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曾秀才一開始就在喝悶酒,喝到一定量了,才開始回憶過往。談至情動之時,更是不禁潸然淚下,滿心都是對夫郎和孩子的憐愛疼惜之意,以及對魏長生深深的內疚自責之情。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已過去整整三十五載春秋,如今的曾秀才已然五十七歲高齡,而魏長生亦步入知命之年,五十一歲矣。此番再度重逢,二人皆感恍然如夢,如隔世般陌生又熟悉。

至於魏長生那邊,內心則同樣波濤洶湧,難以平復。

恨嗎?或許吧,但隨著光陰流逝,那些舊日恩怨情仇早已被時間撫平,消散於無形之中。怨嗎?似乎理所應當。

想當年,正是由於曾秀才口出惡言,口口聲聲稱他為災星剋星,還沒進門就致使大夫郎與嫡子雙雙殞命。自那以後,魏長生聲名狼藉,再難覓得良人佳配。實在是過了兩年光景還是找不到好人家,原本條件出眾、正值青春年少僅十八歲的魏長生,最終卻不得不含屈忍辱,委身於一個年逾不惑的婦人,成為她的小小夫郎。而後數年,那婦人年事漸高,始終未能讓魏長生懷上個半兒一女便撒手人寰。由於魏長生不過是小夫郎身份,並無子嗣傍身,妻主的女兒們自然不願繼續贍養照顧他,於是索性將他轉手賣出。自此,魏長生被迫踏入教坊之地,開始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旅程……跟著老教習學習做了教坊的教習先生。在教坊一待就是十幾年。

\"月兒啊,真是為娘對不住他呀……\" 曾秀才泣不成聲,淚水和著鼻涕一起流淌下來。她一邊哭,一邊喃喃自語道:\"要是當年我沒有領著阿慶他們走,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是我這個老婆子當初年輕氣盛,管不住嘴,又害得長生遭此大禍……\"

看著曾秀才如此悲痛欲絕,韓七月心生不忍,連忙拿起手絹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乾孃,您別太難過了,這件事並不是您的錯。所謂天災人禍,往往都是難以預料、無法避免的。\"

然而,曾秀才依然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之中,哭得愈發悽慘,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為娘心裡真的好愧疚啊!\" 她的哭聲迴盪在空氣中,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面對此情此景,韓七月感到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對於這樣的陳年往事,老人一旦回想起來,確實很難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勸慰道:\"乾孃,今天已經很晚了,不如您先回房間歇息吧。等明天天亮後,我們再一起商量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誰知道韓七月話還沒說完,曾秀才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丫鬟桃李眼疾手快地趕忙上前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曾秀才攙扶起來,並小心翼翼地帶回到房間裡讓其躺下歇息。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廚房精心燉煮解酒湯,以防萬一。

此刻,韓七月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迫不及待地返回閨房,準備與自已心愛的夫君相擁而眠。畢竟身處女尊社會之中,一旦嘗試過魚水之歡後便難以再清心寡慾、無慾無求了呀!

或許是因為今晚貪杯多飲了幾杯美酒的緣由,使得這一夜的韓七月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孟浪。面對著不斷討饒示弱的姚笙,韓七月絲毫沒有停下自已肆意輕狂的行為舉止,一次又一次把他壓在身下,看著他眼淚汪汪的樣子,恨不得把他吃了。整個晚上,姚笙接連呼喚了五次春墨前來送水,最終精疲力竭的韓七月才漸漸陷入沉睡。

此時的姚笙內心暗自思忖道:是否應該悄悄喚來弟弟幫忙侍奉呢?然而,妻子曾經明確表示過,由於弟弟尚且年幼,若過早行夫妻之事,一旦懷孕,恐怕會對身體造成損害,因此必須等待弟弟年滿十八歲之後方可正式圓房。老天爺啊,究竟有誰能夠拯救一下可憐兮兮的我啊!或者要不考慮再替妻主迎娶一房年輕貌美的小郎君進門吧!

“老夫人,早。”一大清早,秋硯在打掃院子。看到曾秀才在二院門口徘徊,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因為家裡還沒有孩子,第二進院子暫時就做了一間學堂,魏長生也住在二院裡,每天給姚笙姚竽上課。

因為韓七月已經交代過,曾秀才是正式拜過親的,所以她也算是正經的長輩,家裡的老夫人。

“哎,你叫什麼名字?”曾秀才叫住秋硯。

“回老夫人話,小的名叫秋硯。”秋硯放下掃帚,恭敬回覆。

“秋硯啊,真是個好名字。好孩子,你能否替我前去檢視一下,魏先生是否已經起身了呢?”曾秀才身為一名女子,實在不便踏入男子的閨房。儘管如今已年邁,但該遵守的禮數依然不可忽視。畢竟她年輕時曾經誤傷過他,這到晚年了,絕不能再有損人家的清譽。

“魏先生嗎?他今日清晨便早早起床了,一直在整理行囊,說是打算向主家辭去這裡的工作,準備返回鎮上了。”秋硯早晨亦前往二院清掃,由於姚笙和姚竽飯後即需上課,通常都是先行打掃二院。

“這如何使得!你趕快替我傳話給他,請他稍等片刻,說我想見他一面。”曾秀才聞言頓時有些焦急。

秋硯遵命而去尋找魏長生。當得知曾秀才要見自已時,魏長生心中多少有些牴觸情緒。他之所以決定辭職,正是因為不願再與曾秀見面。然而,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後,他想到自已已然年事漸高,也是時候給這段過往畫上一個句號了……就同意了。但是讓曾秀才在院子裡等著,他出去院子。在這開闊地,別人也說不出什麼閒話。

“那個…長……魏公子。”本來想開口叫長生,覺得不妥,又及時收回來。

“嗯。曾秀才有禮。”魏長生表情冷漠地行了一個萬安禮。

“那個……我……”實在是難以啟齒。

“有話請直說。”魏長生有些許不耐煩。

“我……我對不起你啊!”曾秀才又是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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