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是你寫的字!”

毛文宣故作鎮定得向石桌上江嶽寫的《蘭亭集序》看去。然後只是瞬間,眼睛就瞪得滾圓,跟見了鬼一般。

“嗯,剛剛寫的,難道我也寫得不好嗎?”

看著毛文宣那跟見了鬼一般的表情,江嶽不由得也遲疑了起來。明明自己方才的感覺狀態什麼的都很好啊,寫出來的字自我感覺也還不錯,怎麼會不好呢?

“好,好,實在是寫的太好了!”

喃喃著,毛文宣故作的雲淡風輕再也偽裝不下去了,如同天空的雲彩一般瞬間垮塌。他只是狂熱的圍繞著桌子轉了起來。小心翼翼得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副畫,生怕自己的動作大一點兒,把這一副畫弄髒弄皺了!

如同最狂熱的信徒,此刻的毛文宣再也不是書法協會的會長了,他只是一個單純的書法愛好者,一個嗜書法如命的痴人。王羲之的《蘭亭集序》被稱作天下第一行書不是沒有道理,一片文筆雋永的《蘭亭集序》卻給天下行書寫盡了巔峰,寫進了變化,給天底下的行書愛好者立了一個標杆,卻也永遠的立下了一座永遠也超越不了的大山!

千年過去了,這一座山依舊壓在所有行書愛好者的心上,難以去除。可是現在,從江嶽的這一副別出一格的《蘭亭集序》上,毛文宣卻看到了一種希望。雖然這抹希望是如此的渺茫,幾不可見。但是有了希望,就會像是黑夜中的指路燈,終將是有一點作用的。

毛文宣沉浸在江嶽的這一副《蘭亭集序》中,一字一字得看著,如痴如狂,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十分鐘後……等到他把這一篇《蘭亭集序》每一個字的字型變化都看完,盡入心中,這才意猶未盡得抬起了頭。

“當浮一大白啊!”

沒錯,就是當浮一大白!毛文宣愛書法,愛美酒。之前在書法協會每每看到好的字帖的時候,就會痛飲幾杯清酒,那種酒入咽喉滋潤心脾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清爽。

只不過這麼多年看過去了,隨著毛文宣自身書法造詣越來越深厚,眼界越來越高,要求越來越苛刻,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就變得越來越少了。到了近幾年,隨著他成為華國行書界的泰斗,他甚至再沒有說過這一句口頭禪。對於一個愛書法的人,看不到一張令人欣賞的書法,是萬分寂寞和痛心的,這種孤獨寂寞,是從骨子裡面滲透出來的,讓人整個人都壓抑不已。

而現在,當他看到這一幅《蘭亭集序》的時候,如同醍醐灌頂,又如佳人回眸一笑的驚鴻一瞥,讓他整個人都舒爽了起來。

“可惜無酒!”

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發現沒有自己桌子上常放著的竹葉青。毛文宣不由失望得搖了搖頭,頗為遺憾。

“書法境界又提升了?”

沉默了許久,毛文宣轉過身子對江嶽試探著開口,眉眼上既有濃濃的期待,又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無奈!

“嗯,最近去了一次山裡,看雨落花開,心境倒是提升了一些。”

江嶽很乾脆的開口說道,對此,他倒是沒有多少隱藏的必要。

“進山裡一趟……看雨落花開,心有所感……”

口中呢喃著這些話,毛文宣感覺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人家只不過是進了一次山,下了幾次雨,心境上面就能有一次巨大的進步,怎麼自己都這麼大歲數了,小小的突破了一次,就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般妖孽的存在?

看著依舊站在原地雲淡風輕,帶著五分淡定,五分迷惘的江嶽,毛文宣心中悲憤無比。就如同葉明濤,徐木年所想的,毛文宣前些日子在行書方面的瓶頸,終於是破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眾人面前,那麼猖狂且驕傲得說出河東省要揚名立萬的誓言。

好不容易突破困了自己幾年的平靜之後,毛文宣還想著自己終於能夠和江嶽並駕齊驅甚至隱隱勝出一籌了。畢竟……自己一個書法協會的會長,要是連會員的書法造詣都超不過,那不就太丟人了嗎?

結果,自己這邊兒廢了八輩子的勁兒突破的瓶頸,對人家卻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簡單。這樣的打擊,放在誰身上恐怕都會受不了吧,更何況最為驕傲的毛文宣了。

“毛老,我這一副字帖應該不會給河東省丟人吧!”

看著毛文宣那魂不守舍的模樣,江嶽有些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到現在,他依舊害怕自己丟了河東省的臉,有些不好意思!

