,有什麼樣的流言傳出。
不風隨著他身後,兩人一身黑衣,在一個個宮殿房頂快步穿梭。
本來可以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可皇宮夜黑時落鎖,他也就只能行非常之事。
還好,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前也沒有被人發現過。
他熟悉禁軍的巡邏路線,每一次換班地點和時間。
對於痴迷兵法的那段時間來說,他的練手就是和禁軍的遊戲。
就如同現在。
呼~!
一路無驚無險的降落長安殿。
朱權換一口氣,摘掉面巾。
“扶花!準備熱水,爺要沐浴!爺的身上都臭了!”
朱權朝著他的寢宮喊叫道。
滴答,滴答!
只是等了幾個呼吸,還是沒人回應。
往日早早等在門口,聽到聲響,立馬奔跑出來,一臉欣喜的小扶花,今日怎麼不見了?
“扶花???”
朱權眉頭隆起,放鬆下來的心神重又繃起。
咯吱!
門被推開的聲音。
朱權凝目望去。
瞬間,喜悅湧出,臉上掛起大大的笑容,酒窩深深。
“皇姐!你怎麼在這裡?”
朱權三兩步跑過去,在身後為姐姐推輪椅。
“你去見胡觀了?”
硃紅搖轉過頭,沒有任何寒暄,也沒有談論那個人是她丈夫的羞澀。
直言問道。
“皇姐......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扶花?洛水?琉璃?”
朱權將他身邊的四大丫鬟一個一個猜一遍。
“是我猜到的!”
硃紅搖搖搖頭。
“啊!”
“這樣啊!皇姐,你看今日天色已晚,有事我們明日再談如何?”
朱權撓撓頭。
他一點都不想說胡觀的事情。
這樣的人,他姐姐如何能嫁?!
在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做好決定,也想到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小權?”
硃紅搖直直的盯著他,以目光逼視。
“可是,我累了嘛,而且身上都是酒色氣,我要先沐浴,不然渾身難受。”
朱權繼續抗爭。
“那好,你先去!我在這裡等你!”
硃紅搖是下定決心。
她也收集到一些胡觀的事蹟。
只是,胡觀不重要,弟弟會不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呃...好吧!姐姐捎待!”
朱權將姐姐推回屋中,便如猴子一般竄出。
躺到浴桶中,用熱毛巾捂住眼睛。
姐姐這關是躲不過去,該如何辦呢。
不一會,穿戴整齊,掛佩好薰香的朱權,回到房中。
“皇姐!胡觀是個無情無義無恥小人,姐姐不能嫁給他。”
朱權如往常一樣,蹲下身,和姐姐平視。
“嗯!”
硃紅搖也注視著弟弟,將他披散在後面還帶著水汽的頭髮攏起。
又取過絲巾,為他擦拭。
“皇姐!他是一個敗家子蠢貨就算了,還是一個毫無擔當,欺軟怕硬的軟貨!”
朱權氣憤不已,乾脆坐在地上,將背輕輕靠在輪椅上。
“嗯!”
硃紅搖專注的擦著。
“也不知道,傳言勇猛無雙,如在世張飛的東川侯,是怎麼養出這麼一個,負心讀書郎的兒子!”
朱權繼續抱怨,隨即話鋒一轉。
“皇姐,說真的,你和我一起去就藩吧!我們一起去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他站起身,展開雙臂,一臉嚮往。
一想到他和姐姐一起治理藩地,他就開心不已。
他負責訓練軍隊,姐姐負責治理民生!
他征戰沙場,姐姐在後方為他徵集糧草!
他得勝歸來,姐姐為他開宴慶功!
這是想想就令人激動不已的畫面。
“嗯?......不能。”
硃紅搖眼眸黯然一瞬,卻分毫不讓。
他知道弟弟的苦心,只是,此事即使做成也會有無窮的後患。
對於無絲毫根基的弟弟而言,不能!
“皇姐!我可以辦到的,你相信我!”
朱權目光認真的看著姐姐。
他是真的想,姐姐,你感受到了嗎?
“小權......我們......”
“皇姐!你只要相信我,我必定要會將一切事情多處理妥當!”
朱權跨前一步,語氣更急。
此時的兩人離得更近。
近的能夠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清你的每一絲表情。
“小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嗎?”
硃紅搖率先移開目光,卻是分毫不讓!
“皇姐,你處理可以,但你必須和我一起去就藩,這兩人我想著你一人待在京城,而我也許三年才能回來一次,之後又是長久的分離!我們能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何能行?!”
朱權重新蹲下,語氣中帶著懇求。
三年是歷史上朱標死亡的時間,那時候如果沒有意外,也許他能回來一次。
再之後,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對於相依為命十二年的兩人來說。
分離,越走越遠,彷彿是既定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