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藥材,也是每一個藥材批發商最基礎的素質。

江嶽既然之前從系統那裡接受了諸多的藥材知識,那麼對於這處理藥材自然也是駕輕就熟。

拿起藏紅花,手指靈活得在空中飛舞,只不過輕輕一撮,一朵藏紅花就已經處理完畢了。

而看到江嶽那純熟的手法,臺下的那些藥材批發商都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所謂手底之下見真章,如果說之前江嶽給大家講解的何首烏,龍涎香,蓮花鹿茸的各種繁雜的藥性,讓眾人對他的知識儲備欽佩不已的時候。

而現在,看到江嶽處理藥材的時候,那迅速而又絲毫不亂的動作時,卻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廉頗老矣,長江後浪推前浪的自愧不如感。

“這種手法,沒有十年的磨礪,怎麼做的出來啊。”

“對啊,我家的掌櫃可是作了二十年藥堂掌櫃了,但處理藥材的時候,也絕對沒有這年輕人這般的藝術性。”

本來,這最後一件拍賣品拍出之後,這鹿鳴閣的拍賣會就算是徹底結束了。可現在,因為江嶽無意的當眾處理藥材,這些人卻也並不急著走了,而是在旁邊幽幽得看著江嶽處理了起來。

畢竟……這年輕人可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呼!”

幾分鐘後,江嶽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

到現在,他已經把這藏紅花基本上已經處理完畢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它製成斷骨再生軟膏所需要的專用藥材。

至於過程嘛也很簡單,那就是把這處理好的藏紅花裡面的花心給取出來,其他的部分扔了就行了。

沒錯,在系統兌換的藥單中,清晰的寫著所需要的藥材。而關於藏紅花則只有一句話,取其蕊。

微微得嘆了一口氣,江嶽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苦笑,他這是第一次處理藥材,因此動作稍微顯得生澀。不然的話,按照系統給的資料中,處理完這一個水晶盒的藏紅花,根本就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當然,如果江嶽心中的這一絲自責被下面的那些觀眾聽到的話,那麼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要知道,即使是江嶽所謂的不純熟就已經讓人感到震撼不已了,如果純熟了的話,那還有別人的活路沒有了。

手腕輕輕一抖,手指一勾一抹,所需要的花蕊就這樣直接抖了出來,江嶽就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法繼續旁若無人得處理了起來。

不過,既然這花朵不需要,江嶽也是十分的乾脆,手一撮,花蕊入水晶盒,而花朵直接就落在了外面,棄之不要。

譁!

這下子,那些原本以為藥材已經處理完畢,準備離開的人一下子震驚了。

“這……這是幹嘛?”

“只要花心,把其他的部分全部扔了?”

“糟蹋啊,實在是太過糟蹋了啊!”

痛心疾首的話語從下面傳了過來,這一群藥材批發商看著江嶽的動作,不由得一個個心疼的臉色都抽搐了起來。

雖說這藏紅花的花心藥用價值更加高,用花心入藥也無可厚非。但是……那實在是太過浪費了啊。不說別的,那些花朵即使不及花心,但也是極為貴重的藥材,再說縱使不作為藥材。

藏紅花也是世界上最為名貴的一種香料啊,把這種比黃金還要貴重的花朵直接扔了。

這……這簡直是敗家子才能做的事兒啊。

就這樣,在眾人那心疼,遺憾的議論聲中,江嶽心滿意足得把藏紅花的花心給徹底清除了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可是無比的舒暢,可以說,這一次來到鹿鳴閣的拍賣大會,他已經完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拿到了斷骨再生軟膏所需要的兩味主要藥材,等到蘇淺雪把那其他的輔藥收集完畢,自己就能按照系統給的資料做那斷骨再生軟膏了。

想到自己的父親過些日子就能夠站立起來,江嶽不由得開心得笑了起來。

說到底,他對於自己的家庭總歸有一些歉意。因為自己的緣故,父親才會把車禍的賠償款給全部用來了還債,從而拖欠了治病的最佳時機。而他的整個家庭,更是因此陷入了窘迫的境地,被一些卑鄙小人看不起。

而現在,他的心結終於馬上就要解開了。

“小夥子,你可不能這麼浪費啊。”

正在江嶽站在那兒愉快的發呆的時候,一聲蒼老而痛心疾首的聲音卻是從江嶽的旁邊傳了過來。

江嶽轉過身子一看,卻是鹿鳴閣拍賣行的那一個黃姓的拍賣會老者。

此刻,他穿著黑色的大褂,穿著一黑色的手工納的千層底布鞋,滿是心疼表情得望著自己。那樣子……跟看敗家子兒沒什麼兩樣。

“咳咳。”