“不丟人,不丟人!”

喃喃著,緩慢得看著宣紙上面那蒼勁有力,入木三分的字跡,毛文宣訕訕得笑道。心中卻瘋狂的狂暴了起來,這樣完美的行書,這樣完美的《蘭亭集序》,如果還能給河東省書法協會丟人的話,那麼這一次書法交流會所有的字帖,包括他們這些會長副會長什麼的字帖,恐怕就都拿不出手了!

完美之作,只能用這樣一個詞語來描述這一幅字型的驚豔!

毛文宣很相信,如果江嶽的書法水平已經很接近近代的那些書法巨匠了,如果再這樣繼續提升下去,不到三十,他就會成為整個華國乃至整個世界書法方面的標杆,力壓華國書法氣運百年。

嘆了一口氣,毛文宣看著宣紙上已經幹了的墨跡,有氣無力,說道:“把你的印章拿出來印一下吧,不印的話不太完整!”

印章?江嶽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對於這些文人墨客來說,寫完一幅字帖,畫完一幅畫,就會在宣紙的邊上或者下端印上自己獨有的印鑑,甚至對於那些名人來說,往上面蓋上四五個獨有的印章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江嶽很懂這一點兒,也知道這是書法圈子裡面約定成俗的一個習慣,就好像八月十五中秋節要吃月餅一般,如果不印的話就會有一些缺憾美。但問題是……對於書法他只不過是愛好,又哪裡來的什麼印章?

“那個……這個……”

囁喏了一會兒,江嶽抬起頭,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小心翼翼和謹慎,說:“毛老,我沒有什麼印鑑,要不……你現在上面印一個?”

“你說……用我的印鑑在書貼上印一個?”

青筋直跳,毛文宣感覺自己的嘴角都快跳起來了。一個人的作品對自己來說就如同孩子一般,又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的印鑑印在上面?

閉上眼睛,毛文宣竭盡全力得壓抑著心中的不平衡,心中簡直委屈到了極點。人家對書法的態度這麼隨便,書法造詣到達瞭如此的境界,竟然連一個印鑑都沒有,即使如此卻依舊穩穩的超越了自己,簡直是人比人氣死人。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整個人的氣場平穩起裡。毛文宣臉色冰冷,聲音生硬得道:“沒有印章就先別加了,再過兩天我託一個刻印章的朋友給你刻兩個!”

然後伸出手把江嶽桌子上的書帖一卷,背身瀟灑離開,從始至終,都沒在看江嶽一看。

“咳咳……”

看著對方那離去的身影,江嶽也不由得尷尬得聳了一下肩,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不過對於毛文宣的反應,他也是十分的瞭解。這些老一輩的書法家就是如此,書法什麼的就是他們畢生的信仰,自己如此輕鬆隨意的態度,對方自然會生氣了。

毛文宣生氣,江嶽只能無奈的受著,畢竟人家是他的長輩。而江嶽一生氣嘛……自然也只能找到自己的兩個徒弟了!

“這次是書法交流會,每一個人都必須寫出自己的書帖,供大家學習交流。所以……你們兩個一人寫一張!”

板著一張認真臉,江嶽很是嚴肅得對面前的兩個徒弟開口。

“大叔,我也要寫嗎?”

林亦雨眨巴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江嶽那嚴肅莊重的模樣,對這樣的書法交流會很是好奇。

“對,你也得寫,認真一點兒,不要墜了我的面子!”

“老師,那寫什麼都可以嗎?”

旁邊一直無精打采的涼涼小心翼翼得開口,由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她現在的書法水平還是維持在令人擔憂的水平上。如今這樣的大賽,自然讓她有些怯場了。

不過,涼涼想要退縮,殊不知江嶽嚴防死守的就是她了,又怎麼可能想要讓這個徒弟給跑了?

“嗯,寫什麼都行!”

點了點頭,江嶽面目嚴肅得開口。

最終,在江嶽的逼迫之下,涼涼,林亦雨兩個人還是開始了寫書帖。林亦雨先來,涼涼在後面。

十分鐘之後,拿著林亦雨寫就的書帖,江嶽滿意得點了一下頭。林亦雨寫的楷體,應該走的是唐代顏真卿書法風格,寫的也是顏真卿留下的書貼中較為出名的顏勤禮碑。

筆法蒼勁有力,古樸而莊重,看起來就是一幅好書法!

“果然,能夠是林姨交出來的弟子啊!”

看完書法之後,江嶽也感慨萬千得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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