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離開了
“清霜，去給將軍另外拿床被褥。”沈音塵眼神不離謝青鈺，將他看得尷尬又緊張。
被褥？
蕭懷風：真的只是睡覺呀。
清霜拗不過，動作快去抱了床被褥過來，放到沈音塵的一側整理好。
謝青鈺尷尬得手不知道往哪裡放，轉眼看向蕭懷風，眼中滿是求救。
蕭懷風一愣，轉手就拉著魏川往帳外走，“哎呀，你瞧瞧，我都忘了天已經這般黑了，是該睡覺了。”
兩人離開，清霜也識趣的跟在後面離開了營帳。
此時營帳內只剩下謝青鈺和沈音塵兩人。
被沈音塵一直看著，謝青鈺的兩隻手莫名抬起，慢慢解掉身上的盔甲，他時不時看她一眼，又迅速收回。
最後，脫得只剩裡衣。
謝青鈺上了床榻，眼睛睜得極大，直看著帳頂，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躺著，直到了天明。
............
“這都一天了，公主怎還未醒？”，清霜焦急的詢問剛為沈音塵把完脈的軍醫。
周圍人也都一臉嚴肅和擔憂，尤其是謝青鈺，蹙著眉頭直直看著床榻上的人，心中疑惑，自已昨晚也沒有做什麼呀，為何這人一直未醒。
連一旁的蕭懷風都忍不住小聲詢問謝青鈺：“公主金枝玉葉，你這個營中漢就不能收一些，懂不懂憐香惜玉呀。”
這一說，謝青鈺直瞪眼，一個肘擊打在蕭懷風的胸口，打完便又認真聽起軍醫說。
“公主無礙，只是睡著了，過於疲憊，讓公主好生休息。”
“等公主醒了，我再開一副安神休養的湯藥。”
軍醫說完，眾人才安下心來。
沈音塵醒過來已是晚上子時，清霜一直守在旁邊，見著沈音塵醒了，立馬詢問：“公主，您終於醒了，可有覺得不適之處。”
沈音塵搖頭。
她依然疲憊不堪，無精打采，但精力相比之前恢復了不少。
她被清霜扶坐起來後，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清霜，我餓了，我想吃飯。”，肚子嘰裡咕嚕的，說是餓醒的也不為過。
清霜很快抬來了飯菜以及準備好了軍醫開的湯藥。
她柔聲說：“公主吃完飯，再喝這湯藥，這是安神的。”
沈音塵點頭。
這時謝青鈺從外面進來，許是剛訓練完，額頭上全是汗，散亂下來的髮絲也被汗水浸溼。
“公主......您醒了。”，語氣有些意外，略微尷尬，他也沒想到沈音塵會在這時醒，他只是想來看看。
沈音塵抬頭，兩人對視。
突然謝青鈺變得慌亂，眼神立馬躲閃，一時不知看向何處。
“謝將軍，多謝！”
“啊？公主謝臣什麼？”
沈音塵突然的感謝，讓謝青鈺摸不著頭腦。
他抬起一雙眸子怔怔看著沈音塵。
“就........”，話剛到喉嚨間，又被沈音塵嚥了回去，如果說‘謝謝他陪自已睡覺’是不是有些奇怪呀。
這回換沈音塵尷尬，低著眼不去看他，悶頭吃飯。
吃完飯，看著謝青鈺還站在原地，沈音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久才逼出幾字：“將軍操練累了吧，要不先去洗浴，滿身的汗水怕是不舒服。”
接著她又轉頭對著清霜吩咐：“為將軍備好熱水。”
清霜出去準備去了。
謝青鈺愣了一下，才動作遲鈍的抬腳離開，轉身時低頭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確實全是汗味。
他臉上有些難堪，加快了離開營帳的速度。
................
這藥果然安神，沈音塵喝完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了。
她的眼一直盯著營帳口，左等右等也沒見著想見的人。
算算時間，這會兒該是洗好了才是。
“清霜，清霜。”，沈音塵朝著外面喊。
沒人回應，她索性走出營帳，天已經很晚了，外面只有巡邏計程車兵，她拉住一人問了謝青鈺的軍帳在何處。
到了軍帳前，裡面還亮著燭光。
沈音塵想，他應該還沒有睡下。
正猶豫要不要告知一聲再進去，迎面卻撞見了從帳內走出來的蕭懷風。
他手上拿著一張牛皮圖卷，應該是剛和謝青鈺討論完戰場上的事。
沈音塵一時愣住，不知如何解釋自已為什麼大晚上要到謝青鈺軍帳前。
還未等她開口，蕭懷風像看透了一切般，咧著一張嘴笑，率先開口：“公主。”，而後又故意提高了音量，“公主來找將軍啊，他在裡面呢，還沒有睡。”，說完就嬉笑著離開了。
沈音塵有些尷尬，這人好像誤會了。
反正蕭懷風替她喊了，她整理好情緒，移步進了軍帳。
裡面很寬，擺設簡單，有風吹進來，燭光一閃一閃的。
“謝將軍？”，沈音塵試探喊了一聲，無人回應。
不是說還沒有睡嗎？
環視了一週，沈音塵將目光定在了屏風後的臥榻上。
有人？
是謝青鈺。
她走過去，到了床榻邊，小心翼翼俯身，看著閉眼已經入睡的男人，身子不知不覺捱得極近。
就..........挺好看，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輪廓分明。
她不禁看得入了神，鼻息打在了那精緻的面容上，一下又一下，惹得榻上的人燥熱不已。
謝青鈺沒睡，他只是閉著眼，沈音塵毫無預兆的靠近，讓他身子一僵，被褥下的兩隻手緊緊拽在一起，捏成了拳狀。
‘撲通....撲通.....撲通....’
他上戰場殺敵，心臟都沒有如此跳動過。
突然，被子一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只是一下，又回來了。
好像.....她離開了。
原是沈音塵離開時，手扯動了一下被子，又再次為謝青鈺蓋好。
許久，謝青鈺才小心翼翼抬起眼皮，軍帳內又只有他一人，整個人顯得有些落寞。
心中莫名後悔，為何要裝睡，她來，可能只是來看看，難道自已還怕一介女子不成，謝青鈺想不明白。
誰人都不知，在聽到蕭懷風那聲喊叫時，謝青鈺從未有過的慌張，無措的將手中的兵書丟開，在軍帳中來回踱步，做了無數思想鬥爭後還是一個箭步衝到床榻上，速度之快，蓋被，閉眼，一氣呵成。
回到營帳的沈音塵有些無聊，又得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