江嶽有一些尷尬了,他現在也是一名藥材方面的大家,對於各種稀有藥材的脾性,藥用價值等等知曉的一清二楚。正是因為知曉,他也懂得對方的意思。

不過,即使知道,江嶽卻也沒有太過的心疼。

沒錯,藏紅花的花朵也有著一定的藥用價值,也可以做香料。但一方面,如果把這花朵也放進斷骨再生軟膏之中,那麼這神奇藥物的功效就會大大的折扣,這種畫蛇添足,得不償失的事情,江嶽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而另一方面,如果說作為香料的話,系統裡面可是有許多瀕臨滅絕,或者說已經滅絕的香料種子,比起藏紅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江嶽不在乎。

“老人家,我用這花蕊是有大用的,這花朵我用不到。”

面對人家苦口婆心的勸誡,江嶽卻是轉過頭和睦得笑了一下,然後轉身便自顧瀟灑離去了。

在這空曠兒奢華的大廳中,只留下了他那神秘莫測的背影。

“敗家子啊!”

“年輕人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

此刻的大廳中,無數人都用著複雜的目光望著江嶽,嘆息不已。

顯然,經歷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江嶽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淪為了一個藥材世家出來的優秀子弟,但由於尚不知道人世艱辛,因此便沾上了世家子弟的一些糜爛氣息。

鹿鳴閣的拍賣會既然是一場南陵市藥材圈子裡的高階聚會,那麼在拍賣完畢之後,自然也就少不了一場觥籌交錯的晚宴。各個藥材批發商藉機交流一下感情,順便在宴會上促成幾單生意,這也是極好的事情。

很多人以為,今天出盡風頭的那年輕人一定會在這聚會上出現,藉機打響自己的名頭,年輕人嘛,總歸會有一些名利之心。

而這些人,則也想借此機會和這一名不俗的年輕人藉機結識一下,如果趁機有一些往來,從這年輕人那兒學習到一些稀有的藥材知識,那就更好了。

畢竟,那些藥材世家不僅實力雄厚,自身可是有著從來不外傳的藥典。

但是……今天註定有很多人失望了,因為此刻的江嶽正坐在一個路邊的小館子裡,要了一碗清湯雞蛋麵,撒了一把蔥花,痛快的吃著。而他的對面,則正是南陵市著名名媛,回春堂的老闆——蘇淺雪。

“你這麼快離開就是想要在這館子裡吃一碗雞蛋麵?”

看著眼前那一個明顯心情舒暢的青年,蘇淺雪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她認識的那些所謂的富貴子弟,在自己面前無一不是標新立異,儘量彰顯自己的儒雅風範。

而自己的這個客人,雖然有著不菲的身家,淵博到可以堪比教授的學識,卻總是穿著一身樸素的地攤兒貨,低調的不行,這就讓她很是詫異了。

“這你就不懂了,那些富商吃的所謂昂貴奢侈品,其實並沒有那麼美味。如果單從味道上來說的話,確實還不如這館子裡的一碗十塊錢的清湯雞蛋麵。”

輕笑了一聲,江嶽倒是乾脆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小時候,自己家裡窮的時候,來到這市裡面他哭著求著,只是想要吃幾口雞蛋麵。後來,他長大之後,這也成了自己的一個習慣。

這幾天因為系統的原因,他掙的錢不知不覺間已經有幾百萬了,和楊大龍也是吃了幾次酒宴。但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那些昂貴的酒菜,還不如這小館子裡的一碗雞蛋麵。

“算你有理。”

聽到江嶽那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歪理,蘇淺雪撲哧一笑,如同百花盛開,清澈無比。

雖然有些不解,但作為一名商人,最為重要的就是讓自己的合作伙伴感到舒暢,既然江嶽喜歡這樣的交談環境,那麼她縱使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卻也會強行得支撐下去,儘量去適應這種環境。

畢竟作為一名單薄的女人,為了撐起回春堂那樣的藥店,這是她蘇淺雪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那養生酒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合著生產,我出藥材,你出配方,最後我們五五分賬。”

終於,笑意斂去,蘇淺雪說出了自己思量了很久的建議。

雖說她沒有見識過江嶽所釀造的養生酒,但是既然酒麴都那般沁人心脾了,那麼想必作為精心釀造的酒自然也是極為珍貴了。

這是一名商人的直覺,也是一名美麗女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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