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和回到武城的訊息不脛而走,石家寨不再風平浪靜。

這一天,田芙蓉去村口的肉攤稱豬肉,一路上,路過鄰居的門口,總覺著有人在她身後指指點點。走到肉攤上,豬肉婆就笑著問,“好久沒見你來買肉,天天在家裡吃山珍海味”?田芙蓉說,“哪裡吃的起,還山珍海味,有飯吃就不錯了”。豬肉男說,“要哪裡的肉,都是今天的肉”。田芙蓉說,“來點肥帶瘦的,來半斤”。豬肉男低頭割肉,三下五除二,肉就割好了,扔上秤,一看快一斤。田芙蓉說,“多了點”。豬肉男,“哪有那麼準,多一點沒有關係”。田芙蓉準備數錢。豬肉婆說,“嬸,你妹子田雨和回武城了,昨天有人在鄉里看到她”。田芙蓉說,“什麼?沒有回來呀,是不是看錯了”?豬肉婆說,“千真萬確,她就住在街上一個酒店裡呢,石家寨有個人和她打招呼了”。田芙蓉交了肉錢,三步並作兩步走,立即小快步奔往家去。

一回到家,她就喊,“石老四,來,你在哪裡”?石老四從屋裡跑出來,說,“什麼事情這麼緊急的”。田芙蓉說,“你家石雨和翅膀硬了,村裡有人說她在街上住酒店沒有回石家寨,這不是翅膀硬了麼”?石老四說,“你這是亂說,打電話問問她到底在哪裡”?田芙蓉走進屋裡,拿起電話就撥打。第一次沒有接。田芙蓉放下話機,臉上一片青色。她再次撥打電話。這次電話響了三次後,電話接通了。田芙蓉不敢發火,說,“雨和,你在哪裡呢”?石雨和說,“我在鄉里呢”。田芙蓉說,“你在鄉里,也不和家裡人說一聲”。石雨和說,“我有點私事要處理,時間緊,我處理完,就會回來看你們”。田芙蓉說,“好的,好的”。女大不中留,這句話沒有錯。女兒長大了,田芙蓉說話不算數了。

田芙蓉在心裡想,她有什麼事情要辦呢。想到這裡,她更加一肚子無名火湧向心頭。她對著石老四吼道,“這就是你養的女兒,都是因為你嬌生慣養”。石老四不甘示弱,說,“我哪裡管的住,她從小都是聽你的話,我的話就是耳邊風”。吵了一會,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石麻子聽說石雨和回到武城,很是不安。他不知道石雨和為什麼要住在鄉里?為什麼不回來石家寨?憑著第六感覺,他趕緊跑去風癲子家裡。風癲子正欲出門,看見石麻子說,“哦,來了啊,我的正打算去找你呢”。說著兩個人來到客廳坐下。風癲子說,“你怎麼不在工地守著,今天可是輪到你守”。石麻子說,“這不有個要緊的訊息,急於要告訴你,就來了”。風癲子說,“什麼事情呢?是不是石雨和她回到鄉里了”?石麻子說,“就是這件事”。風癲子說,“那有點什麼問題呢?我們倆是正規生意,怕她?再說,她回來不見得是要查我們倆的事情啊”?石麻子說,“你這腦袋,村裡都是害怕的很,害怕石雨和會針對石場開挖。以前石紅是不準開發雞公山,後來總算開了工,現在石雨和當了記者,怕是不件好事啊”。

風癲子說,”也對,就她們家每年沒有參加石場分紅。你說的有點道理,難怪這兩天村裡人風言風語”。石麻子說,“從現在起,石場那邊要注意陌生人來訪,安保要嚴起來”。風癲子說的,“說的對”。人只要做了虧心事,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疑神疑鬼。這一次,石雨和她雖然是記者,但是,她從來不去想過要主動探尋雞公山的秘密。那是她姐姐石紅喜歡做的事情。

田芙蓉正在家裡生悶氣,她能做的,就是在家裡等著石雨和回來,其他別無他法。石老四也不敢發火,就是在拼命幹活。

石雨和把昨天晚上整理出來的記錄,看了一下。自已點了點頭,然後,背上單肩包出門。她準備去找一下,那位搶救石月的急診科醫生。從酒店到鄉醫院,走路只有 10 分鐘。石雨和就選擇走路過去。不一會兒,就來到鄉醫院,她徑直走到急診科。坐班的是一位 40 多一點歲的男子,他正在處理一個緊急事情,一對老年夫妻開著三輪車摔倒在地,車上小孫女受傷了,稍微有點嚴重,兩夫妻都還好,沒只是一點皮外傷。石雨和就不打擾他,坐在一旁等著他處理完。

二十分鐘過後,中年男子終於有點空閒,他在下醫囑。石雨和湊過去輕聲的問,“醫生,我想問一下我姑姑石月去年搶救的事情”?男子立馬警覺起來,上下打量著她。石雨和說,“我沒有別的用意,就是想了解一下送來醫院時候的情況”。男子說,“你在問石月?都過去一年多了,人死了就死了吧,還去問那個沒有意義了”。石雨和說,“請你放心,我只是瞭解一下情況,保證不會給你和醫院帶來麻煩”。男子說,“那你等一下,到 中午 1 點鐘的時候再來,我那時剛好是休息,我和你聊一聊”。石雨和起身說,“謝謝”。她同時掃了一眼他胸前掛著的胸牌,但是沒有看清,好像是姓蘇,就走出去了。趁著沒有事,石雨和在大街上逛了半天。

到了中午 1 點,石雨和提前 10 分鐘就在急診室門口等著。1 點鐘整,蘇醫生來了。他走過來對石雨和說,“是你找我”?石雨和說,“是的,我打聽一下一件事情”。蘇醫生說,“好的,你跟著我來”。說著往前走,拿出鑰匙,開啟一間房間。裡面只有兩張桌子,幾張凳子,一部電腦,看樣子是個臨時會議室。石雨和找了一個凳子坐下,蘇醫生坐在他對面,說,“你說說你要問的事情吧”?

石雨和想了一下,說,“蘇醫生你好,我是石雨和,石月是我的姑姑,我想知道石月來到醫院時候的情況如何”?蘇醫生聽完,不說話,看樣子還是有所顧慮。這可以理解,按著規定,他作為醫生是不可以隨便去說接診情況。石雨和在心裡盤算著,如何讓眼前這位醫生相信自已,不會給他找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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