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姨娘是個心直口快的,看著老夫人詫異的樣子,她想問出口卻不敢問的樣子。

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座的幾個夫人,原本想著周幕也究竟又帶回個什麼人,竟然連夜從汴京趕回來,想一睹芳容,卻不想周幕也似乎從窯子裡帶出來個姑娘。

老夫人劉氏,原本是汴京的小官的庶女,就算下嫁給周家這樣的商賈之家,一輩子也是規規矩矩得很。

這家門羅裡乾淨,從未讓什麼勾欄瓦舍的人進來過。

老夫人也是聰明得很,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說道:“坐下說話吧。”

陸嬌娘暗暗看了看廳堂裡坐著的幾位,上頭的老夫人雍容華貴,說是老夫人卻並未老得滿頭白髮,只是兩鬢微白而已。

她身著暗紅色錦衣,面相和藹。陸嬌娘原想著周幕也為什麼生得那麼好,原來是遺傳啊!

這當孃的就長得好,做兒子的又能醜到哪裡。

全姑姑說道:“陸姨娘初登府邸,我給您介紹一下。”

她指著一旁的杜亦慈說道:“這位是杜姨娘,四郎君。”

陸嬌娘起身,不再像剛剛那般莽撞,端著禮儀說道:“杜姐姐好。”

杜亦慈狐疑地回道:“妹妹安好。”

初來乍到的,但陸嬌娘也能看出,這位杜姨娘是個直性子,怕不是藏不住事兒的那種。

全姑又指著對面的一個紫衣女子說道:“這位是慧姨娘,三郎君和五姑娘。”

“慧姐姐好。”

陸嬌娘抬眼望去,這位慧姨娘可長得不賴啊,很有韻味,看似年歲大個自己十幾歲,卻風韻猶存。

慧寧莞爾道:“妹妹安好。”

老夫人擺擺手:“都坐吧。”

“進了府都是一家人了,剩下的幾位都是周家旁院的掌家夫人,你該喚嬸嬸的。你們正院的幾個姐妹們,往後多走動走動,也不會寂寞了。”

“是。”

“是。”

陸嬌娘向一旁看去,她左側是杜亦慈,杜亦慈對面是慧寧。

她右面便是那幾個旁院的主母夫人,一個個互相眉來眼去的,不安好意的表情。

吳月蓉用絹帕抵著嘴邊笑道:“哎呦!這陸姨娘生得真是美啊!我瞧著都心動,更何況咱們大爺了。”

她帶著個步搖,隨著說話陰陽怪氣的樣子,步搖也跟著晃動的厲害,隨後看了對面的陳秀荷一眼,對著上頭的老夫人說道:“咱們大爺幾年無所出了,這麼俊俏的姑娘進府,相信不久之後,夫人您可就等著抱孫子了。”

陳秀荷也跟著附和道:“嫂嫂說的是,從未聽過大爺之前在外面有什麼心意的女子,我們還當他孝期過了之後就去大姑……”

陸嬌娘看著陳秀荷突然而止,似乎說錯了話一般,見她立刻改口說道:“這突然就帶回個姨娘,旁人不知情的還以為大爺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呢!”

說著跟對面的吳月蓉一笑,像是開玩笑一般。

可這兩人幾句話就把正院的幾個女主子都得罪乾淨了,除了剛進門的陸嬌娘。

慧寧算是年長一些的姨娘,某些事情上,她和老夫人一樣,能面子上過得去,不會落得太難看。

但杜亦慈可是個不讓人的主兒,嗤笑道:“二嬸嬸三嬸嬸可真會說笑,大爺幾年無所出,怎麼這事是耽誤你們其他幾房沒了吃喝了嗎?還是暗罵我和慧姐姐二人是個不下單的母雞呢?”

她眼神瞥了一眼老夫人,見老夫人閉著眼睛,任由全姑給她揉著額頭,便知道自己可以微微放肆些。

她轉過頭,看著吳月蓉和陳秀荷,微微一笑:“兩位嬸嬸,咱們大爺管家不易,你們幾房跟著正院吃吃喝喝幾十年有餘,這好不容易給你們一個自力更生的機會,兩位嬸嬸還是多多幫著家裡的郎君們掌掌眼,把生意做下去才是,免得總是讓大爺給你收拾亂攤子,畢竟咱們周家不久之後可得爭取汴京的買撲,若是因為你們折了周家的榮耀,可不是靠你們幾房的那幾個郎君能賠得了的。”

“啪!”

“你!”

陳秀荷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對著杜亦慈氣得剛要大罵,被老夫人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好了,都是當主子的人,互相鬥什麼嘴。”

陳秀荷見上頭老夫人發了話,心裡更是氣得要命。明知道老夫人偏向杜亦慈,卻不敢多說一個字,誰讓杜亦慈說得對呢。

周家這些年來,那些旁院的旁支都是賴著正院活著,各個爛泥扶不上牆。

用周幕也的話說,功名考不上,經商行不通,吃飯很挑剔,繁衍比誰都強,周家正院才多少人,周家家大業大的全是靠這些旁支的人,周幕也最怕的是樹大招風。

周家單單僕人就千餘人,每天用的雞就百餘隻,更何況還有其它的花銷。

所以,周幕也想散了周家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何時的機會。

他不是怕養不起這些人,也不是怕旁院的闖禍。而是怕周家名聲太大,引起別人的惦記。

可這事有幾個人能動,旁院的那些人只會看著周幕也如何的富貴榮華,只有妒忌,哪能想到什麼周幕也其實在保護他們。

陳秀荷狠狠捏著團扇,說道:“老夫人就是慣著你們院的這些晚輩,瞧瞧,這都能跟長輩橫衝直撞的,這不就是指著鼻子罵我們嗎?”

那頭,吳月蓉面色悽悽艾艾的樣子:“說起來,還是我們旁院的沒本事,誰讓我們爺一出生就不是正院的人呢!我那郎君和孩子,還每天辛辛苦苦地做事,到頭來卻被人說成這樣。”說著,便要委屈的掉了淚。

陸嬌娘眉毛一挑,這周家好像比何春樓有意思多了,豪門大院,貴婦相爭啊!

有看頭!有意思!

慧寧安慰著吳月蓉:“二嬸嬸,杜妹妹不是那個意思,她啊這人慣是嘴快的,平常我們也沒少生氣,您可別忘心裡去。”

陳秀荷見狀也跟著哭起來:“哎呦,二嫂嫂,我們的命可真是苦啊!給周家頂個家大業大的人頭,卻處處受埋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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