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華夏大地遭受異族統治!爾敢?!
雖然心中有無數想要吐槽的話。
但腦海中人總算願意交流,朱權決定還是規規矩矩回答。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我先大致和你介紹下吧!
嘿!我剛來的時候可沒有任何嚮導。
你倒好,拿我當嚮導了?!”
朱權現在的心情平復很多,可能是一說話,那些積攢在心中的情緒有了出口。
他開始點亮身側的油燈,尋找碳爐。
太冷了。
降雪降溫,沒想到有一天爺要在此受凍。
等了一會,果然對於他的吐槽,腦海中人沒有回應。
“現在的朝代是大明朝,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
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敘事的基本要素,要先湊齊。
“大明??”
這兩個字聽不出情緒。
卻又像是生出無數的疑問和不滿。
“是啊!洪武帝,開國之君,我爹朱元璋開創的王朝!牛逼吧?”
朱權聲音提高。
說到他爹,他還是很自豪的。
雖然他爹剛剛將他擼了身份,關押在牢。
但,身為華夏子民,認可朱元璋,是毋庸置疑的。
“開國之君??”
腦海中人又發出簡單的四個字,也不知道是單純的重複,還是觸動什麼思緒掀起萬千感慨。
“是啊!結束一百多年異族統治,重開華夏之天,如此壯舉,如何不偉哉?!!”
朱權現在已經完全從今日的變故之中走出。
開始狂吹他爹。
也終於在房間的西北角,找到一堆銀絲碳。
可能大明的宗人府,也是第一次進來人?
或者被剝奪掉的皇子身份,還有些影響?
房間內準備的倒很齊全,碳爐、床被、洗漱、書案、筆墨紙硯。
剛才摩挲的時候,看到許多東西。
只是沒有刀劍等利器。
“異族統治?!!華夏大地遭受異族統治?”
“爾——敢——?!”
腦海中瞬間飆升出來的威壓,嚇的朱權腿軟。
剛剛抱起的炭盆,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一聲巨大的脆響。
“哎呦!嚇死我了!你...你到底是誰啊?將你的氣場收一收,還沒真身呢,就能嚇死人,也不知道真人在場的話,我這小小的大明皇子會不會,嚇得納頭便拜。”
朱權又生出對腦海中人身份的好奇。
如此威嚴,如此霸氣。
非是霸王不可。
他重新撿起地上的炭盆,將散落一地的銀碳重又裝好。
“爾等後輩!為何如此無能!竟讓異族入侵寡人的土地,辱沒寡人的子民?!!”
能夠感知的到,腦海中人的憤怒!
他的心情,朱權完全能夠理解。
當從來生活的土地,被異族踐踏的時候,那種屈辱感永遠都末之不去。
是啊!
我們為何如此無能?!
他將蠟燭點燃,銀碳生火。
那微小的火光從深暗的黑夜中,慢慢盛開,越來越亮。
“這位老祖宗?我沒喊錯吧!你罵的對啊,後世子孫不孝啊!無能啊!廢物啊!垃圾啊!不僅被元朝統治百年,以後還要......”
說到這裡,不該說了。
以後的事情,身為大明皇子朱權怎麼知道呢。
“總之,不管華夏經受怎樣的苦難,最後,終會有人挺身而出,不畏艱難險阻,再造華夏乾坤!
就如我爹!”
朱權不想讓老祖宗,聽到那些不好的歷史。
“......”
腦海中人,沒有回應。
片刻間,再也不見剛才的盛怒。
“那我繼續講啊,我先介紹我自己,本人是大明朝的十七皇子朱權,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這裡是大明朝的國都應天府。”
炭盆力的火光燒成火紅色,朱權搓搓雙手,身體漸漸有了溫度。
“哦,你可能不知道應天府,那換個稱呼,秣陵?宋州?健康?集慶?”
“......”
朱權換了幾個稱呼,想要腦子裡的人給出反應,由此來判斷,他是哪個朝代的。
可是......他不上鉤啊。
“我就不和你介紹之前的朝代了,太多太多,一本資治通鑑三百多萬字,也沒寫盡。要我三言兩語說完,那就太不尊重歷史。”
朱權先賣一個關子。
畢竟對方感興趣的東西,怎麼能一次性說盡。
還是留著,以後萬一有什麼用呢。
“......”
對方也沒有再問,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問出讓對方尷尬的話。
身體暖和之後,他起身,躺到床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也看到,我從一個天潢貴胄,淪落到階下囚,以後的日子可難咯!”
今天真是太累了。
夜已深。
他準備醞釀睡意睡覺。
“你不恨你...父皇嗎?”
父皇二字,從腦海之人口中說出來,能感覺到如此艱難。
“恨?談不上。只是有些意難平罷了。”
朱權這句話平平淡淡,是真的平平淡淡。
“你其實已知曉龍椅上的人,為何重懲你,只是你不願意承認?”
腦中人,一語中的!
“哈!老祖宗,你說的真對,無非是爭位的那點事!只是我不明白,我早已和父皇表達清楚,我不會和太子爭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也看到,大哥的勢力多麼龐大,文官武將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太子一方,為什麼我爹還是不放心我?!”
說到這個,朱權重又爬起,開始一股腦的將心中所想道出。
“不是都說看地位看行動,判斷一個人的行為嘛。你看看我,天天研究做木工耕地,就連造船也是在海上,和陸地上的皇位有何關係?”
朱權揮舞著雙手,也不管腦中人有沒有給出回應,繼續。
“還有你看看我的年紀,才十二歲,古來聽說有六十二歲造反的,哪有十二歲造反的皇子?
我身邊的人,除了一個商人舅舅,沒有一個大臣,沒有一個勳貴將軍支援!
我這樣的,造反?造的哪門子反?”
朱權將後背倚靠在床頭上,望著炭盆中燃燒的火花,低語。
“我不明白的是,我沒有絲毫威脅,為什麼父皇還是將我關起來?”
低低的訴說,說給夜色聽。
“你被捨棄了!”
腦子裡面的老祖宗,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開口,就是朝著朱權的心口猛烈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